安子茜不斷地撥打着藍黎的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藍洋和許夢那裡得到的消息是藍黎沒有回家,他們也在尋找,讓她不要着急,她沒有辦法,只能找章隆和佐安,他們答應她會去幫她在藍黎經常去的地方尋找,而她自已也不停地去尋找,卻是怎麼也找不到,沒有半天時間,她就像是一朵開的正豔的花朵,一下子變得枯黃起來。
“子茜,你也不要太急了,藍黎只是一時生氣,你們不是經常這樣嗎?等天黑了他回家了,知道你在找他,就會給你回電話了。”
張美安慰着安子茜,對女兒無精打采的樣子十分的憂心,她想安子茜早上還那麼虛弱,本來是該在牀上躺着的,現在經歷了這麼大的打擊,還要四處奔波,可不要累壞了。
“不用你管!黎肯定是生氣了。他爸爸媽媽說找不到他,我纔不會相信,他們一定也已經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說不定現在也同意了藍黎和我分手,因爲那個柳無心說一定要報復傷害唐嬈的人,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嫌疑最大,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都怪唐嬈,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這麼倒黴?”
安子茜恨恨地說,雙手用力地抓着膝上精緻的裙襬,幾乎就要撕開了。
安豐年聽到安子茜的話,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安子茜說藍家支持藍黎和安子茜分手,他也想到了這一層,剛纔他終於和藍洋通上話,藍洋雖然表現的好像並不知道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而且說一定會教訓藍黎。但是他可以敏銳地感覺到藍洋的聲音不一樣了,沒有了往日的熱情。
如果藍家要和安家分道揚鑣,那麼如果柳家將來要對付安家就更容易了。
張美看着丈夫女兒的臉色,坐在一旁不出聲。
她現在心裡十分的怨恨唐嬈,想如果不是唐嬈,她的女兒就不會受這麼大的苦了。自從那個唐嬈出現,藍黎就一直鬧着和子茜分手,子茜在演藝事業也因爲唐嬈而波折不斷,而且現在柳無心那麼可怕的男人也盯上了安家,安家隨時可能大廈傾倒。那個時候他們一旦破產,現在這種美好的生活就全都生去了!
‘這個唐嬈難道是安家的剋星嗎?’
張美想到這個想法,再想到唐嬈那張美麗的臉,那張臉忽然就和記憶中那個懷着孕還請求她幫助的女人的臉重合了,她好像看見那雙閃着紫色的眼睛仇恨地看着她。讓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想難道這就是報應?那個紫眼睛的女子藉着唐嬈的手來報復她了!
“媽媽你怎麼了?”
安子茜見到張美那雙好像見了鬼一樣害怕的眼睛,有些擔心地握住媽媽的手。雖然她很生氣張美去給自已請假讓自已多了一絲嫌疑,但是這是她的媽媽,想到她是爲了自已才這麼的憂心,她也要安慰一下。
張美被安子茜握住手。嚇了一跳,她的過激反映也嚇了安子茜一跳。
“媽媽你到底怎麼了?!”
安子茜皺眉問。她的問話也引來了安豐年的注目,見到妻子那張蒼白的臉和她脖頸上面那刺眼的掐痕,他也皺了眉,想今天的妻子真是有過反常。這個妻子十分的大方端莊,是最讓他滿意的,如果說失態,好像這一輩子也只有兩次,上一次好像就是子茜失聲她碰到唐嬈那次。唐嬈?這一次也是和唐嬈有關,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系?
“張美,你上次單獨見唐嬈。說了什麼?給了她什麼東西?是不是那件紫色翡翠的項鍊?我發現它不在你的珠寶盒裡了。”
安豐年問,他當年之所以娶了張美,就是因爲張美在一次宴會上面戴了那條項鍊。當時他就覺得能戴那種項鍊的女子一定有着極爲良好的出身,雖然後來知道張美並沒有多好的家世。但是張美已經有了他的安子茜,所以他仍然娶了她。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記着那條項鍊,想着如果沒有那條項鍊的引誘,他現在是不是娶了另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有着更加輝煌的事業呢?所以當那條項鍊不見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張美聽到丈夫這麼問,縮了縮肩,想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難道這是天意?上天讓她今天要把一切都向丈夫袒白?
當年張美沒有幫助那個懷孕的女子,一是害怕被那些關着那個女子的男人報復,二是因爲她真的喜歡那條項鍊,她擔心那條項鍊並不是那個女人要送給她的,擔心那個女子被救後要她把項鍊還回去,而那個時候她太需要那條項鍊了,因爲她喜歡上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有着良好的家世,如果自已只是一個平凡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她看着借住的華麗房子,想如果是這樣人家的小姐,就有希望了。
那條項鍊成了張美最好的工具,它成功地讓安豐年認爲她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在送她回家時看到她住的房子後,就更加的肯定了,後來他們確定了情侶關係。
就在那天之後,那個紫眼睛的女子消失了。
張美想這一定是那個女子來報得她了,因爲她用着那個女人的東西得到了愛情財富,而現在那個女人要來收回去了。
“什麼?媽媽你把你那件紫色翡翠給了唐嬈?爲什麼?我很喜歡那條項鍊的!”
安子茜細長的眉皺着,水杏一樣的眼睛瞪着張美。“媽媽你是什麼時候給她的?爸爸也知道,難道是我被俞雲川害的那一次?這個可恥的丫頭!難怪那麼痛快地同意讓俞雲川治好我,原來是收了好處!真是無恥!我要告訴藍黎,讓他知道唐嬈是一個多麼不要臉的人!她並不是那麼的冰清玉潔,只是沒拿到最大的好處!”
安豐年揮揮手讓安子茜靜聲,看着張美,他覺得張美反應太不正常了。她爲了治好女兒的病給唐嬈一件首飾並不過份,但是她爲什麼要把那條項鍊給唐嬈?那條項鍊可是她最最珍惜的首飾,自從他們結婚後,她就沒戴過。而且她有更多更值錢的首飾,爲什麼一定要送這條項鍊?
還有一點讓安豐年懷疑,就是張美把唐嬈叫去單獨說話時她並沒有拿着那條項鍊,可是唐嬈就同意了讓俞雲川治好子茜,明明之前之前他們說了無數價錢,唐嬈都不爲所動,那些價錢遠遠比那條紫翡項鍊要高。
是什麼原因讓唐嬈還沒有見到那條項鍊就同意了張美的請求?
“張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爲什麼你會把那條項鍊給唐嬈?當年你的家世根本就不足以有那麼貴重的項鍊。難道那條項鍊和唐嬈有關?”
安豐年大聲地問,他只是爲了詐出張美的話來,但是這麼一問之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是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拍賣晚會。那裡有一枚同樣是紫色翡翠的戒指,唐嬈當時也是在競爭那枚戒指,可是當時並沒有流傳出當時所有拍品的具體細節。張美是不可能知道唐嬈喜歡紫翡的,她是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唐嬈的弱點?
安子茜也被安豐年的話驚住了,想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她和藍黎要分手了,爲什麼最後卻發展成了唐嬈和媽媽的家世有關?
“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對我和爸爸說清楚,我想起來了。你第一次見到唐嬈,看她的眼神就很驚恐,你爲什麼會那樣?”
安子茜對當時的情景記得很清楚,在她眼裡一向端莊大方的母親突然露出那樣害怕的眼神,讓她覺得在唐嬈面前非常沒面子。
張美在丈夫和女兒的雙重追問下,終於崩潰了。
“我是把那條項鍊送給了唐嬈。因爲那條項鍊曾經屬於一個和唐嬈長的非常像的人。”張美輕聲地把自已年輕時的事情說了,然後說:“我就是利用了她對那個和她很像的女人的好奇心才讓她同意了治好你的噪子。當時我只是想要治好你。而且我也覺得她們長的那麼像,也許是天意讓唐嬈來取那條項鍊了,所以我就交出去了,我以爲我從此就會心安了。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還沒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豐年冷靜地問,雖然他面無表情,但是心裡也是震驚的。他沒有想到自已的妻子原來還有這樣一個奇特的驚歷。
安子茜突然問:“難道是唐嬈發現自已和那個女人有什麼血緣關係?所以她來報復你了?你說那個女人當時懷孕了,唐嬈不會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吧?!”
張美搖頭:“唐嬈和那個女人沒有關係。她真的是林秋菊的女兒,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不是唐嬈要來報復,而是那個女人的未婚夫。”
原來柳無心和唐嬈說話的時候,張美並沒有真的昏迷過去,她只是嚇壞了,所以一直閉着眼睛,兩人說的那些話她都聽到了。
“唐嬈真的找到了那個女人的家人?”安豐年皺了眉,看着妻子脖子上那鮮明的掐痕,問:“現在那人的未婚夫來報仇了?莫非你今天就是遇到了他?他是誰?”
張美低着頭,輕聲說:“柳無心。”
安豐年和安子茜都沉默了,他們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爲什麼最後他們的仇人居然是柳無心?
“也就是說,唐嬈長的和柳無心的未婚妻一個樣子,所以他纔會那麼的維護她。而偏偏傷害唐嬈嫌疑最大的那個人是子茜,子茜又是沒有幫助他未婚妻的你的女兒。”安豐年慢慢地說,最後說:“看來柳無心是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安家了。”
“那怎麼辦?爸爸?”
安子茜有些着急了,柳無心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看到媽媽脖子上的傷,她真是怕急了。
安豐年想了一下,說:“從你媽媽說的情況分析看來,柳無心對你媽媽的事情看來暫時不予理會了,他肯定還想從你媽媽嘴裡知道更多的關於他未婚妻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傷害唐嬈的嫌疑一定要洗清,否則安家一定會有大的災難的。子茜,你對爸爸說,唐嬈真的不是你害的嗎?”
安子茜氣急地說:“不是我!如果是我我哪裡會這麼的氣急敗壞!而且是我我怎麼會不把自已的嫌疑洗清楚,會這麼狼狽地被人指責,還被取消了登臺的機會?哼!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不會放過她!要我說肯定是那個趙珊珊做的!那個討厭的丫頭平時就一直嫉妒我,事到臨頭忽然把矛頭指向我,一定是她!”
“你是說那個趙興國的女兒趙珊珊?”
安豐年問了一聲,他知道趙興國,這個男人前些陣子因爲女兒被綁架,生意一下子小了許多。
安子茜點頭,不屑地說:“那個趙珊珊喜歡唐嬈的男朋友俞雲川,一定是她嫉妒唐嬈,所以纔會害唐嬈的。還有另一個丫頭沈佳佳,也喜歡俞雲川。王晴也一樣,別看她一聲不響的,她一定很嫉妒唐嬈,她的野心大着呢!”
安豐年想了一下,陰沉的臉上總算是浮現了一絲笑意,說:“子茜,如果是那樣,那就好辦了。”
安子茜看着爸爸問:“爸爸你有辦法了?”
安豐年點點頭:“你現在給爸爸說說今天發生的一切,一個細節都不許露,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把責任引到別人的身上去。現在就看要找哪個替死鬼了。”
張美看着父女兩個商量,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她因爲今天的事情已經筋疲力盡了。
最終,安豐年和安子茜商量好了穩妥的辦法,張美坐在一旁聽着,膽顫心驚,她覺得這個辦法真是太狠了,她想要阻止,可是她不敢,看着丈夫和女兒看自已那種怨恨的眼神,她知道自已給他們帶來了麻煩,他們恨自已,如果自已再阻止,他們一定會生氣的,可是她是真的不想再傷害別人了,尤其那個人是唐嬈。
“如果你把我們商量的事情說出去,就離開這個家!”
安豐年對張美說,知道了這個妻子不但在當年騙了自已,而且連騙自已的工具都是用那種可惡的方法得來的,他對這個妻子已經失望了。
安子茜也不安慰媽媽,她還要出去找藍黎,她是不可能放棄藍黎的。
張美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淚流滿面,想到當年那個被囚禁着的女人,想她真的來把自已的幸福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