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坐在病牀上,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他的身體向來異於常人,雖然已經人近中年,可是仍然比年輕人恢復的還要快,讓醫生們都交口稱讚,他苦笑了一下,想怎麼能不恢復的快,他不就是做這個出身的嗎?
“李叔,你在笑什麼?是不是很高興能出院啊?”
唐嬈走進來笑着對李毅說,手裡抱了一大捧的紫羅蘭,她知道李毅喜歡這個,所以常常給他送來,好在雖然是冬天,但是現在的花店裡冬天也百花盛開,只要她去找,不怕找不到,這也是一片心意。
李毅看到唐嬈來猛然擡起頭來,驚喜從眼中漫到臉上,說:“你怎麼來了?我出院可是醫生臨時通知的。”
李毅從前是不喜歡醫院的,但是唐嬈總是來看他,他也是喜歡在這裡的,誰知道回了家以後唐嬈還會不會常去看他。雖然知道總見唐嬈也許哪天就會讓心細的唐嬈發現他的異常,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想見到她,那是他錯過了十八年的小唐嬈,是他知道一生也無法得到的那個女子的延續,看着她,就好像還和他心中的女神在一起。
唐嬈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小魚,說:“是小魚對我說的啊。”
李小魚和張淑英正在一旁收拾衣物,李小魚聽到唐嬈提到自已,見到爸爸看着她的眼神溫和了一些,心裡面也高興了,她現在就是想讓唐嬈和李毅多相處一下,她知道那是爸爸的心願,其實她更想讓他們相認算了,她真的不認爲自已的父親有什麼拿不出手去的,怎麼認了他唐嬈就會有壓力了?
張淑英看了女兒一眼,想自已的女兒就是太心軟了,是,她也喜歡唐嬈,也想和唐嬈成爲一家人,可是她這些日子來更知道一點,就是在他這個清醒過來的丈夫眼中,只有唐嬈纔是最重要的,如果一起生活,那麼將再也沒有自已和女兒的地位,她們母女二人只能淪爲唐嬈的陪襯,這種生活根本不是她和小魚想要的幸福生活,她想要的只是一個支起這個家的丈夫,而小魚要的是一個全心疼愛她的父親。
因爲對唐嬈的歉疚,李小魚和張淑英和唐嬈在一起註定要低上一頭,這種生活不會幸福的。
張淑英爲了女兒的沒有遠見無聲地嘆息。
李毅看着抱着紫羅蘭的唐嬈,想真是和他心中那個美麗的女神太像了,然後他看見了唐嬈身後的於悠,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這個孩子纔是他的女兒,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想起了那些相見不相識的日子,想到她受的那些苦和那堅強樂觀的生活態度,心裡面又苦又甜,看着她和唐嬈那麼的要好,想這就是緣份吧。
於悠見李毅這麼看着自已,也對他點頭微笑。
沈小夕說:“收拾好了我們就下去吧,開了兩輛車來,夠坐了,先不要回家,去飯店吃一頓大餐吧,慶祝李叔出院。”
一行人高興地出了醫院,到了雲來大酒店,這裡是他們最喜歡來聚餐的地方了,連酒店經理看到唐嬈來了都出來親自接待,送了一瓶好酒。
李毅看着唐嬈那麼大方高雅地和經理交談,心裡感慨萬千,想她真的是和她的媽媽一模一樣,即使沒有長在豪門裡,可是卻依然像個大家閨秀一樣的儀態萬千,一點兒也不像個平民家裡長大的孩子,聽說她從前十分的差,不知道這孩子在自已不在的日子裡受了多少苦,又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成長成這樣,都怪自已,沒有陪在她身邊守衛她,早知道這樣,自已當初又爲什麼要那麼做呢?不過想到於悠的成長,心裡無奈地想她們都有着不一般艱難的童年,真不知道是哪個幸福一些了。
“李叔,恭喜你傷好出院,我先敬你一杯,敬你那天那麼的神勇保護了我們,抓到了安子茜那個壞人。”
沈小夕豪氣地舉杯。
唐嬈也笑着端起了杯子,說:“多謝李叔那麼照顧我,在我心中,一直想着我早逝的父親,自從和李叔認識後,看到你對家庭的那種關心和對小魚的愛護,我一直想如果我父親活着,也一定像你這樣好。這次你爲了幫我受了重傷,我心裡十分感激,在這裡敬你一杯,希望李叔以後身體安康,一生平安。”
於悠也說:“多謝李叔保護了我們福利院的安危,我也敬你一杯。”
李毅聽着唐嬈說在她心中自已是那麼稱值的一個父親,也希望有自已這樣一個父親,心裡面一陣激動,再看着於悠,見她也笑着看着自已,和唐嬈兩人坐在一起,好像姐妹一樣,心裡面想這真是好啊,當初自已那麼做,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一幕,如果再能讓她們知道自已的身份就更好了。
可是,李毅卻不敢認唐嬈,不是因爲林秋菊那些話,林秋菊說唐嬈是公衆人物,自已和她相信會對她有影響,好像挺有道理,可是他知道那只是林秋菊的藉口,唐嬈雖然是公衆人物,但是自已是她的父親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對唐嬈並沒有影響,如果唐嬈很在意季家,很想當季家的千金,那麼自已在多餘的,可是唐嬈對季家是避之不及,自已的出現對唐嬈還是有好處的,可以讓季家再也不來騷擾她。
李毅不認唐嬈是因爲一個人,擔心那個人知道自已還活着,會對唐嬈不利,所以他只能忍着,忍到把那個人的事情處理了,他才能和唐嬈相認,和於悠相認,努力地補償她們。
李毅身體剛好,李毅以果汁代酒,和唐嬈幾人碰了杯,然後大家一起開心地邊吃邊喝,氣氛十分的好。
李小魚看着爸爸臉上溫和的笑容不僅看着唐嬈,還看着於悠,心裡面十分的納悶,想爸爸爲什麼對於悠也那麼關心呢?
“小魚,你在看什麼?”
沈小夕看到李小魚一直盯着於悠看,就問,她和李小魚從初中就認識,雖然因爲李毅的事情有了一些芥蒂,不過也知道這丫頭只是個心軟膽怯的人,現在見她不停在打量於悠,想這眼神和當初打量唐嬈時多像啊,她又是怎麼了?
李小魚連忙搖頭,沈小夕不放過她,李小魚當然不能說覺得父親看於悠的眼神太溫和了,只能說:“我只是覺得於悠長的有些像唐嬈的媽媽,不是五官像,是側臉像,總之就是有些像。”
於悠一愣,然後低頭喝酒,她現在根本不想聽到林秋菊這個名字,知道她是親生母親,卻不想認,因爲太失望了,當然更不想被人說和林秋菊長的像。她不想過唐嬈那樣的日子,她認爲自已現在的生活很好,自由快樂,有福利院的人陪伴,還有唐嬈當姐妹親人,這纔是她想過的生活,像林秋菊那樣不斷地想要向着豪門前進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就衝着林秋菊,她也不會再對季予凡有什麼幻想,她是一株不斷地成長的樹,不是那嬌弱的花,豪門對她來說不太適應。
唐嬈和沈小夕對視一眼,都不說話了。
張淑英連忙在一旁讓大家吃菜,對於悠說:“於悠,你新拍的廣告我看了,真的挺不錯的,那個男主角是季家的季嵐風吧?挺帥的,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於悠臉有些僵,說:“我才和他不是一對,他那麼討厭,成天招花惹草,早晚被人打死,我和他有什麼關係?”
唐嬈看到了於悠臉上有些紅,想這麼大方的於悠居然會臉紅?她好像對季予凡也只是害羞過,都沒有臉紅過吧?難道這個季嵐風纔是於悠的真命天子?也不知道那小子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對季嵐風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只知道那是個心思很多的少年,看起來什麼都無所謂,其實什麼都玩弄着,做爲於悠的朋友加姐妹,一定要替她把好這一關,何況他還是季家的人,又不是季家大房的人。
張淑英被唐嬈這麼一說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李小魚連忙拉一把媽媽說:“媽媽,於悠喜歡的是季予凡。”
張淑英一挑眉,想季予凡可是林秋菊的繼子,於悠是唐嬈的好朋友,她要是和季予凡一起,對林秋菊也是有好處的。
於悠看李小魚一眼,說:“我對季予凡只是感恩,我會報答他對我們的幫助,可是不一定要以身相許,千萬不要再把我和他說成這種關係。”
李小魚想怎麼才這些日子不見,於悠也不喜歡季予凡了?
李毅說:“季家有什麼好人,唐嬈於悠這麼好的女孩子當然不能進那個家裡,只會勾心鬥角,看林秋菊那個樣子就知道了,進季家當媳婦不是那麼容易的,唐嬈,於悠,你們現在都很成功了,千萬不要進季家,知道嗎?”。
唐嬈和於悠疑惑地看着李毅,想他這番話是對的,可是怎麼聽着都不該也不像是李毅這種沉穩的人說出來的,而且他說到林秋菊時那麼的厭惡,他從前可是不討厭林秋菊的,倒是林秋菊挺怕他的,他們之間出了什麼事情嗎?
第一百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