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嬈的思緒繁亂極了,好像是天上被狂風吹亂的流雲有些天昏地暗的感覺,但是在那些紛亂中,她知道她一定會救鄭芳芳,只是,該怎麼救,是現在救,還是等一會兒。如果現在救,人多眼多,也許就看出來什麼了,可是再等一會兒,可能鄭芳芳等不及了。
這時,駱依然的保鏢開始叫起來,他的傷情加重了。
老者看了一眼鄭芳芳,嘆了口氣,走到了那個保鏢身邊,那今年輕人也跟了過去,老者摸了一下那個保鏢的腹部,又拿出金針來,開始扎針。
鄭雅生急了,他跑到那個老者身邊,懇求道:“請您救救我妹妹吧!您一定能救她的!”
唐嬈看到老者和鄭雅生全走開了,又看盾鄭芳芳蒼白的臉色,下定了決心,她接過鄭芳芳,對沈小夕說:“你去車裡給芳芳找一條毯子,讓她躺一下。”
沈小夕點點頭,向車走去,她的心情也很沉重,鄭芳芳和唐嬈的感情深一些,這個時候唐嬈要陪在她身邊,是正常的。而且她也認爲唐嬈也認爲鄭芳芳不行了,所以纔會讓她躺好一些。
其實,唐嬈保是要支開別人,她把泉水現出來,送了一口到鄭芳芳口中,這些泉水是沒有稀釋過的,經過唐嬈多次的試驗已經知道了,這樣的泉水是可以在瞬間起到療效的,只要一口就足夠了。爲了保險,她又給她餵了一口。果然,轉眼間,鄭芳芳就有了動靜,她的睫毛動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
“阿嬈?”鄭芳芳看着唐嬈的臉,問:“我怎麼了?怎麼躺在地上?”
“你剛纔昏過去了。”唐嬈對她說,然後對那個老者喊道:“老先生!我的朋友醒了,請您過來看一下!”
鄭雅生聽到唐嬈的話連忙跑了過來,看到鄭芳芳睜着一雙清明的大眼睛,好像精神很好的樣子,高興地蹲下,問:“芳芳,你覺得怎麼樣?痛不痛?”
鄭芳芳搖搖頭:“沒事,我很好。我剛纔怎麼昏了?”
鄭推生見她搖頭,連忙扶住她的頭說:“別搖!那個老神醫說你腦袋受傷了,不要搖了,你堅持一下,等醫生來了就好q”J。
沈小夕站在一邊,把毯子放在鄭芳芳身後的地上,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事實上她心裡現在並沒有一絲欣喜,她平時打架多了,知道有一些人受了重傷,有時會精神非常好,但那並不是好情況,那只是臨死前的回光反照,過一會兒,可能就危險了。她和鄭芳芳沒見過幾面,但是對這個活潑的女孩子還是有好感的,現在看着她可能就要死了,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沈小夕看了唐嬈一眼,發現她並沒有什麼擔心的樣子,反而好像很輕鬆,想也許唐嬈根本不知道這一點,她有些擔心唐嬈,因爲唐嬈以前沒有朋友,鄭芳芳算是她第一批朋友,她一定會爲了朋友的安危而難過的吧?!
“小姑娘醒了?腦袋暈不暈?想吐嗎?”
那個老者走了過來,看着鄭芳芳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靈活地亂轉,也想到了回光反照這個詞,他的臉上沒表現出來,但是心裡卻是嘆了口氣,他雖然是神醫,但是也有治不了的傷病,尤其是見到傷者是這麼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他這個垂垂老矣的人更加黯然。
鄭芳芳坐起來,說:“我好的很了,剛纔昏過去一定是因爲嚇到了,沒事的,我身體壯的像頭牛啦!老爺爺,你還是給我身邊這個大叔看看吧!他的腿好像折了。”
老看見鄭芳芳一邊說話一邊就站了起來,好像沒事人一樣,精神的像是一株春天的樹,不禁有些疑惑。在他看來腦出血的傷者再回光反照也不可能這麼精神地站起來,而且她站起來時腦袋可是亂晃了好幾下,晃的他心臟都跳快了,生怕她又一下子昏過去,可是這女孩子依然精神,靈活的大眼沒一點痛楚。
鄭雅生看鄭芳芳好像沒事人的樣子,疑惑地問:“芳芳,你真的沒事?”
鄭芳芳噘嘴道:“哥,你很希望我有事嗎?我不就是腦袋上撞了一個包嗎?雖然有點疼,但是沒事了。”說完,她還拿手去點了點那個包,痛的一咧嘴。
鄭雅生這時候不禁想剛纔不會是那個老者診錯了吧?也許芳芳根本沒什麼腦出血,鼻子流血只是撞到了鼻子而已,那腦袋也只是青了一塊長個包,根本沒骨頭裂了。他寧願相信這種猜側,畢竟這個老者只是個陌生人,是不是神醫都不知道,誰也沒說會扎針的就一定是神醫啊!
老者走上一步,說:“小姑娘,可否讓我摸一下你額頭上的傷處?”
鄭芳芳疑惑地看了一下老者,她根本不知道在她昏迷時老者已經診出了她頭骨裂縫的事實,所以對老者要摸她的頭有此疑惑,不過這個老人會扎針,是個神醫,又年紀大的能當她爺爺,讓他摸一下頭也沒什麼,所以鄭芳芳點點頭。
“您摸吧!不過輕一點哦!會痛的。”
老者伸出手一摸,摸了一下,手一頓,臉上露出震驚來,又摸了一下,然後又摸了一下,這一下有些重,把鄭芳芳的傷口按疼了,聽到少女呼痛的聲音,他終於停下來,把手收回來,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
鄭雅生看着老者一直雲淡風輕的臉有了變化,心裡一喜,問:“老爺爺,我妹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老者又說:“小姑娘,可否讓老夫再給你把脈?”
鄭芳芳把手伸過去,她想自己不會有什麼內傷吧?要不這個老頭兒爲什麼這雷表情,還有鄭雅生從她一醒過來就一雷焦急的表情。可是她明明好好的啊!鄭芳芳也有此緊張了。
老者把手放下,沉吟了一下,說:“這次,是老夫誤診了。令妹的頭骨沒有異常,身體除了頭上的外傷,十分健康。”
鄭氏兄妹司時鬆了口氣,唐嬈也放了心,沈小夕也放心了。
老者的眉頭皺着,他心裡十分疑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確定自己的醫術並沒有退步,他剛剛明明摸出這個少女的頭骨裂了,鼻子出血,診脈也斷出腦內充血,已經回天乏術,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完好如初了呢門難道他剛纔在做夢嗎?他寧願相信在做夢也不相信自己診錯了,頭骨在他手下兩次的不司是那麼明顯,他不可以摸錯的!
無論老者再怎麼懷疑,他卻沒有辦法解釋這件事,因爲要讓一個破裂的頭骨在幾分鐘時間裡癒合,那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老者嘆了口氣,想莫非真的是自己出了問題?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他雖然不想懷疑自己,但是現實卻讓他沒有辦法,黯然地轉身想要離去,卻在一轉身時,腦中靈光一閃,猛然又轉了回來。
老者銳利的目光盯着唐嬈和沈小夕,然後他的目光忽然落在那條毯子,他記得剛纔這裡並沒有毯子,也就是說剛纔有人去別處拿了這條毯子,而這個少年在自己身邊,那在這個受傷的少女身邊只有一個人,這個人也許有可能就是這個受傷少女復原的關鍵!
“這條毯子是誰拿來的?”
沈小夕聽到老者忽然問這句話,一愣,說:“是我剛纔拿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老者的目光一下子盯在了唐嬈身上,他現在確定了剛纔只有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在這個受傷少女的身邊,那她有可能就是他想的人了。
唐嬈從老者問起那條毯子時就警惕起來,當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不禁繃起了身子,想真倒黴,到底讓人盯上了。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和救護車的聲音,不一會兒就來了好幾輛警車和救護車。
駱依然和她的保鏢被一羣醫生護士圍住,他們見了那些金針都很驚訝,不知道該不該拔掉。那個老者只能去處理這件事。
駱依然和她的保鏢被擡上了救護車,臨上牟前,她對唐嬈微微一笑,說:“這次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份人情。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會再見,到時無論過了多久,我都還了你這份人情的。哪怕你要天上的月亮。我駱依然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唐嬈點點頭:“我記住你的話。”
“這是怎麼了?你們是誰?”
正在這時,那個寶馬車主也醒了過來。他是個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的有些黑,面容平凡,但是一睜開眼之後卻是顯出一股威嚴來,讓他平凡的長相不再那麼不起眼。從他一身的名牌黑裝也可以看出來是有身份地位的。
這個男人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擔架上,周圍是一羣不認識的人,還有警察和醫生,就想要坐起來,卻被腿上的疼痛止住了動作,再也不敢亂動了。
沈小夕走到那個男人面前,板着臉說:“你這人會不會開車,如果不會下次就去騎腳踏牟!你知道你這次差點把我們害死嗎?如果不是看你斷了腿,我就要打斷你的腿!”
鄭芳芳和鄭雅生也是氣憤地看着這個男人。
唐嬈走過去拉着沈小夕說:“小夕,算了,這件事交給警察處理。我想這位先生的車好像是失控了,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那個男人到唐嬈,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嚇的啊地一聲大叫起來,慌張地想要逃跑一樣,卻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痛的大叫,但是他依然驚恐地看着唐嬈,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