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吳嫂從房間裡匆忙追出來。
“吳嫂,要是我爸問起來,你就說朋友約我出去喝一杯。”不等吳嫂在開口,張誠鬆開剎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轟的一聲飛奔而去。
吳嫂追下臺階時,只看到一個遠去的車屁股,起步轉身時,看到張誠父親面色嚴肅,深邃凝重的望着車子消失的方向。
“老爺”
張誠父親沒有收回目光,語氣平淡中透着無奈:“隨他去吧,讓秘書半小時後到我書房裡來一趟。”
“是,老爺。”
張誠父親站在臺階上又看了好一會兒,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相繼離去,間接的證實了兒子這個看起來就不省油的女朋友的的確確是闖了禍。
柏油路上。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急速飛馳。
不同的是一個不停地加速跑,另一個着急的追。
撥通手機,張誠一邊聚精會神的看着路前方,一邊厲聲喝道:“水清墨,你給我找地方停車,立刻馬上”
“誠,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的,你先回去吧。”說話間,水清墨將時速直接提到了一百公里。
張誠不得不再一次加速,聲音變得冰冷無溫:“我命令你,立刻,馬上停車。不然,你我現在就分手”
“誠,你這是無理取鬧水靈悠那臭丫頭從小就聽我的話,我必須要用姐姐的身份給她施加壓力,否則這事遲早是個要命的定時炸彈。你如果不想看着張家就這麼完蛋,就聽我一回。”
“水清墨,你”
張誠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但水清墨卻並不以爲然,笑嘻嘻的直接搶話:“親愛的,我辦事你放心,先掛嘍。”
然後,便真的按下耳機處的掛機鍵。
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忙音,張誠徹底抓狂,再次將電話打過去,傳來的卻是:你所撥打的用話已關機。
“die”
水清墨這自尋死路的做法,讓張誠惱火至極,泄憤的砸向方向盤,切齒道:“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想起水清墨方纔狂妄自傲、不知死活的話,他就恨不得狠狠的甩她幾個耳光好讓她從自己的女王夢中清醒過來。
而此刻,水清墨早已被自己的囂張、猖狂喪失了正常的判斷力,甚至忘記了她口中的臭丫頭,現在已經是那個讓人談之色變,聞之喪膽的季少的女人,而這季少捏死她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她雙眼猩紅,一瞬不瞬的盯着路前方,腳下狠踩的油門始終沒有鬆開半分,臉上的笑洋溢的那叫一個燦爛、明媚。
緊追其後的張誠此刻是怒火中燒,橫眉冷對,眼底更是燃燒着不可遏的熊熊怒火,堅定不移的聲音一次比一次水漲船高:水清墨,你要是敢將張家拖下水,可別怪我不顧念昔日情分,將你捨棄
一個小時過去了。
寬闊的柏油路上,兩輛高級汽車的追逐戰還在緊張的繼續中。
爲了阻止水清墨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張誠自拿到駕照以來第一次開了飛車,但爲了不貼上自己的小命,他始終理智的將車速控制在路段限定的時速內。
水清墨爲了能夠用最快的時間到達季家的風竹園,幾度超速飛馳,也有好幾次險些與前車發生碰撞。
所以一個多小時下來,水清墨將張誠甩下了好幾條街。
好在張誠在水清墨的車上裝了gps導航定位,不用寸步不離,也能準確掌握其具體位置。
“水清墨,你這就是找死的節奏”
張誠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半分都不敢懈怠,聚精會神的觀察着隨時變化的路況。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在季如風身邊說得上話,堪稱季如風必不可少的左膀右臂。
於是,他語音操控道:“呼叫秦鵬。”
兩秒鐘後,手機裡傳來了悅耳的彩鈴聲。
彩鈴響了還不到兩聲,傳來了秦鵬高風亮節、敬業有禮的聲音:“你好請問是哪位”
張誠心裡膽怯了兩秒,喉頭滾動了一次,才穩住自己有些緊張的聲音:“秦特助,我是張誠。”
手機裡沉默了幾秒鐘,秦鵬的聲音纔再一次傳來:“找我什麼事”
張誠沒心情賣關子,而且他知道秦鵬根本沒時間聽自己廢話,因此直入主題:“秦特助,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改天再和你說,我現在想要告訴您的是水清墨自己駕着車去風竹園了,如果不出意外,半小時後就能到達。”
“我知道了”
秦鵬不以爲然的態度令張誠很是意外,他生怕秦鵬輕視了水清墨刁潑的殺傷力,疾聲提醒:“秦特助,我擔心她會去找靈悠的麻煩。”
一聲冷笑過後是秦鵬冰冷的聲音:“張誠,你以爲風竹園的安保設施只是個擺飾放心吧關於太太,沒有季少的親允,就算她水清墨長着翅膀也休想飛進來”
聽到這話,張誠不禁自嘲起來。
是啊
自己這一着急,居然忘記了風竹園的安保設施可謂稱得上是世界最一流的,戒備程度可以趕得上一個國家的國庫。
這樣高強度的安保系統下,她水清墨就算會打地洞也是白搭。
心裡有了底的張誠頓時撥開雲霧見青天,謙遜有禮:“秦特助,這麼晚了打擾你,真的很抱歉,我是太緊張了。”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作爲季少的特助,我謝謝你能及時告知我有關威脅到太太的有價值的信息。我會通知門崗,一個小時內不對水清墨採取任何強硬手段,但若是一小時之內你沒能將她帶離風竹園,門崗保全人員將按照風竹園的規章制度,對其進行強制驅逐,拒不配合者將會被直接送到公安機關。”秦鵬的聲音相對剛纔的冷漠,此刻多了許多善意的人情味。
張誠感動不已:“秦特助,十分感謝”
“時間不早了,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
“好,再次感謝你秦特助。”
張誠的話音剛落,電話裡便傳來了斷線的忙音。
心裡雖有小小低落,不過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因爲,一個小時足夠他趕到風竹園阻止水清墨幹出自掘墳墓的事來。
掛斷電話的秦鵬還沒來得及翻開電話簿,季擎軒忽然從身後跳了出來,笑嘻嘻的說:“你小子這麼晚了和哪個美女卿卿我我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