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約定了一番,場館內讓人亢奮的對決才正式開始。
季承威從一開始的完全沒把水靈悠放在眼裡的應付了事,到三個球后的全力奮戰,最後到五個球徹底處於下風。
“哇塞,堂哥,堂嫂的球技簡直太炫了”看着賽場上如此緊張、振奮人心的氣氛,季擎軒早已看直了眼。
方纔水靈悠說要代替老爺子打球,他就覺得她單純的有點讓人心疼。
後來堂哥答應她幫自己打球,季擎軒就不由自主的爲這個弱不禁風,柔若無骨的堂嫂捏了把汗,但現在,水靈悠的表現大大超出了人的意料,這根本就是專業的水準,哪裡是他們這些只是愛好的人比得了的。
季擎軒相信,倘若現在和她對決的換成他,定然也佔不到半點上風,沒準不用五局三勝,三局就直接掛掉。
季如風左手插着褲兜,黑寶石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場地內,帥氣逼人的臉上洋溢着得意盎然的笑:“呵你難道忘了靈悠回來之前,小希送來的那個郵件,裡面有一項專門說了她的喜好,網球排在了第一。”
季擎軒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難怪堂哥會那個鎮定自若,從容不迫,敢情一切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現在,他是真心同情自己那個可憐的伯父,被累得氣喘吁吁不說,那球拍下的小球就彷彿長了眼睛似得,一次次落在了季承威的地盤上。
旁邊的裁判人員,一次又一次的更改比分。
“堂哥,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我今天親眼所見,我肯定不會相信瘦弱單薄的女孩子的運動爆發力竟然如此可怕。”
“其實,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一直以爲她只是愛好打網球,全然沒料到她可以打得這麼好”說話間,季如風的眼睛一秒鐘都沒有從水靈悠的身上移開。
原來,六年,可以改變很多。
那時候,在孤兒院,十幾歲的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邊上當一個靜靜的觀衆,看着他帥帥的,酷酷的,英姿颯爽的打球。
如今,她居然變成了一個運動高手。
能夠使一個完全對運動不感冒的人變成了運動健將,讓季如風有些不敢想象,甚至根本無法想象,這六年來的每一年每一個月每一天,她都是怎樣度過的。
是的
他想象不到。
“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了。”季承威將球拍一扔,氣喘吁吁臉色通紅的將自己丟在了地上,筋疲力盡的地擺着手。
季如風斂起飄飛的思緒,悠然閒適的走向季承威,笑得像朵花似得:“季董事長,這一局還沒結束呢,怎麼能說不打就不打了呢”
“我認輸我投降下面一局也不打了,再這麼下去,我這條老命可就得不保了。”季承威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恨不能連雙腳都舉起來表示投降。
“伯父,您老後悔了吧要是剛纔讓堂嫂幫你打,這會兒坐在地上的就不是您,而是堂哥了。”季擎軒眼神極其真誠,但話語裡總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寓意。
季承威悔得腸子都青了,沒好氣地說:“老頭子我要是知道這個兒媳婦這麼厲害,就是讓我年輕十歲,我也絕不往上衝。”
不管任何比賽。
倘若高手和高手比,那賽事叫精彩。
倘若高手和業餘選手比,那賽事叫切磋。
倘若高手和一個單純的愛好者比,那叫勝之不武。
可倘若,這個單純的愛好者非要自命不凡的和一個不顯露的高手比,那就等於間接找死。
現在,季承威算是深刻的體驗到這個道理了。
他方纔的沒把對手當回事,就叫自命不凡。
他方纔的全力以赴,是不想輸的太慘。
他方纔的節節敗退,就是對他小瞧人的最好懲罰。
季如風接過網球館工作人員送來的礦泉水,在父親面前蹲下身,並親自擰開了蓋子,遞給了自己父親,嬉笑道:“既然董事長甘願認輸,那,我們就轉移陣地。”
聞言,接過水瓶還沒顧得上喝一口的季承威整張臉變色兒了:“啊還要繼續”
季如風一副萌萌噠的小表情,笑着說:“季董事長,你可不要認爲我老婆來了,我之前親自給您量身打造的行程就可以作廢不算數,你兒子我,還想看看我親愛的老爸意志力有多強呢。”
“你個臭小子”
季承威氣得牙根直癢癢。
“喏,休息夠了,我們就出發吧我和我老婆在外面等你。”言畢,悠然起身,神采飛揚的走向水靈悠。
水靈悠頗爲擔憂的看着季承威,心想:不要體力透支,暈倒了纔好。
所以,季如風攬着她腰要離開的時候,她並沒有跟着起步,而是皺着小眉頭,仰着頭,靈動如星的眸子游走在父子二人之間。
季如風自然知道她的擔心,微微一笑:“放心吧咱爸的身體好得很,年輕的時候,他還經常冬泳呢。”
“真的沒問題嗎”水靈悠用眼神問着。
季如風動了動脣剛要說什麼,看到季承威正盯滿眼期盼的盯着他們夫妻二人,脣角不禁勾起一抹邪魅,在父親用眼神罵了他nn便的注視下,刻意放慢速度俯首湊到她的耳邊:“放心吧你老公知道分寸。”
水靈悠看着坐在地上的季承威,遲疑了片刻,遂妥協的點了點頭。
兩人同時起步向門口走去,得逞的季如風一隻手攬着水靈悠的小蠻腰,另一隻手炫耀的在後腰做着剪刀手。
季承威被氣得咬牙切齒。
爲了不讓自己被季承威的怒氣炮轟,季擎軒和秦鵬趁着老爺子切齒的功夫檔,果斷的溜之大吉。
拔腿而跑的兩人遠遠的聽到老爺子憤恨的罵着:“你們這幫年輕人老祖宗教導的尊老敬老的優良品德都哪去了”
季擎軒邊跑邊興高采烈的回了一句:“還給祖宗了”
可是,下一秒鐘,悲催的事情發生了。
由於三心二意,由於得意忘形,沉浸在喜悅中的季擎軒duang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撞擊的力道之大,不用聽聲音,光是他眼前這些不計其數的四處漂游的星星就可想而知。
“季擎軒,你”令人發憷的聲音震怒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