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沉原以爲只是簡單的扭傷,只需要噴噴雲南白藥什麼的就可以了,可是實在是沒想到,她這次扭傷,傷到了筋骨,這是在她經歷拍片之後,瞭解到的。
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裹着一件很長的男式風衣,是沈之醉之前在酒店給她披上的,不自覺地伸手裹了裹衣服。淺淺的味道,漸入鼻尖。很好聞的味道,不像是平常男人喜歡噴的古龍香水,他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陽光味道。呢子的材質,蹭在臉上,有些毛毛的,但卻很溫暖。
不遠處,沈之醉手上拿着片子,正在聽陳院長說話,葉沉沉望着,因爲隔得有些距離,所以並不能夠挺清楚他們倆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可以瞧見的是他很認真,聽到某一處的時候,好看的眉也緊蹙了會兒。
竟這般地看癡了,這樣的夜晚,有冷風,她窩在醫院裡,清楚地聽見自己心裡的某根弦彈撥了幾下,然後像是一首曲子一般,餘音繞樑,不曾斷
沈之醉手裡拎着滿滿一代藥,一步步朝葉沉沉走來,醫院走廊裡獨有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來來往往的病人護士,可是葉沉沉她卻瞧不見,她的眼裡此刻真的只有這個長相俊美的男人,如果這樣的男人,放在歐洲中世紀的話,大概就是美神的那種吧,葉沉沉如是想到。
明明有些距離的,可是幾步就走到了葉沉沉的面前,認真地望着她,望着這個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發呆的她。
“拿着吧。”他把藥的袋子遞給葉沉沉,輕聲說着,回過神來,葉沉沉接過藥。
“醫生說什麼了?”葉沉沉像是一隻受傷了的小動物,弱弱地問着。
只是她現在形象的確不怎麼好,本來穿的漂亮的衣裙,早已經褶皺,幸好有大衣,原本光着的腳上,套着一隻暖鞋,淡藍色的,貓耳朵。不用懷疑,這是來了醫院,某個好心的護士受不住沈先生的美貌,主動提供的,至於爲什麼是穿了一隻,請看葉沉沉小姐那隻腳,已經打了石膏,厚重的一隻腳,想讓人忽視也忽視不了。
沒有立刻回答葉沉沉的話,而是彎下身子,打橫將葉沉沉抱進了懷裡,然後一言不發地往醫院外走。
奇怪的感覺,再一次纏繞心間。這真是個奇妙的夜晚吖。
當葉沉沉坐上了車之
後,她心裡的想法便是這個。
“你平時不愛運動的對吧?”沈之醉用的絕對是肯定句,就算葉沉沉否認也沒有辦法,因爲醫生直接說了,也只有平時不愛運動的人,扭傷了腳,纔會這麼嚴重需要打石膏。
額,葉沉沉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爲什麼她感覺到了一股很不好的氣息,“額,那個"算了,本來想抗爭一番,但是接觸到了沈之醉的那個特別肯定的眼神之後,所有的話又被吞了回去。
發動車子,沒有再回頭。“記得噴藥,吃藥,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都不能走動。”
“那我的工作"然後,她又收到了沈之醉他的冷眼,果斷閉嘴了。
一路上,葉沉沉她選擇閉嘴,望着窗外,歪着腦袋。髮髻早就散開,墨黑的發垂散開來,本就小巧的臉幾乎大半被頭髮給擋住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車技太好,還是經過折騰,她確實困了,就這樣舒服的睡着了,暖暖的,呼吸間,可以聞到衣服上太陽的味道。
車子停在了清河小區的樓下。
沈之醉解開安全帶,本想轉身喚葉沉沉的名字,卻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也不急了,反而靜靜地坐在那,望着熟睡的她,他緊繃着的一張臉,突然放鬆下來。
爲什麼有人睡覺,會像一隻貓一樣,眨巴着嘴,呵,沈之醉不自覺地上揚了脣角。
熟睡了的葉沉沉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觀望睡相,只是歪着腦袋在一邊,睡的有些累了,特別順溜的,換了個方向。然後就更讓沈之醉清楚地瞧見了她的睡相。
軟軟的發貼在她的臉上,湊過身子,伸手將她的發撥開來。
“怎麼會有人的頭髮這麼軟。”某人在摸了葉沉沉的頭髮之後,感到手指上有種軟綿綿的感覺,不由得輕聲說道。
還是拍了拍葉沉沉的肩膀,“起來了,到了。葉沉沉。”
“嚶,”像是在撒嬌一般,轉而又歪了個頭,繼續睡。
沈之醉無奈地笑了笑,確定某個貪睡的不可能馬上醒過來,只好親自動手將她的安全帶解開,順便打開了車門。他先下了車,隨後走到另一邊,將葉沉沉抱了起來,徑直朝電梯口走去。
只是等到了33樓之後,沈之醉他本
想把她送回家的,可是卻不知道密碼,只好將她帶回了家。直接將她抱回了房間,平放在牀上。動手將大衣脫了,將被子給她蓋好。小心仔細地避開她的殘腳。
葉沉沉睡得特別心安理得,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些。
做好了這一切,沈之醉退出了臥室,動作特別輕地將門給關上了。徑直提步,走進書房。
書房很大,甚至是倆個臥室那麼大,四周的書櫃上擺滿了書,各種國家,各種書籍。可是窗戶卻是關着的,因爲有不透光的黑色窗簾布蓋着,外面的光根本射不進來。
他就坐在書桌前,手上持着一根剛點燃的煙。他其實不是一個喜好菸酒的人,甚至是不喜歡抽菸的,可是每次只要煩悶的時候,總是會點燃一支,望着一點點燃盡的菸草,他有能夠散盡煩悶的能力。而此刻,他的確再一次煩悶了,似乎,自從遇見,認識這個叫做葉沉沉的女人開始,他就不止一次的習慣性拿出一支菸來點燃。
明知道這不是他該有的反應,可是卻不受控制。這樣的夜晚,書房裡安靜的可怕,他不自覺地想起,前幾日,和爺爺在一起的時候,談論到的關於以後得問題。
沈老爺子擔心他的感情問題,拐彎抹角的問,是不是該找個人安定下來了。甚至用那種懷疑的目光望着他,似乎在想,是不是不喜歡女人。
而他只是平靜地說了句“沒有。”,再不曾多言。
身邊的親人,朋友總是會無意間說,就連陳珂,顧墨語也經常會和他說道,都已經過去了五年了,是時候該給自己希望了,尋找真的幸福。
可是每每他都是笑笑,繼續過着一個人的生活。他不是在等,更不是在緬懷過去,而是不敢。原來,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沈少,他真的也有害怕地時候。
因爲曾經徹底的相信過,所以被傷的那種痛苦他不敢再嘗一次,更何況,那一方,還不知道會採取什麼辦法來對付他。雖然已經整整五年,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上的煙,隨即又滅了。
就這樣,在書房裡待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手邊只有一支殘留半支的煙,再沒有其他。依舊是那個光鮮亮麗的他,高高在上,桀驁不馴,沒有任何熬夜的跡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