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視線瞬間碰撞到一起,蘇淺淺低頭愣愣的看着白景軒的手,臉色有點發白。
“你的左手也受傷了?”
白景軒見她看到了,自然地點點頭,“嗯,剛縫了針,沒有腰上傷口大,只是什麼叫也受傷?”
蘇淺淺蹙着眉,一言不發地盯着他的手,愣了半天又使勁晃了下腦袋,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因爲白景離前幾天左手這個位置受傷了,我給他包紮的傷口。”蘇淺淺說完,順手給白景軒合上睡衣,仔細地扣上鈕釦。
白景軒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語氣再自然不過:“他怎麼傷的?”
“從輪椅上摔下來劃傷的,傷口很深,我給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蘇淺淺看着白景軒,把被角搭在他肚子上,目光卻一點兒也沒從他臉上挪開過半分。
“怎麼會摔了呢?他的輪椅應該很容易控制。”
白景軒知道蘇淺淺正盯着自己看,臉色卻絲毫沒有破綻,只是正常的和她說話。
“我絆到牀腳差點兒摔了,所以……”
蘇淺淺咬了下脣,垂下的眼瞼遮住了眼底的波濤洶涌。
明明白景離那個傢伙從來都不安分,白景軒卻總能這麼放心的把自己放在他身邊,說起這些尷尬的事兒來,她心裡總是有幾分怨念和彆扭,再加上白景離給她換衣服洗澡那些事……
“所以什麼?”
白景軒嘴角勾起來一絲笑,淡得幾乎看不出來,語氣透着幾分好奇,卻直接讓蘇淺淺糾結到死。
“沒什麼,他來扶我就摔傷了,然後晚上到家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情他發脾氣,就去了避暑山莊。”
蘇淺淺語速很快,眼神也沒落在白景軒臉上,想到昨晚那頓飯和白景離那些話,心煩的感覺又充斥在她胸口,度的不上不下的了。
“哦……原來是這樣傷了的,昨晚他回來之後,沒給找你算賬吧?”
白景軒笑了笑,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蘇淺淺坐過去。
蘇淺淺想了想,繞過去在白景軒身邊坐下來,臉上卻是一副特別挫敗的模樣,“你覺得呢?我估計他沒把我扒皮抽筋就不錯了……”
“遲早的事兒吧。”白景軒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把蘇淺淺摟到面前,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他就是個小氣鬼,別理他。”
蘇淺淺撅着嘴,聽到白景軒說白景離是個小氣鬼的時候“噗”地笑了起來,心中默默吐槽:要是他搶走了我你能大方嗎?
“是啊,白景離那個傲嬌小公主我反正是hold不住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白景軒抿着的脣緊了幾分,眼瞼漸漸合上,遮住了波瀾萬分的眼眸:“我睡一會兒,藥效上來了,有點困。”
“嗯,你睡吧,我看着你。”
蘇淺淺在白景軒臉上啄了一下,又給他蓋好被子,靜靜地坐在一旁守着他。
其實,剛纔看到白景軒手上傷口那一刻,蘇淺淺的內心是懷疑的,兩個人正好同一處受傷,怎麼可能這麼巧?
可是白景軒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來,她經常在他面前說白景離的壞話,他也是向着自己的。
一切的一切,只需要等她給白景軒換藥的時候就能真相大白。
儘管,蘇淺淺也被自己這種想法給逗笑了,但是她的直覺向來都是很準的!
整整七個小時,蘇淺淺都一動不動地守在白景軒身邊,中途他醒過來兩次,第一次是喝水,第一次是去洗手間。
去洗手間的時候,蘇淺淺就像個小跟班一樣跟在他身後,反倒是白景軒覺得尷尬,直接把她推到浴室外,讓她在外面等。
蘇姑娘一臉無語的表示她纔不想長針眼,可是卻發覺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不吭聲了。
正如薇薇安所說,所有的針水打完已經接近下午三點,白景軒正好睡醒一覺,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可是蘇淺淺卻困得眼皮都睜不開。
“我好睏啊,你現在餓嗎?”蘇淺淺一邊打哈欠一邊問。
白景軒搖頭,把溫水遞到她面前:“喝口水睡會兒吧,昨晚不是沒睡嗎?”
蘇淺淺點點頭,閉着眼睛喝完了杯子裡的水,倒在枕頭上就睡着了,“我睡會兒啊,回家的時候記得叫我。”
“嗯。”
白景軒笑着應了,心裡卻沒打算叫醒她,有些事現在說還太早,可是他又怕如果一切都查清楚之後,會不會又太晚?
南城,安妮坐在咖啡廳的一角,時不時焦慮地擡頭看一眼牆上的掛鐘。
三點了!對方明明約好的三點整見面,現在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叮咚!”
咖啡廳門口的風鈴響了一陣,一個穿着黑裙子裸色高跟鞋的女人走了進來,黑色的寬大墨鏡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臉,只能看到精緻的嘴和下顎。
安妮緊張地擡了下頭,正猶豫自己是否要和對方打招呼,之間那個女人已經在她對面落坐了。
“安妮小姐,很高興你能過來。”
女人不算年輕的聲音,卻透着年輕女孩的輕盈,安妮聽得出來這是個有涵養的人,起碼不是一個普通人。
“您好,您約我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
安妮很謹慎,昨天那件事之後,Lily給她打過電話,可是她拒絕了Lily的錢,不是不想要,而是怕引火燒身最後適得其反。
雖然爲了白少她可以做任何事,可是她卻沒有自信能夠一舉讓凌若櫻和白景軒的醜事曝光,所以她要忍耐,要等!
“安妮小姐是個聰明人,昨天你爲Lily做的那些事,我代她表示感謝。”女人從黑色的皮包裡拿出來一個信封,緩緩地推到了安妮面前。
安妮愣了一下,目光轉向薄薄的牛皮紙信封,她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面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信封,也許是她的機會!
“您這是什麼意思?無功不受祿,無論這裡面是什麼,我都不會接受的。”
對面的兒女沒有表現出不悅,輕聲道:“安妮小姐最好還是打開看看,因爲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是一致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安妮詫異地擡了下眼,手卻不由自主地打開了信封。
“白、景、離!”女人忽然笑了,精緻的脣角透着幾分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