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風微涼,一陣山風吹過,透心兒的涼。
“白老爺子說了算的話,白景軒和蘇淺淺的事情就不會這麼容易揭過了,說到底,老爺子就是心疼兩個孫子,不希望他們爲了一個女人鬧翻臉。”
凌夫人微微點頭,這件事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退路,凌家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她整日寢食難安,也多半拜這件事所賜!
“媽媽您總算是明白我的意思了,蘇淺淺那個窮丫頭如今可是頂着我的名頭呢,我再怎麼胡鬧愛玩兒也不會黑自己不是?”
凌若櫻聳肩,表現出一幅無奈的樣子,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媽媽對她的管束和要求,如今已經一點點放鬆了,她想要的東西總會得手的!
“這麼說來,你最近神神秘秘的消失,悄無聲息的偷着出門,都是爲了這事兒?”
凌夫人挑眉,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兒,這五年在國外夜場酒吧瘋狂混跡的女兒,怎麼突然就收了性子,每天對着一個瘸子有興趣了?
“不然呢?看來我在媽媽心裡還真是胸大無腦的典型啊!這幾年我在國外玩兒累了,覺得厭倦了,所以想換一種玩兒法,媽媽覺得不好嗎?”
凌若櫻點燃一支菸,見對面的女人蹙眉,頓時想起來白景離那張冷清的臉,順手又把煙按在了菸灰缸裡。
火花一閃就滅了,像轉瞬即逝的流星。
“咦?戒了?”凌夫人笑了笑,臉上的玩味更多了幾分。
之前她限制小丫頭出門是怕她惹事或者不小心暴露身份,可是想到她回國一個多月不泡夜店不結交亂七八糟的朋友,還把煙戒了,這些都顯示着女兒的巨大改變。
“白景離不喜歡別人抽菸,更何況我是淑女。”
凌若櫻轉了下手裡的煙盒,連同打火機一起扔進了菸灰缸裡,嘴角噙着的笑,看上去沒什麼溫度。
一個冒牌貨能在白家混的風生水起,而她這個正經的千金小姐,卻要偷偷摸摸不見天日的過,這種無聊遊戲她不想玩兒了!
“啪!啪!啪!”
凌夫人緩緩站起來,拍手的動作顯得傲慢又欣慰,這大概是二十年來頭一遭,她真的感覺到生活有希望和未來。
“媽媽這是同意了?您還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呢!”
凌若櫻看着蘇美憐,她知道她們母女骨子裡都是一種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看到什麼東西,就會想方設法據爲己有。
不管地道那個東西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說說吧,你的打算,夜還長着呢,反正你父親也不會回來。”
蘇美憐嘆了口氣,每年的這個時候凌清風都會消失很長一段時間,她知道他是爲了紀念那個女人離開的,但是她從來不敢說穿,當年的那些事兒早就被黃土掩埋……
時裝秀進行的很順利,白帝參加的設計師和助理的作品也都一一展示出來,壓軸的夏曇
和蘇淺淺此刻卻在後臺玩兒抽烏龜,起因自然是白小四提議的。
“烏龜烏龜!給他貼上!粘牢點兒!”
白景鈺歡快地指揮蘇淺淺給夏曇的娃娃臉上貼上一個彩色的烏龜,因爲一會兒還要出去露臉,所以他們用烏龜形狀的帖紙代替了拿筆直接畫烏龜的懲罰,但是效果還是一樣讓人激動。
“貼這邊吧,別擋着眼睛不然我看不見了。”
夏曇沒好氣地轉過臉,蘇淺淺一絲不苟地給他貼上第六隻烏龜,看起來特別喜感。
“這下子就真的變成烏龜了,而且還是彩色的,一共六隻。”
林琛不鹹不淡地道,眼神一個勁兒往夏曇身上瞟。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男人似乎都在隱忍着不發火,起碼不能在小四面前做的太難看。
之前凌若櫻跟他說過淺淺和白景軒之間發生的那些事,雖然他不是個思想保守的人,但是他不希望她一直被白家雙胞胎玩弄,她不是白小四,沒有任性的資本……
“你會不會說話?”
夏曇睨了林琛一眼,本來就黑的娃娃臉徹底黑成了燒火炭,一雙眼睛已經開始噴火了。
“我說的是事實啊,夏設計師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彩色的烏龜,不過彩色的總好過綠的吧,綠毛龜怎麼聽着都像和綠帽子有親戚關係。”
林琛笑着說完,瞥了一眼白景鈺的臉,見她忍笑得幾乎憋不住快要流眼淚,也笑開了。
“林琛!你別自己找死!”
夏曇扔下手裡的撲克牌,聲音一下子冰冷起來,他是想逗小四開心才故意一直輸,可這個姓林的實在太混蛋!
林琛挑了下眉,摸摸鼻子道:“嗯,夏設計師別生氣,我只是一時嘴快,看您滿臉烏龜突然想起來一個故事,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故事?我看你像故事!”
夏曇的拳已經攥得骨骼發出“咯咯”的聲音,如果不是他們中間還坐着小四,他真的想打得他滿地找牙。
“林琛!別鬧了,我不舒服,你給我倒點水。”白景鈺微微坐直身體,隔開夏曇和林琛的視線,看在夏曇眼裡卻是明顯在袒護林琛。
夏曇往後靠了靠,轉頭看向林琛:“什麼故事?林助理難道是因爲會講故事所以才被白家四小姐看上的?也真是難爲你了。”
“我是怎麼被小四看上的不要緊,但是這個故事你一定很感興趣。”林琛頓了頓,語氣慢得根本看不出他在生氣。
“從前有一個傻子,因爲自己沒擔當,所以被女朋友拋棄了,一直到他女朋友嫁給了別人,他還沾沾自喜幸好沒有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結果大家來猜猜,猜對有獎哦。”
白景鈺的臉色很震驚,她從來沒告訴過林琛她的私事,他們之間雖然關係不錯,但大多數時候也只是聊工作和若櫻……
“結果他去搶婚了嗎?”蘇淺淺故意裝作聽不懂,但是掩飾的痕跡明顯得過分。
夏曇抿着脣,覺得林琛就是爲了羞辱他纔會故意在這兒瞎編,哪有什麼結果,小四還沒嫁給他呢!
“不對,結果等這女孩兒嫁人生子之後,這傻子才發覺,這女孩兒的孩子是他的,只是一切都沒什麼意義了。”
林琛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白景鈺,握了下她的手,又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