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寧之前的事情,因爲今天來的都是沈墨信得過的人,大部分人都已經知曉她在調養身體,對於這夫妻倆今天的所作所爲,並沒有覺得被冒犯,也沒有任何不滿意的地方。
尤其是沈墨後來幾乎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在外面陪着大家,到最後不僅沒有人挑他的理,甚至有人催促他趕快回去陪新娘子洞房花燭,他們都不會介意的。
沈墨一起身,別的人或許不敢尾隨或圍觀,但幾個親近的人卻並沒有這種顧忌,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寧墨軒。
不出所料,王濤和歐陽飛還在樓梯口當門神,但是小少爺他們已經不介意了,也沒有想要上二樓的意思,一羣人圍坐在一樓,酒水、茶水、各種小吃,晚風習習,很是愜意。
沈墨似乎也不介意,回二樓拿了睡衣下來,在衛生間洗過澡,衝去身上的酒氣和煙燻氣之後,還跟衆人打了個招呼,面對他們調侃和曖昧的話語和目光,視而不見,返身回了二樓的臥室。
顧清寧下午睡覺起來已經洗過澡了,不需要再下去一趟,所以一樓的人翹首以盼,也並沒有再次看到今天新娘子的樣子。
沈墨端的是小氣,他們對顧清寧已經非常熟悉了,也不是非要今天看她一眼,但這大喜的日子不調侃一番新娘子,怎麼對得起自己?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放棄了的衆人只好轉爲期待聽洞房。
不是不能鬧嗎?沒關係啊,我們在下面玩,你們總不至於趕我們走吧,就不信,沈墨你在上面還能玩不出一點兒動靜來,這可是木屋,稍微有點兒動靜就能傳下來,只要有一絲聲響,明天就可以狠狠地笑話他了,衆人期待着,甚至有些人,不惜繞到木屋的後面,臥室的那一邊,說是要去看看夜晚的星空……
樓上,就着昏黃暖暈的燈光,顧清寧穿了一身白紗透明的長裙,裡面,是空的,第一次,風格穿得這麼大膽。
沈墨洗完澡進來的時候,她甚至都不敢擡起頭來,唉,都是聽了歐陽思丹和蔣媛媛的忽悠,前幾天在她們倆的慫恿下,網購了這件衣服,這簡直就是該遮住的地方不遮,不該遮住的地方也不遮嘛。
顧清寧正在暗自嘆息着,並沒有覺察到男人的靠近。
沈墨去洗澡之前,顧清寧穿的還是一身日常的休閒服,洗個澡回來之後,面對眼前的女人,沈墨的大腦嗡地一聲,一片空白,差一點兒連鼻血都流出來。
“小妖”沈墨叫了一聲,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調子,大掌拂上女人的香肩,隔着若有似無的布料,灼熱異常,顧清寧被沈墨的樣子嚇得驚叫了一聲,身子後仰,沈墨長臂一摟,雙手環上她的腰和背,把她緊在了懷裡。
她竟然爲他準備了這樣一份驚喜,沈墨的呼吸已經不能自已,身上的肌膚隔着布料都快要把顧清寧灼傷。
“小妖”沈墨再叫,雖然已經按耐不住,但他並不急於做些什麼,長夜漫漫,他有的是時間,也有的是耐性。
“放開我,熱死了。”就這麼一會兒,她已經被他捂出了一身薄汗,沈墨也好不到哪裡去,額頭上也布上了一層細汗。
唉——
嘆息了一聲,沈墨還是放開她,順便從一旁拿過一塊乾淨的方巾幫她擦了擦汗。
窗戶還沒關,把她吹感冒就不好了。
把露在外面的肌膚都幫她擦了一下,然後把方巾遞給顧清寧,讓她自己再擦一擦,沈墨起身去把窗戶關嚴,把遮光窗簾放下。
沈墨一離開,顧清寧立刻鬆了一口氣,她有些後悔不該去**他的極限,沈墨去關窗前回頭看她的那一眼,眸色太深,深不見底,蘊含着一種讓她有些心驚的霸道魔力,她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不好過了。
她後悔了?還來的及嗎?
“誰給你挑的衣服?”山裡的涼風一吹,男人已經恢復了清冷的語調。
“嗯?”顧清寧正在思考自己今晚的命運,沒有聽清沈墨說了一句什麼話。
她也想要與他交頸脖而臥,抵足而眠,只是,男人有多久沒有吃過肉了,從春節到現在,後來其實已經可以了,但她知道,他還是在極力剋制着,可是這種事情,有時候越剋制,釋放起來也就越瘋狂,半年多了,尤其是後來越臨近婚期,男人隱忍得有多辛苦,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今晚,她隱隱中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我問,誰給你挑的衣服?”沈墨說着話,已經返回了她的面前,指了指她現在身上穿着的衣服,語氣越發的寒涼。
什麼意思?爲什麼他的口氣聽起來,像是不太滿意的樣子?
剛剛明明還對她一副欲罷不能的表情,爲什麼轉眼間,這是?嫌棄她穿得太輕薄了?
顧清寧拿不準沈墨的心思,但她現在對自己身上的這件也確實有些不滿意,便說道:
“我去換一身。”
說完,繞過男人往衣櫥的方向走去。
“不準換!”沈墨急忙拉住她的胳膊說道。
“沈墨,你搞什麼?”
自從鬧過一次誤會和矛盾之後,兩人平時幾乎沒怎麼紅過臉,今天一天,因爲衣服的事情,顧清寧覺得自己已經夠忍耐了,所以現在真的有點兒被沈墨搞煩了,說話的聲音,便忍不住拔高了幾個語調。
“不要換,我喜歡,你特地穿給我看的,我能不知道嗎?我很喜歡,小妖不許換。”沈墨從身後環住顧清寧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求饒。
小妖生氣了,是他做的不好。
“那你?”今天這樣的日子,她怎麼會想要跟他鬧彆扭呢?只是有些搞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
一把把顧清寧抱起來放到牀上,俯身覆上她,把頭埋到她的頸間,沈墨才悶着聲音說道:
“我想問的是,你穿成這樣,還有誰看過?”
“沈墨,你什麼意思?我穿成這樣,你覺得我還會給哪個男人看?”
顧清寧這會兒真的生氣了,狠狠地推了沈墨一把,卻沒推開。
“沈墨,起開!”
“不!我知道男人肯定沒看過,我的意思是,別的女人有沒有看過?如果看過,我不同意。”
什麼?他知道他的話前後有多麼矛盾嗎?還有,女人?這男人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沈墨,這衣服是我大嫂和思丹一起幫我在一個國外的網站上挑的,但買回來到現在,今晚我是第一次穿,所以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你都是第一個看到的人。”
衣服郵寄回來,顧清寧確實是連試穿的勇氣都沒有,思丹下午幫她把這套衣服送過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想好晚上到底要不要穿,剛纔也是一時興起,但現在她已經有些後悔了。
“真的?”果然,男人聽了顧清寧的話,立即擡起頭來,晶亮的眸光射向她,閃爍的是情不自禁的驚喜和滿意。
“你果然是在吃醋?”顧清寧有些哭笑不得,他果然是連女人的醋都在吃,這個男人真的是,絕了!
“纔沒有,怎麼會?我只是不想讓除我以外的人看到你這麼美的樣子而已。”沈墨死不承認,卻是霸道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權。
單手禁錮住顧清寧的雙臂舉過她的頭頂,肆無忌憚的眼神開始打量她輕減卻曼妙的身姿,那眼光,慢慢地從欣賞變爲灼熱,從灼熱變爲炙熱,顧清寧有些熬不住男人這樣的目光,紅霞慢慢從臉頰暈染開來,逐步蔓延到耳根和脖頸,有些難耐的尷尬,顧清寧只好輕緩着叫了一聲“老公”,男人掃她一眼,卻是依舊不動聲色。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這待宰的姿態,那將落未落的刀,顧清寧心想還不如給她直接落下一刀來的讓她痛快。
“怎麼?小妖想了?”沈墨輕笑一聲,低頭啄一下她的脣,眼神卻帶着一抹邪魅的蠱惑。
想?想個屁?顧清寧心裡忍不住飆一句髒話。
說羞澀?都到這份上了,再說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有羞赧,但也不至於讓她太過難爲情。說想要?不能說完全沒有,本來今天這樣的日子,不止他有期待,她也有。
但是男人就這姿勢,這目光,讓她有一種莫名的難捱,還有一些尷尬,受不了他這麼折磨她。
“想要就說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沈墨!”顧清寧咬牙。
“小妖乖,只要你說想,我就給你。”沈墨繼續用言語**她,順便用另一隻空着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慢慢往下游移,就是這樣若隱若現的美,更讓他血脈噴張,但他今晚打定主意,要帶給她另一番不一樣的感受。
顧清寧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劣了,竟然想了這種法子來折磨她,想要逼她說出那樣的話。
泥人也有三分氣性,顧清寧此時已經被沈墨激起了一絲火氣,想都沒想,擡腿就往男人的下身踢去。
“嘖,洞房花燭夜謀殺親夫,小妖,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覺了?”
沈墨大手一抓,抓住了顧清寧踢他的那條腿的腳腕,然後屈起她的膝蓋折了起來。
顧清寧:……說的好像我不踢你,你今晚就會讓我睡覺似的。
可是,這麼一來,她現在的這個姿勢,可就真的讓人有些……
“沈墨,放開我!”女人有些氣急敗壞。
“乖,說你想要,我就放過你。”這個姿勢,讓沈墨的呼吸也急促了幾分,說話的語速就快了不少。
“說出來,說出來就好,嗯?小妖?”沈墨暗地裡做了幾個深呼吸,再次放緩了語調循循善誘,女人再不說,他也有些撐不住了。
“我——”顧清寧欲哭無淚,什麼洞房花燭夜,明明是這男人用來折磨她的夜晚。
“乖,說啊,很容易的。”沈墨像一頭大灰狼在誘惑一隻小白羊。
“我——想要!”顧清寧終於說出來了,不是她真的想要,而是這樣的姿勢,她的胳膊和腿都有些發麻了。
“嗯!”沈墨悶哼一聲,就這麼幾個字,都讓他差點兒繳械投降,他這明明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說完整,說老公我想要。”沈墨咬牙,俯身在顧清寧的脣上狠狠碾壓了一番,然後纔在她的耳邊再次誘哄道。
“老公,我——我想要——”顧清寧覺得她要是再不說,這男人指不定就要爆體而亡了,他身上的緊繃和爆發力,已經快要把吞沒了,而只要他不亡,越往後受罪的就越是她自己!
不知道男人到底從哪裡學來的這種既折磨她又折磨自己的方法,顧清寧真心想說,她不想再陪他玩下去了,但她卻不知道,就這麼幾個字,男人卻是覺得如何星月沉淪,都不及這一句讓他沉湎其中,無法自拔,如同那蝴蝶在花蕊間振翅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