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翎很驚訝,她沒料到長安居然想過利用二公主或者四公主,且不論四公主是個不問世事的性格,二公主分明就是不會合作的。
“她們兩個……最好還是不用吧?”
“姑姑,恰如啓嵐叔叔是你的弱點,二公主也有她的弱點,並且她的弱點很好掌握。”長安提醒,“屬於那種一旦掌握,就掐住了她的咽喉,她絕對沒辦法反抗的。”
“我很好奇。”喬曼翎說。
長安神秘的一笑,卻沒有回答,有些事情慢慢大家都會知道,沒必要去揭穿。她不說,喬曼翎也還是有很多猜測的,因爲二公主的弱點本來就很多,譬如她的身份、她過世的母親、她的丈夫、她沒有孩子,這些都是,只是不知道長安抓住的是什麼。
“我的弱點不是啓嵐。”喬曼翎突然說。
“是楚劍?”長安擡起頭來好奇的問。
曾經喬啓嵐的確是喬曼翎致命的弱點,但在遭到打擊後,她卻很成功的從中走出來,把目光放在眼下和未來,現在,楚劍纔是她真正的弱點,希望和他在一起,希望他得到他想要的,希望他們都能幸福,有了希望,就有弱點。喬曼翎點點頭,“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樣傻過。”
“也許是姑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男人。”長安輕聲說。
“你呢?”
長安一怔,“道理每個人都懂,真正做到的沒有幾個。現在我連道理都不想明白。”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道理這兩個字。她偶爾也會想若她還是從前的許長安該多好,這會兒,就會爲了盛楠去飛蛾撲火,而不是如此理智。
兩個人說着話,吃完一頓飯,盛楠才從外面回來,手裡卻提着杯抹茶拿鐵,放在長安的牀頭櫃上,“下午買來的我喝了。”他說,然後送到長安手中。
喬曼翎便起身,跟他們告別。離開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喬笛今天下午走了,讓我對你說,不需要告別,她很快就會回來。”
“嗯。”長安點頭。
喬家的事情彷彿已經塵埃落定,抓住了當天暴恐襲擊長安的人,對方已經認罪,恐怖組織中有人提出對此次事件負責。王婷的案子已經告破,陳靜好被判蓄意謀殺,死刑,因爲懷疑患有抑鬱症等精神疾病,還需要心理健康中心做出判斷,改判死緩一年。陳家沒人提起上訴,或者說,由於喬笳屬於政治人物,陳家涉及罪,其餘人全部驅逐出境,報紙上報道此事由喬啓疏一力推動,幾天前長安看到報紙,對喬啓疏此次行爲的評價衆說紛紜,唯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無論喬啓疏做什麼,都已經開始了明確的反擊。
兩個事件都沒有對喬笳造成過於不利的影響,但隨着C國宣戰,聯合軍隊進駐濱城,H國陷入人心惶惶,對於是否參戰,人們心中都在做着自己的判斷。
作爲一向主站派的陸向川獲得了許多人的支持,他攻擊喬家非法壟斷國家能源,非法制造武器裝備,卻不肯用於國家,是自私的行爲。而喬家則反駁,國家能源中仍然有一半真正掌握在陸家手中,軍隊的指揮權也在陸家,喬啓達的生意遠在國外,是陸家企圖利用戰爭獲取更大利益。
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這場戰爭似乎還需要很久很久。但所有人都明白,雙方都在等待對方露出真正破綻。
在此時,喬笛仍舊選擇去了東部訓練營,她想利用這喘息的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強大一點,更復雜一點,至少成爲一個有用的人。
她離別的話,長安很清楚,她想告訴她,她會以全新的姿態重新出現的,很快。
端着抹茶拿鐵,長安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喝下去很多,盛楠打開保溫桶吃飯,兩個人彷彿都有各自的心思。
“長安。”他突然開口,長安看向他,“我可能,又要離開一段時間。”
長安怔了下,然後發出一聲淡淡的‘嗯’。
“是回濱城,濱城亂的厲害,師傅需要和國家高層進行商議,我們不希望陸家佔據濱城,這對喬家來說是個大麻煩,師傅希望我跟他一起去,畢竟對於濱城我更瞭解一點。”盛楠解釋,雖然他很懷疑長安根本不需要他來解釋,因爲她只是很不在意的,嗯了一聲。
長安點點頭,果真是什麼都沒說。盛楠很失落,垂下頭,翻着保溫桶裡的飯菜。他知道她不會輕易原諒他,就算原諒,也不會再和他談感情的問題。他甚至偶爾還是會軟弱的想,其實阿瑟是個不錯的男人。
這些日子,阿瑟查清楚那個皮包的來源,確定自己的司機有問題,就十分乾脆的將他逮捕訊問,並且發現了他背後之人,順藤摸瓜,他已經快要找到答案的時候,那個人死了,而他的司機也在監獄裡自殺,阿瑟很氣憤,這些日子仍執着於找答案,卻從來沒有忽略過長安,每隔一兩天他總會來。
他很紳士,不會像他那樣黏着長安,他很尊重她,她的意願他總是願意認真思考是否贊同或者服從,而且,他有亞當家族撐腰,而他,什麼都沒有。
可是這些想法,總會讓他在看到長安後全然放棄,他看到她,就知道他是想要她的,哪怕死在她懷裡都可以。
但她的不迴應,總會讓他愧疚,愧疚於不能給她快樂。
“玲瓏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長安突然問。
盛楠愣了下,擡頭望着她。
“你跟她解除婚約,她在濱城已經過不下去了,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已經想辦法把她關在某個安全的地方,我想,送她出國吧,她應該慢慢能明白的。”長安輕聲說,眉尖微蹙,目光卻是平和的。
盛楠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慢慢坐直,“你的意思是,讓我送走玲瓏?”
“嗯。”她點頭,“既然濱城很危險。”
“當然可以!”盛楠立刻答應,“所以長安,你是接受我了是嗎?”
答應送走嶽玲瓏,就是接受了一個單身的盛楠,他很明白其中的關聯。可長安搖了搖頭,“盛楠,不是我是否接受,而是我根本不想想我們的事情。或者,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去想,所以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一直單身,我知道這有點兒自私,可我大概……”
“我喜歡你自私!”盛楠起身,突然捧着長安的臉,在她脣上狠狠一吻,長安羞怒,卻未掙扎,因爲盛楠已經放開她,笑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