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頓時愣住。
衆人亦是愣住。
沒人想到,長安居然敢如此‘質問’五王子。
五王子原本就陰沉的臉色,霎時變得更加冷酷,“喬小姐,不是我要定你的罪,而是所有證據都指向你,你是本案現在最大的嫌疑人!”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長安輕輕挑眉,目光掠過那些陳列着的‘證據’,然後走到王媽媽身邊,“王媽媽,你說我讓你看過我帶來的白色魚尾服,我想問一句,這條白色魚尾服是什麼材料的?”
王媽媽一愣,擡頭望着長安,再看看那件禮服,低頭道,“是,是雪紡的吧?”
長安掩脣,又問宋靜秋,“靜秋,你說我這件禮服是什麼材質?”
宋靜秋蹙着眉,冷聲道,“是柔波緞。”
“喬小姐,我一個下人,哪裡知道那麼多,就算見過,也未必能認出是什麼材料不是?”王媽媽一聽似乎答錯了,忙爭辯道。她不爭辯還好,這麼一開口,反而令人懷疑。
長安看到宋靜秋的神情微微一僵,輕輕笑了,對王媽媽耐心的道,“王媽媽你別緊張,柔波緞和雪紡都是與真絲的一種,你並沒有答錯呢。錯就錯在,喬家其實是沒有柔波緞的,這些東西在H國屬於非常名貴的材料,應該只有皇室纔會有。如果我記得沒錯,前些日子,二公主剛剛給悅錦定製過兩件柔波緞的禮服,請問二公主,可有此事?”她仰起頭,遠遠望着二公主。
二公主瞪了她一眼,雖然不情願,但她再討厭她也不是說謊話的人,點點頭,“對,我今天早晨接到電話說已經做好,剛剛讓送過去的。”她說着叫來跟着她的僕人問,“你手機裡還有裁縫師傅發過來的樣子嗎?拿過去給他們看看。”
“有的。”那名僕人忙回答,拿着手機過去打開,直接遞給負責放映手機內容的僕人。很快手機上兩張照片和僕人同裁縫師傅的對話就展示出來。圖上的禮服裙正是這件雪白色的魚尾禮服,而對話的時間也正是早晨。
“我早晨特地給王媽媽打過電話,讓她給樑小姐帶上這兩件禮服裙。”僕人道。
“我說悅錦怎麼沒有穿,原來是你偷偷拿給了喬長安!”二公主氣得大罵。
長安無奈,“二公主,這衣服可沒有拿給我。首先,我有什麼理由要給樑小姐帶禮服呢?如果我早就計劃好今天的事情,根本沒必要給樑小姐帶禮服,因爲她沒有機會更換。如果我是要做戲,我爲何不帶一件自己的禮服,而偏偏帶了樑小姐的禮服?更何況我剛剛說過,我是從來不會自己準備衣服的。就算我是說謊,但根據前兩個推斷,我絕對不會帶這件白色魚尾服過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禮服做好以後,有人半路攔截,把禮服收下,然後想辦法放入我的房間裡。”
衆人聽到這裡,紛紛點頭。長安分析的有理有據,她的確沒有必要非帶一件自己穿不了的,明明就是二公主給樑悅錦的衣服。
而且二公主的僕人剛剛也展示出來,她曾把王媽媽的電話給做衣服的師傅,讓他直接把衣服交給王媽媽,至於衣服怎麼會出現在長安的房間裡,就很發人深思,至少現在已經可以證明王媽媽說了謊,她並非是在長安那裡見到魚尾服的。
“就算如此,也只能證明王媽媽說謊。”五王子冷冷道。
“殿下別急。”長安笑了笑,打開僕人從車上找到的那個箱子,箱子裡露出一件粉色的禮服裙,頓時在座的許多女孩兒都發出讚歎不已的聲音。
那間禮服裙用看樣式,僅僅看上面的裝飾和顏色,就絕對是少有的上品。衆所周知二公主對衣服最爲講究,除了她絕對沒人捨得做這樣一件衣服,更何況是向來都顯得有點兒寒酸的樑悅錦。
“王媽媽,你說樑悅錦本來帶了衣裳過來,就是指的這件嗎?”
王媽媽已經感覺到氣氛不對,但她也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在座的這麼多都是女孩子,我想問一句,如果在樑小姐身上的禮服和這件之間選一件做意外的備用禮服,您會選擇哪一件?”
“當然是她身上那件!就是那件白色魚尾服都比她身上的好看多了!更別提這件!”開口說話的,居然是一直幫着宋靜秋的阿琳。只是阿琳說完這句話,就覺得哪裡不對勁,撓着後腦勺,頗有些想不明白的樣子。
長安突然就覺得,阿琳也挺可愛的。
但她說完,也有很多女孩子都附和,正常的人都會選擇被放置的兩件,誰會選擇樑悅錦身上那件普通到都有點兒寒酸的!
長安望着五王子,“殿下,樑小姐被潑酒回房換衣服的時候,您恰好是我最好的不在場證明見證人,再加上我說的這些,現在我是否已經可以證明王媽媽說了謊,而這兩件證物無法證明是我並未設計讓樑小姐去我的房間換衣服?”
既然衣服都不是她準備的,長安當時又有不在場證明,那肯定就是王媽媽或者背後那個人放入她房間的,許長安自然也就不會知道衣服在那裡,更無法讓樑悅錦去換衣服。五王子只得點頭,悶聲道,“勉強可以吧!”
“那麼,我就開始對另外的證據和證詞、證人做出辯論了。”她沒有再徵詢五王子的意見,就拿起克雷爾的那部手機,在保持手機連通投影儀,所有人能看到的情況下,再次調出那段錄音,錄音顯示的時間是今天下午網球賽期間,跟克雷爾說的時間完全一致。
可是長安卻笑了。
“克雷爾。”她看向克雷爾道,“你說我給你打過電話,就是這個時間對嗎?”
克雷爾擡起眼皮來看了一眼,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麻煩了。”長安這回,把目光轉到依然在玩兒手機的顧念卿身上,“顧先生,那個時間,我好像正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