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你殺了她!
要麼,她殺了你!
美靜子的聲音在山風裡飄揚着,帶着風的涼意。
匕首被扔下來砸在樹葉子上發出一陣響聲,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催命的聲音。
簡素心的眼睛珠子都快凸出來了,衝血的紅色使得她的臉變得更加恐怖異常。
沈安心看着簡素心看自己的表情,冷笑一聲,“看你那表情就知道你想殺我!”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認識她就不喜歡她,獨居帶着兒子的女人似乎都有那種心理,就是把自己的兒子視爲己有,任何一個人靠近她兒子都被她視爲要搶她兒子的對手,這種變/態的心理很早沈安心就發現了。
因爲簡錫墨對自己的*愛讓她這個媽嫉妒,心理上嚴重的不平衡使得她認爲自己的兒子就要被奪走,所以對沈安心纔會有這麼大的牴觸和厭惡。
極端偏執!
沈安心冷漠地看着簡素心,那把匕首就落在兩人之間的位置,但是偏偏,離簡素心最近,而簡素心手上的繩索已經被美靜子給放開了。
沈安心盯着簡素心那紅了眼睛,那眼睛裡是濃濃的憤怒和不甘心,她撲過去將那把匕首抓在手心,但因爲太緊張,抓着匕首的手還在不停地抖。
“媽,你看我對你有多好,我給了你機會了!”美靜子站遠了幾步,靠在那邊等待着看好戲。
匕首已經被簡素心搶在手裡了,而沈安心四肢都被綁着,似乎都已經成了定局。
“殺了我,你就能活?你可真是天真!”沈安心看着慢慢朝自己爬過來的人,眼睛裡泛着一絲濃濃的冷,這個女人當真是昏聵了,美靜子在她面前已經惡毒盡顯,她還這麼傻地被她利用,殊不知美靜子是借刀殺人,殺了她,她簡素心也別想活着離開這裡。
而最讓沈安心寒心的就是,她肚子裡還有她兒子的骨肉,她居然也下的了手!
“你要搶我的兒子,你這個狠毒的女人,阿墨是我的,你別想搶走他!”
一米,半米,簡素心已經爬到了沈安心的面前,抖個不停的手握着匕首舉了起來,“你個狐狸精,不准你搶我的兒子!”
簡素心的匕首高高舉起,朝着沈安心的胸口便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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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雲山半個山頭都搜遍了,還沒有找到!”牧子修氣喘吁吁地打着電話,美靜子的反偵察做得相當到位,連半點線索都沒丟下。
而且這一帶開個車都容易迷路,即便是大晴天山間依然有云霧,視線距離受阻,加大了搜查難度。
“再找!”
簡錫墨看着頭頂的太陽,心裡的焦慮更甚,太陽穴一陣突突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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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你!”簡素心的厲聲低叫在耳畔響起,沈安心閉上了眼睛,但在那匕首離自己胸口還有十釐米處突然出手,手心一把剪刀豁然朝對方的頸脖大動脈上劃了過去。
刺啦一聲,尖銳的刀口劃上了頸脖大動脈,精準的手法瞬間扎破了大動脈,一股猩紅飈了出來,舉在她胸口的匕首軟弱無力地掉了下去。
簡素心血紅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她全身抽/搐着,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手裡拿着的那把小剪刀,剪刀上還沾滿了血。
頸脖上血如泉涌,鮮血的溫度讓她驚恐萬分,第一時間就是想着用手去堵住自己的頸脖大動脈,滿手的滑膩就像在泥漿裡撈起。
不,這把剪刀居然就這麼割破了她的大動脈,她,她是要死了嗎?
不!
然而簡素心很快眼瞳撐大,因爲面前的人影一晃,緊接着一聲慘叫在她耳邊響起,還有連續幾聲利器插/進人體時發出來的聲音。
“啊--”叫聲很淒厲,但即將快要喪失意識的簡素心卻在心裡笑了起來,總算是有人陪葬的!
哦,不管死的是美靜子,還是那個沈安心,你們,誰也別想逃得掉!
這叫聲是美靜子發出來的,此時的她跌倒在欄杆邊,一隻手抓着鐵質欄杆,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胸口溼熱的溫度使得她眼睛裡被驚恐所填滿,不,怎麼可能?
她能感受到那把剪刀狠狠戳在她心口時血水開始噴出來的溫度。
她睜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舞着剪刀的女人飛快插向自己她的心口,鮮血濺起來,沾了她一臉的血。
“意外之喜?又在意料之中?”
滿臉是血的沈安心臉色平靜地讓人害怕,她把剪刀從美靜子的胸口拔/出來,把剪刀往對方的衣襟上一擦。
她就像在做一個最普通的手術,一點也不慌張。
“對一個醫生來說,精確地一刀剪開人體的大動脈和一刀戳中心臟是件特別容易的事情!”沈安心慢條斯理地說着,手裡玩着那把剪刀,看了一眼美靜子,舉起手裡的剪刀戳到了她的頸脖上,“你剛纔怎麼不把我衣服脫掉好好檢查一下?”
美靜子渾身都抖得厲害,怎麼可能?她查過,這個女人只要一發病情緒便不受控制,但是今天她的表現讓她不可置信,她剛纔確實疏忽了,加上時間有限,她又要故布迷陣又要趁在她們藥效清醒過來之前將她們帶到這裡,時間上本來就不充裕,而且因爲天氣冷了,衣服厚了,她怎麼會想到沈安心身上還藏着一把剪刀?
當她看到簡素心那滿眼的血絲,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她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沈安心會先死在這裡,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她覺得有可能簡素心會爲沈安心那肚子裡的孩子心留仁慈,只不過這個女人,早就恨透了沈安心,在她看來,她不認可的女人怎麼能給她簡家生下後代?
人性本惡,一試便知!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她在等着沈安心發狂!
不過顯然,沈安心確實反擊了,但是,她卻沒有瘋!
美靜子帶着滿眼的疑惑盯着面前的沈安心,其實對於一個想死的人來說怎麼個死法並不重要,只不過這種死法太過憋屈,太過疼痛,剪刀扎進心口,一刀一刀,那種痛讓她對死亡第一次有了敬畏,而此時她又不能一口氣死掉,還要飽受着痛苦折磨。
而且更讓美靜子想不到的就是,沈安心對簡素心下手時毫不猶豫,她對簡錫墨的母親是沒有絲毫顧忌,一點餘地都沒留。
這纔是真正的狠!
她美靜子八歲就殺人,自認已經心智練得鋼鐵般的無情無義,但看着沈安心一揮手一剪刀就割破了簡素心的大動脈,那麼的決絕,唯實讓她震驚。
也就是因爲震驚她才錯過了先機,她沒想到沈安心連話都不說一句直接就一剪刀戳了過來。
“你該感謝我,你本來就該死的,我這是成全你,但是我實在是厭惡你,因爲你死都要拖着我來墊背,這種感覺,真的不太好!”沈安心說着坐在一邊,看着美靜子胸口的血還在不停的留着,擡手看着表,計算着時間。
像是在計算着心臟以這樣的流血速度跟大動脈被割斷兩種情況下,哪一種能休克得更快,斷氣地更快!
“我知道你想殺我,可是你真傻!”沈安心看着眼睛慢慢變得乏力撐不起來的美靜子。
“既然決定要殺就不該那麼多廢話,你就是廢話的下場!”
美靜子強行睜開眼睛,死死地盯着坐在自己身邊說話的女人,她看着沈安心將手裡的剪刀在自己的肩頭手臂上比劃了一下,好像在研究着到底哪裡失血最少,果然下一秒,沈安心就將剪刀塞進了美靜子的手中抓住她的手對着自己的肩頭。
美靜子看到她衝自己笑,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一個能對自己都這麼狠的人能不讓人害怕嗎?
美靜子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沈安心說得對,她就沒想過要活,她就想死,就像跟沈安心同歸於盡,只不過這個女人--
她看着沈安心肩頭在流血,但沈安心卻絲毫不在意,她看着沈安心在手背上使勁地搓搓下來的一雙肉色手套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她看着沈安心將那副手套直接戴在她的手上,她心裡一震,這個女人,早有預謀!
不,沈安心不可能這麼有心計?因爲在美靜子看來,沈安心就是一個沒有腦子只會衝動行事的女人。
“你,你不是--”美靜子臨死之前脣瓣顫抖低低出聲,“你不是--”
但她卻在失去意識之前只聽到一句輕飄飄的話語。
“沒有人可以傷害她!所以,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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