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安心被帶到了海邊,岸邊停着一艘白色的大型輪船上,輪船很大,走廊上站了幾名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墨鏡的外國男人。
安心起初只是認爲歐禹宸要將自己帶回那座小島上的城堡囚禁起來,可是想想似乎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她擡頭看了看身邊神情陰沉得讓人不敢靠近的男人,心裡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上船之後,輪船很快就開動了,安心雖然被青焰和藍焰帶進了一間裝修十分雅緻豪華的房間裡,卻無心欣賞房間的擺設以及窗外的海景,心裡一直被恐懼和驚慌纏繞着。
一個多小時之前,她和殷媛一起去了酒店的二樓西餐廳裡用餐,吃過飯後,她藉着上衛生間之際,甩掉了一直跟在身邊的青焰,趁機跑出了酒店,卻沒想會碰上剛纔那樣的變故,她到現在還想不通,爲什麼潔麗芙就那麼肯定自己會離開酒店,爲什麼她就那麼斷定自己會改坐的士?而她更想不明白的是,宮千澤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難道是他也去了酒會?然後看到了自己,便一直跟在自己身後?所以看到自己上了的士,遇到危險,便立即出手相救?可是這未免也太湊巧了點吧?還有就是歐禹宸,自己得救後,他便立即趕了過來,這兩人就好像是相互之間約定好了一樣,配合得那樣默契,還是歐禹宸早已經看穿了自己想要逃跑的想法,一直還派着除了青焰以外的人在跟蹤自己,所以,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纔會那樣迅速地趕了過來。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越大,安心不禁身上一陣發寒,歐禹宸難道是有讀心術不成?爲什麼自己表現得那樣溫順,那樣聽話,他竟然還是看出來了?
其實,安心不知道的是,她越是溫順,越是聽話,歐禹宸對她的疑慮越深。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藍焰走了進來。
“安小姐,主人在上面等你。”說完,藍焰便崩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立在了一側。
安心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甲板上,寒冷的海風吹打在身上,令她冷得縮緊雙肩膀,渾身冰涼發顫。
歐禹宸仍是來之前穿的那些衣服,挺拔的身形站在船前,英俊偉岸的背影散發着一種優雅與尊貴的氣質,十分賞心悅目。
安心雖然穿着風衣,可是冷風颳在身上,仍然冷得她無法忍受。
她緊緊地環着雙臂,疑惑地看着男人優雅的背影。
這時,有四名保鏢拖着衣衫襤褸的一男一女走了過來。
因爲這一男一女身上都十分的髒污,甚至海風吹來,還散發着一股惡臭的噁心氣味,安心看了許久,都沒有認出這兩人是誰。
直到這兩人被船頭的鐵鎖捆住,再又被吊了起來,又是一陣猛烈的寒冷海風颳過,將這兩人凍醒,睜開混濁的雙眼,安心在燈光的照射下,才漸漸這才二人相貌看清,眼睛也漸漸瞪大,臉上震驚,不敢置信,還透着一股濃濃的疑惑。
怎麼會是那個曾經多次想要強x自己的a市官二代公子劉玉剛,還有他旁邊那個女的不是上次在醫院裡,暗中幫助自己,從殷鴻平手中將護照和身份證轉交給自己的那個護士嗎?
爲什麼這兩個人都被弄成這樣,還落在了歐禹宸的手裡?歐禹宸現在是想要幹什麼?爲什麼將他們綁起來?難道是想將他們活活凍死?
她張了張嘴,想要追問歐禹宸到底要做什麼的時候,突然想起方纔在車上歐禹宸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底不禁升起一絲從未有過的寒意,她睜大雙眼,看着吊在鐵鏈上緩緩朝海底下降的兩人。
安心不顧寒冷,緊忙朝船頭走去。
她撐在船欄邊,往下看去,當她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嚇得雙腿發抖,整個人朝一旁倒了過去,可是身邊的男人及時的順手將她接住,扣在了懷裡。
安心嚇得牙齒都開始打顫,她用着一幅像是看到魔鬼的神情看着身邊的男人,可是隻看到男人冷漠無情的神情,她只覺心如死灰,驚駭至極。
劉玉剛和那名護士被寒冷刺股的海風吹醒,這段時間他們就一直處在渾渾惡惡,昏迷沉睡之中,就算是醒了,也會被人再次折磨得昏死過去,好幾次兩人想要徹底擺脫這種折磨,咬舌自盡,可是被人及時地發現,最後用布條將他們的嘴給堵住,又縛住他們的手腳,無法動彈,傷勢惡化,會有醫生過來給他們喂藥,等稍微好一點,又會換來一陣拳打腳踢,直到今天。
當這二人被海風凍醒,眼神逐漸清明,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鐵鏈綁住,高高地掛在半空中,海風一陣陣地刮過過,將他們吹得搖搖晃晃,如果不是被綁得紮紮實實的,估計早已經被這又強又猛的海風給吹走了。
劉玉剛和那名護士不知道歐禹宸到底要做什麼,不知所措地四處望了望,寒冷的風快要將他們凍僵,直到鐵鏈接慢慢往下拉動,兩人才將視線緩緩投注到了海面之上。
當他們看到海平面上游動的魚鰭時,頓時嚇得血液都倒流了起來,他們終於知道歐禹宸要做什麼了。
安心沒想到,這就是歐禹宸懲罰她的手段,船周圍到處是鯊魚,一條條正虎視眈眈地盯着緩緩放下的劉玉剛和那名護士,似在等待着一頓大餐一般興奮,有些鯊魚似乎早已等得不耐煩了,甚至躍出了水面,睜着血盆大口,安心看到那些躍出水面的鯊魚,那冰冷兇殘的眼珠,那尖利的牙,只覺得一股股寒意正往她骨髓裡面鑽。
“你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對他們?歐禹宸,你就是個魔鬼,你爲什麼這麼殘忍?他們是人啊,不是小狗小貓,你怎麼可以這樣折磨,虐待他們。”安心聲音已經嘶啞,此刻,她真恨不得暈死過去,可偏偏神智卻這麼地清楚,她從來不知道,人命在歐禹宸的眼中是這麼地不屑一顧,他竟然如此枉顧律法。
就在安心質問歐禹宸的這個當口,有幾保鏢提着幾個木桶走了過來,遠遠的,安心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味,果然,這些保鏢將這些木桶直直地倒在了劉玉剛和那名護士身上,頓時,兩人像是被扔進了血缸裡面一樣,渾身沒有一處不是鮮血淋漓。那些血順着他們的腳底,滴落在海面,剛纔那幾桶血倒灑下去,除了這兩人身上全被血水浸透,絕大部分全都落進了海中,頓時,那些鯊魚像是被注射了興奮劑一般,開始在海面涌動起來,看到這個場面,不止安心被嚇得寒毛直豎,劉玉剛和那名護士早已嚇得尿都流了出來,護士更是扯着嗓子嚎叫哭喊起來。
“你放了他們,好不好?求你了,歐禹宸,你不要這麼殘忍,他們沒有傷害過你,你爲什麼要用這麼狠毒的方法折磨他們?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會跑了,我會乖乖地呆在你的身邊,不管你是要我做一個月的情婦,還是當你一輩子的情婦,我都不會跑了,求你放了他們好不好?不要這樣對他們,劉玉剛就算是犯了法,也有國家的法律裁製他,那個護士只不過是替人送了護照給我而已,她並沒有做什麼壞事,你爲什麼也要這樣對她?她還有家人,如果她的家人知道她竟然活活地被鯊魚吞吃,一定會很痛心的,我求了你了,不要這樣對他們。我會乖乖的,我會聽話,再也不想着要離開你了,好不好?求你了,我求你了。”哭到最後,安心整個人都倒在了歐禹宸的身上,可是身邊的男人卻絲毫不爲所動,神情依舊那麼冷酷無情。
見歐禹宸根本不爲所動,安心幾乎絕望,她不是聖人,對於幾次三番想要強x她的劉玉剛,她也恨不得能殺了那個畜牲,可是也卻從來沒有想過用這種恐怖殘忍的手法去殺人,被一羣冷血的畜牲爭食,這實在太殘暴了,太血腥了,她根本無法想象,那個護士,雖然是殷鴻平派來的,可是卻與她無怨無仇,她更不希望別人因她而被連累。
可歐禹宸是要警告她,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現在她已經知道這個教訓是多麼的可怕了,她想求歐禹宸放了這兩個人,可歐禹宸根本不理不睬,這令她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這樣的男人,實在太令人恐怖了,爲什麼?爲什麼自己竟然會愛上這樣殘暴的男人,爲什麼有那麼多的女人爲了爭他而弄得頭破血流,她們知道他這麼可怕的一面嗎?
鐵鏈放得越來越低,有兩條個頭最大的鯊魚聞到這兩人身上的血腥氣味,從水面砰地一個子跳了起來,張着血盆大口,尖利的牙齒能輕易地將人的股頭咬碎,只見這兩條鯊魚猛地一跳,濺起幾米高的水花,突然,只聽到一聲嘶聲嚎叫,劉玉剛的兩條腿被其中一條鯊魚扯了下來,只剩下腰部以上的身子在鐵鏈上晃盪着,旁邊的那名護士見到這種情景,嚇得眼睛一瞪,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