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安心的想法,隨着若琪一聲淡淡的進來,從外面走了進來幾名女傭。
“小姐,還有幾個小時,晚宴就要開始了。”
“嗯,開始吧。”若琪點了點頭,便在女傭的簇擁下來到了化妝臺前坐了下來。
安心穿着足有十釐米高的高跟鞋小心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看着那些女傭開始忙前忙後。
可是,坐得久了,安心就覺得有些無聊了,她看了眼落地窗外湛藍的天,突然很想出去看看這裡的大海。
她趁着若琪正在敷臉的時候,悄悄地退了出去,來到走廊,她環顧了一下整座主堡,從樓上到樓下,幾乎只能用震憾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沿着走廊,她緩緩朝前面走去,來到一處轉角的時候,豁然看到一扇半敞的大門,透過大門看去,原來是一座觀景陽臺,陽臺中間放着兩張圓桌,桌子兩側並排放着四張躺椅,四周擺了很多綠色盆栽植物,偶有幾盆正開着嬌豔芬芳的花朵,雖然她此刻正在門外,也能聞到腥鹹的海風中吹來一些淡淡的花香。
安心不由的,被那些綠色植被吸引住,想去看個究竟,便緩緩地推開了半掩的大門,走進了陽臺。
待她走進去,才發現原來這陽臺遠不止她剛在外面看到的那樣,被另外半邊大門掩住的,是一座清澈見底,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湛藍明亮的游泳池。
雖正值盛夏之際,可是這座城堡卻因爲座落在海島之上,四面都有海風的吹拂,可以說是涼爽愜意,一點也感受不到夏天的炎熱,
遊戲池旁邊的欄杆外,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海洋,偶見遠處有些小小的凸在海面的小島,海面,有些海鳥飛掠而過,在空曠的海際響起一陣陣長鳴,海風不大,吹得人非常舒服,令她不禁伸開雙臂,感受着海風從自己身上撫過的美妙。
只是,在她閉着眼享受這美妙的時候,身後一聲冰冷的質問讓她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驚嚇得驀地轉過了身。
“是誰準你到這裡來的?”。
安心震驚地看着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男人,腦海裡閃過兩個字“妖孽”
墨發紫眸,一雙狹長的鳳眼魅惑邪佞,眼底盡是冷厲之色,俊美精緻得如同精工打造般的五官,挑出不一絲瑕疵,在陽光的照射下,渾身似散發着濃烈光芒的天神一般,卻又透着一種無形的冰冷氣息。
這是一種驚爲天人的美,令她不禁恍惚出神。
見此,男人紫色的鳳眸瞬間閃過一抹凜冽,嘴角卻微勾起譏諷的笑意,緩緩走到安心面前,輕佻而又狂傲的笑道:“怎麼?這纔剛開始,就已經被我迷得說不出話了嗎?不過,你的確是有幾分姿色,說吧,是誰讓你來勾引我的。”
安心正在震驚當中,卻被他的這番話如同當頭澆上了一盆冰水,霎時渾身冰冷發抖,心底抑制不住的怒意如同岩漿一般噴涌出來。
纖細的手臂想也不想地便揚了起來“啪”的一聲,在陽臺清脆地響起。
頓時,時間彷彿都停在了這一刻,周遭的空氣似乎也都突然地停止了流動。
陽臺上,安靜得令人可怕。
男人紫色的眼眸此刻更顯深幽,異常俊美的臉龐上迅速地閃過一抹狠厲,猝不及防地,他修長的手臂一拉一伸之間,安心如同一隻被待宰的小羊羔般,落在了他的掌控之中。
頭一次跟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靠得如此之近,安心除了羞憤,還有驚惶。
由其當這個男人的大手緊緊地圈住自己的腰,令她無法動彈,那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時,令她的身子,莫明的引起一陣輕顫。
這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這個男人此刻渾身散發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危險氣息,令她直覺地想要逃開。
男人陰狠地看着眼前不停抵抗的小女人,眼底的陰戾之氣更深,這個女人簡直是膽大包天,竟敢煽他的耳光!他的聲音冷得如同地獄的索魂使者一般,冰冷無情中透着狠戾。
“女人,我看你是找死。”
“你...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不然我就叫人了。”安心突然之間被人抓住,不管她怎樣掙扎反抗,卻只覺得自己的手被男人抓得更緊,疼得她幾乎有種手臂快要被捏碎的感覺。
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一出現就對她出言侮辱,現在還抓着她不放,他到底是誰?怎麼敢這麼目明張膽地做出這麼可惡的事情?
男人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性感好看的嘴角溢出一聲嗤笑,突然稍一用力,安心腳底不穩地便朝他的懷中倒了過去,緊接着,安心只覺得腰上一熱,低頭一看,男人修長的手臂已經圈住了她的纖腰,更是令她再也動彈不了半分。
看着懷中十分不安份,不停掙扎着想要逃脫的小女人,聲音漸沉,如同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緩緩在安心的耳邊響起:“想幹什麼?你親自送上門來,還問我想幹什麼?不覺得可笑嗎?”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你太過份了,爲什麼要這樣說我?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快放開我。”安心的雙拳憤力地捶打着男人堅硬的胸膛,以爲這樣的力氣能使男人疼得將她鬆開,殊不知,她這樣的力道,對於一個每天都要做兩個小時運動,從小練就各種武術的男人來說,根本只算得上是在撓癢癢而已。
男人看着懷中這個羞憤得像只發怒的小野貓似的小女人,眼底微微劃過一抹訝異,她竟然輕易地挑起了他身上的慾望。
這個看起來還只有十七八的小女孩,身上的華服襯托出她姣好而有致的身形,而她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好聞的清香,在他的懷中,女孩柔軟的身子倔強的掙扎,抗拒着,一張精緻美麗的小臉此刻正因憤怒而泛着紅暈,披散的烏黑長髮就如同一幕黑色的瀑布,直直的傾泄而下,透着幽幽的亮光,在海風的吹拂下,有些髮絲如同風中的精靈一般,在空中妖嬈地舞動着,偶爾撩撥着他的臉。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成功的吸引了他,她是這些年來,送到他面前最滿意的貨色。
他想,送這個女人過來的人,到底想求些什麼?想升官?還是需要歐氏的注資?抑或是與歐氏在亞洲市場分一杯羹?
再看看懷中仍然惱怒不堪的小女人,他覺得,不管這人想要求什麼,只要不是太過份,他會同意。
“說吧,送你來的人想要得到些什麼?只要不是太過份,我可以考慮看看。”男人依舊冰冷的聲音此時卻慢慢地透出了一絲緩和。
“我說過我不認識你,我真的不是什麼人送過來的,我不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求你放開我好嗎?我求求你了。”
安心已經急得哭了出來,長這麼大,她頭一次被人這樣地侮辱,卻百口莫辯,這個男人這麼地強勢,令她感到絕望,她用盡了力氣想要掙脫這個男人的掌控,卻只令他將自己摟得更緊,她很討厭被這樣一個陌生的男人抱着,她拼命的將雙手擋在自己的胸前,想要阻隔男人不要太過靠近自己,她受不了他說話時那股熱氣噴到自己身上的感覺,那種感覺令她驚慌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牢牢地把她攥緊,令她連呼吸都覺得吃力。
她停下掙扎,痛苦而又柔弱地看着如同天神一般威嚴的男人,眼睛裡的淚水全都盈在了眼眶,令她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太過虛幻,可是,那股緊緊控制着她的力道卻是那樣的真實存在着,真實得令她覺得顫抖。
只是,這樣楚楚可憐的安心在男人看來,只不過在他上演着一幕欲擒故縱的戲碼而已,他見過無數的女人,哪個不是見到他就會乖乖的脫去身上的衣服,奔向他的懷抱,等候着他的寵幸,唯獨這個女人,懂得用這一招來勾引他想要征服她的慾望,而有,他得承認,她的戲碼確實很成功,至少勾起了他心底那股他以爲早已消失無蹤的憐惜之心。
“哦?既然是這樣,那好,你走吧。”男人突然鬆開了安心,微揚的語調在海風中顯得格外的清晰,而他的動作,也很快地證明地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真的鬆開了安心,甚至腳步退後了兩步,但是,那雙如同水晶一般璀璨耀眼的紫眸,此刻卻閃着一股說不清的神秘幽光,安心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這雙目光緊緊地收緊,開始窒息。
她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就這樣輕易地放開了自己,她詫異而又困惑,卻又覺得一陣輕鬆,至少,現在她不用再像剛纔那樣緊緊地貼在這個男人的懷中了,因爲剛纔被他摟進懷裡的每一秒鐘,都有種讓她暈眩得幾乎昏厥的難受。
此刻,她單純的想,或許他是相信了她真的是不在圖謀什麼,纔會放開自己的。
她完全不知道,此時眼前的男人眼中閃過的一抹詭色,那是一種猛獸在面對自己獵物時,手到擒來卻又不急於捕捉,反是想要先玩弄這個獵物時的玩味與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