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誠點了點頭,然後將盤中的菜夾到了樑筱的碗中:“多吃點吧,你瘦得讓人心疼。”
“胖了恐怕就沒人要了。”樑筱嘲笑道,這個社會有多現實,到底有多少人能夠發現你的心靈美?若不是因爲有着一副還不錯的皮囊,恐怕她沒法在這樣的社會中過着不錯的生活,有可能就要像很多上班族一樣,過着如同夢魘一般的生活,而即便是那樣努力地活着了,最後所換來的卻沒法與自己的付出劃上等號,於是就出現了那麼多憤世嫉俗的人。
“這不還有我嗎?”陳予誠說道,很自然地就拋出了這句話。
樑筱吃東西的動作突然就停住了,然後她又繼續吃了起來:“三天後,我就可以走了,是嗎?”
“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試圖離開這座城市了,如果你想要讓我找遍天涯海角把你找出來的話,那你就儘管逃走好了。”陳予誠知道樑筱是那種不願意欠人太多的人,所以如果有一個男人爲了將她從某個角落找出來而費盡心力去尋找她的話,她恐怕會因此而難以心安。
樑筱看了眼陳予誠,但是他卻仍舊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正在吃着飯,於是也就低下頭去開始吃飯。
這頓飯雖然兩個人沒有怎麼說話,但是對陳予誠來說,這好像好了很多,至少樑筱能夠不再排斥跟他坐在一起吃飯了。
這也許就是一個進步。
當藍箬來找尹慕妍的時候,其實尹慕妍一點都不意外,每次這個女人的美麗都會讓尹慕妍眼前一亮,爲什麼會有這麼耐看的女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美麗得讓人嫉妒的女人?那樣的美麗對於男人這樣的生物來講根本就是跟毒品一樣的吸引,試問,到底有幾個男人真的是不好色的?
尹慕妍盡力將自己心中所產生的自卑藏好:“你怎麼會來找我?”
“何必問這樣的問題?答案,難道你會不知道嗎?昨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情。”藍箬的態度並不
是太好。
尹慕妍冷笑了下:“幹嘛這樣呢?爲什麼要把每個人都想的那麼齷齪啊?我不是故意所爲的,你能信嗎?”
“我不能!”藍箬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你還來做什麼?反正我說什麼都是白費力氣,那就隨你怎麼想好了。”尹慕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是想毀掉顧以深嗎?”看到尹慕妍要繞過自己離開,藍箬便趕緊問道,眼中滿是緊張。
尹慕妍的後背僵了一下,但是她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作爲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這點應對能力難道都沒有嗎:“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謬論呢?”
“那你爲什麼還要千方百計地接近顧以深?你知道一個形象一直完美的成功男士一旦被不堪的緋聞纏身,他的事業也有可能受到衝擊!顧氏娛樂很成功,但是比成功更難的是要守住這份成功!你如果真的喜歡顧以深,你就不該這樣不計後果地想要跟他在一起。”藍箬的眼中帶了些許的恨意,直直地盯着尹慕妍的背影。
尹慕妍想了想然後才轉過身去看向藍箬:“所以,現在你是以一個什麼樣的立場來勸我滾開呢?”
藍箬沒有說話,只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尹慕妍。
“回答不出來嗎?爲什麼你覺得我的出現會毀了顧以深?而卻絲毫沒有想到,也許你纔是那個毀掉了他的人呢?如果我把你的那些事情曝光,你覺得顧以深的形象會比現在好到哪裡去嗎?”尹慕妍咄咄逼人地說道。
藍箬咬了咬牙然後說道:“你比我愛顧以深嗎?”
“這樣的問題還需要回答嗎?不喜歡,我爲什麼要拼命去倒貼?一個女人都已經做到這樣的份上了,你還看不出來她對這個男人的心意嗎?”尹慕妍振振有詞,絲毫不退縮。
而相反地,剛剛還有點理直氣壯的藍箬,現在卻變得有點找不到理由來反駁:“我做不到再次離開……”
“有什麼做不到的?”尹慕妍
冷笑了聲:“我能夠給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要我跪下來求你嗎?”藍箬皺起了眉頭,豔麗的臉上滿是無助,一副被人逼上梁山的模樣。
尹慕妍別過臉去,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因爲藍箬這樣可憐的表情而有任何的波動:“難道你覺得愛情這東西是可以以這種方式相讓的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跪下,然後求你離開?”
尹慕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刻在藍箬的腦海裡,她心不在焉地開着車,眼淚也在不停地往下掉,她怎麼能夠忍心再次將顧以深拋下?不過也或許是她將自己在顧以深的心中的位置想得太高了,或許,顧以深根本就沒有那麼離不開她……
更可怕的是,也許顧以深在等着她主動離開呢,這樣也就好成全他跟尹慕妍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口袋中的手機卻響了,是顧以深打來的,難道是來告訴她那個答案的嗎?告訴她,他決定要離開她了嗎?
藍箬顫抖着手接起了電話,她戴着藍牙耳機,雙眼看着前方:“嗯,怎麼了。”
“過來一趟,我家。”顧以深的話很簡短。
“你家?”藍箬不解。
“先過來吧,我在門口等你。”顧以深說道,然後一句話都沒有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聽着耳邊傳來的那冰冷的忙音,藍箬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涼掉了,雖然主動掛斷電話對顧以深來講是一件再自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她仍舊是害怕這樣冰冷的聲音,他爲什麼就不能等到她先掛斷呢?
而且爲什麼他就沒有想過要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呢?他就那樣確定她會出現嗎?他就那樣篤定她會奮不顧身地丟下所有的事情奔過去嗎?
但是他的自信的確是正確的,因爲她還是乖乖的去了,他希望她做的事情,她向來不會拒絕,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因此,即便是象昨天那樣,處在了一個那樣難堪的位置,她也還是在爲他着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