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視線在她身上轉了轉,對方似乎又不像在說謊,她剛想開口就聽見車庫傳來的聲響。
南宮爵開車出來就看見外面站着的影子,他腳下一個剎車,車窗緩緩降了下來,一雙眼睛很平靜的對上她,不起一絲波瀾,語氣倒也客氣。
“伯母,很久不見。”
男人的這些稱呼將關係瞬間拉開,林文靜臉上掠過尷尬,她點了點頭,“南宮少爺,我想見夏夏一面。”
稱呼依然和以前一樣,不管兩家走得多麼親近,林文靜叫他時總會加個少爺。
男人目光一沉,想也不想的說:“如果你還當夏夏是你的女兒就別爲張謹的事去找她,她把我南宮爵的孩子弄沒了,只讓她坐三年牢算便宜她了。”
“夏夏的孩子……真的嗎?”林文靜臉上一白,身子有些不穩的晃了下。
“別再過來了,”南宮爵開口,認真的說:“別去託關係,你若真搞關係讓她出來,我會讓她後悔踏出那兒一步。”
南宮爵拍檔,經過林文靜身邊時看了她一眼。
周琳歉意的笑了笑,一手提着竹藍,她將鐵門關上。
“夫人,您剛剛也聽到了,您還是回去吧……”
“我什麼都不說,我就想見她,和她道別。”
周琳哪有這個膽讓她進去,她將嘴皮子磨破了對方也沒走的意思,眼看夏夏就要出來了,她只好道:“夫人,太太她身體很不好,您說幾句話就走吧,不然先生回來我會吃不了兜着走。”
林文靜坐下大概一分鐘的樣子,夏夏從臥室出來,一副要外出的樣子。
看見客廳裡的人時,她怔了怔,反應有些木納,只一會,轉瞬即逝。
“你……玫瑰薄荷茶怎麼樣?”夏夏笑了笑,拿了套杯子,“還喜歡喝花茶嗎?”
“可以。”
林文靜多少有些愧疚,看着女兒的背影,林文靜起身走到女兒身邊,伸手接過她手中的杯具和花茶,這才感覺到她的手竟然在顫抖。
“夏夏。”
“其實,我等會就要出去,我們就只有一杯茶的時間。”
林文靜若細聽,就能聽出夏夏在她面前的慌亂。
“讓媽媽自己來。”
林文靜喝茶的一舉一動,和以前幾乎是如出一轍,沒有任何的改變。以前每次放學回來,她總會第一時間的跑到後院,在一片花海簇擁中,她總是坐在那兒,一本書,一杯茶,細細的吮着。
“夏夏,媽其實沒臉來找你,可除了你媽媽不知道該找誰……謹兒做事一向小心,這次卻犯了這麼個事,你說她連個對象都還沒相,這去監獄待三年,你讓她往後如何過……”
夏夏想得入神,聽得並不是很清楚,反應些遲鈍。
“你剛說什麼?”
周琳插了一句話,“太太,您不是要出去看您那位朋友嗎?”
林文靜明知不該,可在心裡一權量,豁出去的說:“謹兒將人砸成重傷,對方一定要讓她坐牢。”
“這是應該的不是嗎?”夏夏看了周琳一眼,不明白她爲何這麼緊張,“如果她不是砸傷人,而是將人砸死了,是不是也不想負任何法律責任?”
“不是這樣,這一切是南宮爵他有意安排的,那人想對謹兒施暴,她只是出於自衛。我也是剛剛纔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南宮爵說謹兒將你們的孩子弄沒了……”見她突然白了的臉,林文靜又急又愧疚,忙說:“夏夏,我知道謹兒她不對,可她一定不是有意的,夏夏……你讓南宮爵高擡貴手,放了她吧,只要你開口,謹兒一定會沒事的。”
“她若真沒犯什麼事,南宮爵還能栽贓個罪名給她?”夏夏聽到她對張謹的袒護奇異的平靜下來,緊握在身側的雙拳漸漸的鬆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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