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傳來鑽心地疼痛,果然是十指連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在病牀上昏睡了一天,醒來時已經深夜。
她一直在做夢,在夢裡又哭又喊,任他怎麼喊,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他真的害怕,她真的跟她母親一起走了,永遠離開他,連補償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又一次因爲他而受傷了,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去招惹外面的女人,那些女人也不會傷害她,他從來都沒有想到,他的風流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傷害。
他以爲錢可以解決一切,他以爲莫菲兒的事已經解決了,卻沒有想到,她會回來。
莫菲兒手術時大出血,肌瘤已經癌變,被迫切除子宮,雖然這不完全是蕭遠航的錯,但是莫菲兒的確是因爲懷了他的孩子,在懷孕期間,肌瘤生長過速纔會癌變。
送莫菲兒上飛機前,蕭遠航給了她八十萬,這八十萬,是他用他的跑車抵押換的錢。
他覺得,他對莫菲兒已經仁之義盡了,莫菲兒卻把恨轉移到了姚婧頭上。
“你醒了?”蕭遠航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
“我哥怎麼樣了?”姚婧清醒以後,馬上想到爲她受傷的姚子豪。
“他沒事兒,傍晚時就已經醒了。”蕭遠航答。
姚婧點點頭,說:“我想去看看我哥。”
“明天再去吧,他已經休息了,現在都十點了。”蕭遠航勸說道。
“你準備怎麼處理莫菲兒?她想致我於死地。”姚婧看着吊瓶裡的液體,喃喃地說。
蕭遠航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她死了,姚子豪甩開她,她的身子落地的時候,被自己手上的刀扎中了肝臟,大出血而死。”
“什麼?她死了?”姚婧不可思議地看着蕭遠航,馬上緊張起來了,“我哥不是故意的。”
“正當防衛,不會給他判殺人罪的,放心吧。”蕭遠航顯然已經意識到姚婧在擔心什麼了。
“那就好。”姚婧鬆了一口氣。
“妖精,對不起。”蕭遠航輕握她的手,心疼地說。
“你也會說對不起嗎?我上次受傷的時候,你在病房衝我大喊大叫,怪我不該去見莫菲兒。可是現在,你看到了,就算我不去見她,她也會來找我的。”姚婧說完眼淚下來了,他爲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婧婧,對不起,是我沒有處理好纔會害你傷成這樣。”蕭遠航抱歉地說,看到她又一次因爲他而受傷,他自責,他心疼,他恨自己,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姚婧哽咽着說:“蕭遠航,我們真的不合適,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就解除婚約,放我自由吧。做你的女人,太累,我沒有能力去應付你外面那些女人。這次是我哥救了我,下次呢?興許哪天,我就莫名其妙橫屍荒野了。”
“不會的,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會讓別人傷害你。我真的沒想到,莫菲兒還會回來。”蕭遠航自責地說。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能
你沒想到,就讓我去冒這樣的風險,把手伸過來。”姚婧說道。
“幹嘛?”蕭遠航狐疑地問,但還是把手伸出去了。
姚婧不管不顧,用力一口咬住他的手,“啊……”蕭遠航痛地直哼哼,另一隻手本能地舉起想打她,最後卻輕輕落在她的頭上,輕輕撫摸。
一滴溫熱地淚落在他的手背上,姚婧鬆了嘴,“我很痛,很痛。”
“我知道,對不起。”蕭遠航看她這麼委屈,他心裡也不好過。
“我不想再痛了,我們解除婚約吧,你放過我好不好?”姚婧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你說給我機會讓你愛上我,你不能反悔。”蕭遠航固執地說。
“三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一半了,你沒有讓我產生好感,卻讓我更加地想要遠離了。你的舊情/人慕錦兒就住在蕭家,我險些死在莫菲兒手上。我曾想過,嫁給你,最壞的也就是像你媽媽一樣,孤單一輩子。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還會有殺身之禍。”姚婧說着眼淚掉的更兇了。
蕭遠航輕輕抱着她,讓她臉埋在他的懷裡,任由眼淚浸溼他的衣衫。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嗎?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兒的好感,哪怕是一丁點兒?”蕭遠航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問。
姚婧擡起頭,看着他,“如果你給我自由,也許我會對你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好感,如果你明知我會受傷,卻非要把我困在你身邊,我只會恨你。”
蕭遠航看着那雙梨花帶雨的小臉,心裡有了一個想法,說:“如果是這樣,我答應你,給你自由,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好,我答應。”姚婧問都沒問是什麼事,都答應了。
蕭遠航見她答應的那麼爽快,有些不樂意了,看來只要能自由,只要能擺脫他,她真是什麼都敢答應啊。
“你是因爲我纔會受傷,所以你繼續在蕭家養傷,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傷養好,什麼時候就可以恢復自由,這是基本條件。我要你做的事,就是繼續跟我同房,假裝恩愛,讓慕錦兒知難而退,趁早死心。”蕭遠航說道。
“扮相愛,還要同房?你做夢,就算女人是衣服,姐也是你穿不起的名牌。”姚婧生氣地吼道。
“雖然穿不起,咱可以試穿一下嘛,這事就這麼定了,除非你不想要自由了?”蕭遠航面色一沉,威脅道。
又是這一套,老是威脅她,她大好的青春年華啊,她不想孤苦終老啊。
姚婧大叫,“蕭遠航,你當我傻子嗎,我不要跟你睡一間房。如果你不喜歡慕錦兒,大可以直接告訴她。”
“沒有用的,她覺得我沒結婚是在等她,至於你這個未婚妻,她覺得你就是個擺設。要不,你以爲我幹嘛要跑到你房間去。實話告訴你,我甩不掉慕錦兒,你就休想甩掉我。”蕭遠航威脅道。
“你……好,成交,我幫你甩掉慕錦兒,你放我自由。話說回來,你確定秀恩愛,讓她以爲我們很相愛,她就會放棄嗎?”姚婧問。
“肯定行,她自尊心那麼強,如果發現我真的愛上了你
,她會退出的。”蕭遠航非常肯定地說。
姚婧點點頭,看了一眼吊瓶裡的藥,無奈地說:“你叫護士來拔針頭吧,深更半夜吊什麼針。”
“你一直昏迷不醒,怕你營養不夠,我特意叫護士給你扎瓶營養液的。你就這麼急着去看姚子豪嗎,他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蕭遠航沒好氣地說。
“我尿急,憋不住了,我想上廁所啊。”姚婧氣地衝他吼道。
蕭遠航反應過來,說:“我幫你舉着瓶子,扶去上廁所,還有大半瓶沒輸完呢,拔了針頭還得重扎,你不疼我看着還疼呢。”
“我疼死也不要你管,沒有你,我都不會遭這罪。還有,我上廁所,你跟着幹嘛?”姚婧鄙視他。
“你該不會以爲我要偷看你吧,我還怕長針眼兒呢。”蕭遠航說完便動手,將輸液的瓶子舉了起來,一手舉瓶子一手扶她下地。
姚婧實是憋不住了,她也不是矯情的人,直奔洗手間去了,VIP病房的洗手間就在病房裡面,還算封閉。
蕭遠航送她上廁所也沒人看見,這事兒也就天知地知,她知他知了。
可是走到廁所門口,姚婧連脫褲子都費勁,她一隻手受傷,另一隻手扎着針在輸液,兩隻手都動不了。
“怎麼了,快進去啊,裡面沒人,房間就我們倆。”蕭遠航見她站在廁所門口不動,催促道。
“那個……我的手,不太方便。”姚婧尷尬地說。
“我幫你,你放心,我不會看的。”姚婧身上穿的是醫院的病號服,上衣寬鬆較長,下面是一條鬆緊褲,蕭遠航偏過頭去,輕輕將她的褲子連帶小內內扯了下去。
姚婧死死盯着他,不過,他還算懂禮貌,將頭扭向一邊,沒有看她。
從廁所出來,蕭遠航幫她提上褲子,扶到牀邊,並沒有不規矩的行爲。
“你是病人,別那麼矯情,也沒那麼多講究,一切以休養身體爲主。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在我眼裡,你現在是病人,不是女人。”蕭遠航本的意思是安慰姚婧,讓她不要覺得尷尬,可是話說出口以後,馬上看到姚婧投過來殺人的目光。
“我說錯什麼了嗎?”蕭遠航訕訕地問。
“我TM是病人,也是女人,我沒那麼厚臉皮,你……”姚婧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要是覺得我看到了你屁股,你吃虧了,我也可以脫了讓你看。”蕭遠航嘻皮笑臉地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你給我滾,別在這裡氣我。”姚婧怒吼出聲。
值班的護士聽到吼聲,趕緊過來敲門,“請問,這裡出什麼事兒了嗎?”
“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姚婧大聲喊道。
護士推門進來,見到蕭遠航,有些不知所措,試探性地問:“蕭先生,蕭太太她……”
“沒事兒,你出去吧,我們倆鬧了點兒不愉快,一會兒就好了。”蕭遠航笑着說。
護士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姚婧:“蕭太太,你一天沒吃東西,身體比較虛弱,別太激動,會頭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