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真看着牆壁上掛着的名畫,還有別具一格的擺設,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悄悄地將眼睛瞥向陸厲行的位置,還有些不死心,像是暗示一般故意說了一句,但是陸厲行卻用手支着下巴正饒有興趣的看着北川真,像是再看一個跳樑小醜般。
“陸厲行,你別裝了。我早就知道你現在已經亂了陣腳了,還故作正定給誰看,這裡有沒有別人。”
北川真有些氣急敗壞的說着,頗像是一個要不到糖的頑童在撒潑耍無賴。陸厲行漆黑的眼眸暗了暗,平靜的如古井一般沁着涼意,讓北川真不由得身子一抖。
“北川先生不請自來反倒是先責怪我了?不知道你們日本那邊的規矩,我從未接待過也沒想接待像你這般破皮無賴,我自然是靜靜好好見識一番,否則你是想讓我叫保安請你出去纔是正常反應?”
陸厲行輕輕勾起脣角一笑,這笑容比得上深冬的寒月,耀眼有這般冰冷,頗帶一絲危險的氣息。北川真甚至輪嘴上功夫還是氣勢都不能與陸厲行比較一二,自是不再自取其辱,直接表明來意。
“佩服佩服,論忍的能力就算先輩在這方面苦學數十載也不及你們中國人的千分之一,陸先生真是好耐性,好忍功。要不然當年會被我打日本帝國騎在脖子上打,也是事出有因。”
北川真就算是再知道事情的先後緩急也不能捨掉他嘴巴賤的習慣,一個出言不慎就輕易觸到別人的逆鱗。陸厲行也只是輕輕放下手中的鋼筆,輕笑道:“承讓承讓,自古中華美德教導我們要禮讓晚輩。你在這裡放肆我不也得禮字當頭。大國風範,講的就是以德服人,彈丸小國,不知也罷。”
北川真實在是沒有耐心再和陸厲行玩這些無聊的語言文字,立刻氣急敗壞的又露出本來的面目,殊不知小人往往就是這樣,不能文擇武,不及武則陰。
北川真上前一步,將手裡
早就命人做好的文件遞到陸厲行面前,誰又能體會到北川真日盼夜盼,早就幻想着親自將這份文件交給陸厲行的這天。
陸厲行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將手伸出,卻是落到了咖啡杯上,若無其事的淡淡啜了一口咖啡,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
“怎麼,連看都不敢看了?”
北川真故作嘲諷的樣子,直接忽視了陸厲行對他的無視,理直氣壯地幻想着陸厲行不敢直視現實這一現狀的行爲。
“庸人自擾。北川現身何時拜在我公司裡任職?我爲何要審閱你遞交的文件?”
陸厲行仍舊是神色淡淡的,臉上十分平靜,似是對北川真的挑釁完全不放在眼裡。北川真見狀十分氣惱,他認爲從來沒有讓他遇到過像陸厲行這樣難啃的骨頭,簡直是油鹽不進,刀槍不入。
“笑話,你不知道嗎?你們耀決在你陸總的英明指導下,早就用光了你們的流動資金,沒有流動資金,你這整個公司運作不了一個星期就會宣佈破產。到時候你就會親自的跑到我府邸上哭訴,求着我收購你們的公司,別怪我沒有提前通知你。”
陸厲行脣角揚起一絲狠絕的輕笑,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北川真,隔空就進行了一番眼神的廝殺。北川真自小過着紈絝子弟的生活,才經歷商場不久,哪裡受得了陸厲行這般氣勢洶涌的人,自然是率先敗下陣來。但是手中的東西是北川真最大的底氣,他就不信陸厲行骨頭硬能硬到什麼時候?到時候還不是哭着向金錢低頭。
“陸厲行,我看你厲害到什麼時候,我們走着瞧。”
北川真憤憤的將文件摔到陸厲行的辦公桌上,氣急敗壞的撂下狠話,他就不信了,陸厲行沒有低頭的時候?他遲早要狠狠地將陸厲行踩到腳底下!
陸厲行見北川真滿懷怒氣的轉身就走了,出門時還不忘將門狠狠地摔上,眸色一凜。轉頭就將孤
零零躺着的文件扔在了垃圾桶裡,面上輕鬆的神情也悄然變得憂慮了起來。
北川真幾乎是被公司裡的保安拎到耀決集團門口的,北川真幾經掙扎都不敵兩個強壯保安絲毫。這當屬是要誇獎陸城眼光好,他特意去人才市場尋了幾日才搜刮到了這幾個壯漢來公司裡做保安,如果讓他看到這兩個保安將北川真弄得這樣狼狽,陸城一定痛快的拍手叫好。
北川真也是要臉面的人,他強忍着一路配合,直到到公司大門口了這才忍不住氣急的破口大罵,兩個保安看多了這種嫌自己命長出來鬧事的,面無表情的將北川真扔在了門外,猶如銅牆鐵壁一般守在門口,讓意圖再衝進去找陸厲行算賬的北川真無可奈何,只能悻悻的向外面走去。
感覺自己這次栽了面子的北川真心裡十分窩火,他不明白爲何這次自己明顯是贏定了的局面,爲什麼陸厲行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不禁暗自擔心陸厲行是不是給自己留了一手,想到這裡北川真就是一陣緊張,連忙打電話給北川忘。
北川忘見電話是北川真打來的,急忙接起電話,期待着是陸厲行那邊的事情有了巨大的進展。他暗暗想到,可能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做事情開始急切的追求結果,甚至急功近利了起來。他深深的明白,這是不好的習慣,但是有了這個開端就如同食髓知味,或者是他有生之年,難得遇到一個這麼棘手的對手,自己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怎麼樣了,真兒,事情有進展了?”
北川真從剛剛的事情中沒有走出來,心裡一直記着陸厲行對他做的事情,心中鬱結不快,便有些口無遮攔。
“纔不是。陸厲行這個人難纏的很,從他嘴裡套不到一點風聲。我特意那收購書去給他看,他都沒有絲毫慌張的樣子,倒像是早就料到一般。爺爺,他是不是事先就有堤防,所以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