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真當然不能表現的這麼着急走,而且他能順利離開這裡,恐怕眼前的這個護士還能幫上一些忙。因此便不嫌辛苦的主動詢問有什麼事情可以幫忙,北川真想身邊多一個護士再加上一個病人,恐怕更方便他的脫身。
北川真的臉埋在口罩之中,護士看不到他因爲緊張而滑落的汗水,反而覺得這國外的專家就是明事理,醫德真是高尚。護士不敢在推脫,便同意了北川真的提議,帶着北川真走去電梯口,以爲坐在輪椅上的病人正在那邊等着,恐怕病情十分的重,也只是看了北川真一眼,沒有多說話。
“咱們醫院的CT室不在這個樓裡,恐怕要遠一些,麻煩您跟我走一趟了。”
護士在前面帶路,絲毫沒有感覺到北川真的不對勁,還熱情地幫忙介紹着醫院的整個環境,但是大多數北川真沒有聽進耳朵裡,他只是停留在護士說的CT室不在這個樓裡,心裡十分滿意,他求之不得有人能夠掩護他走出這座樓。
北川真一直沉默着,期間護士還和他說了點什麼,他也只是點點頭,生怕自己多說多錯。護士先請北川真走進電梯,隨即便推着病人也走了進來。電梯裡不算太擠,只有北川真他們還有幾個探望病人的家屬,這一切的一切都正合北川真的心意。
“請問您也是腫瘤科的醫生嗎,今天那臺重大的腦瘤手術並沒有看見您。”
護士是一個年輕的小丫頭,看來也是初到醫院不久,對一切事情都充滿了好奇,看見北川真沉默着,忍不住和他攀談起來。
北川真當然怕護士會和他聊一些專業上的知識,他只要說幾句就會露餡,畢竟他對醫學幾乎一竅不通,正在糾結着該如何應對,突然心生一計,便禮貌的和護士說了一句。
“對不起,我所會的中文不太多,可能和您交流起來有些困難,還情原來。”
北川真說罷,還深深地鞠了一躬,護士哪敢受這般禮節,忙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覺得自己自己的好奇心太重了,竟然不知身深淺的和外國專家聊天,靦腆的和北川真笑了笑。
北川真就知道,自己的這番話一處,護士一定不會再和他過多的攀談,也省的他在花心思去想怎麼去與護士周旋。
電梯一點一點的下行,北川真的心就一點一點的緊張了起來。不知道爺爺派來的人現在到了哪裡,一會和他們真的撞見了該怎麼去應付。想到這裡北川真的汗就隱隱的冒了出來,心中也十分忐忑,畢竟他沒有十足的把握。電梯這個時候正好運行到了9層,是最危險的樓層,北川真的心整個的懸了上來。
要麼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打開門就看到一羣黑衣人走了進來,爲首的就是北川忘身邊的得力部下渡邊還有北川惠子。北川真下意識趕緊低下了頭,本來就站在角落裡的他也不輕易能被別人認出來,這些人見電梯開了,直接就走了進來,站在北川真的前面。
“那麼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整個樓層都找遍了,還能去哪裡。”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率先說話了,用的是日語,電梯裡的其他人並不能清楚他們說的什麼,但是北川真還是不放心,看了看身邊的護士,見護士也正看着他,北川真心裡有些心虛,但是還是禮貌的和她笑了笑。這是,就站在北川真前面的渡邊不屑的笑了笑,隨即說道。
“一定跑不遠的,可能有人通風報信了,就不信他還能長了翅膀,就在這個醫院裡搜總會搜到的。”
顯然渡邊是說給北川晴子說的,但是北川晴子全然不過渡邊,眼圈紅紅的,看來是因爲發現北川真不知所蹤以後哭過了。北川真看着就在自己不遠前的母親十分憔悴的模樣,心裡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從沒想到自己回落的這一天
,母親就在自己眼前卻不能相認。
北川真狠狠地攥緊了拳頭,隱忍着心中的失落。真的是感嘆時世間世事無常,想當初自己在日本的時候,渡邊一向都是一副奴才相的伴自己左右,什麼時候有見他有囂張跋扈的時候。北川真記得當初渡邊極力討好他,恐怕爲的就是有一天踩到他的頭頂上爲所欲爲,但是真想不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讓他親眼看到渡邊毫不避諱的諷刺北川惠子,他的母親。
在一番內心的煎熬之中,電梯終於來到了一層,北川真感覺自己被桎梏的一顆心稍微有了一些緩解,自由就在他不遠前了。北川真深深地看了一眼北川惠子,心裡默默地和她說着對不起,自己暗下決心一定要早早的回去接北川惠子脫離北川忘的控制。
外面的人流也十分得多,站在最裡面的北川真還有身邊推着輪椅的護士都不着急出去,北川真心裡還在混亂的活動着,這是感覺到自己的手邊有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北川真不敢低頭去看,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伸手去握,才發現有人塞進自己手裡一個手機,北川真還沒有多想,北川惠子便隨着那幫人一起走出了電梯,但是北川真還是看到了在出電梯的那一刻,北川惠子回頭輕輕向他看了一眼。
北川真的心一下哄得一聲坍塌了,原來北川惠子一進電梯的時候就看出了僞裝的北川真!是啊,北川真嘲笑自己的愚蠢,世界上有那個母親會認不出來自己的親生骨肉,但是北川惠子的演技十分的到位,讓身邊的渡邊等人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就這麼瞞天過海的幫助北川真逃出生天。
北川真默默地將手機塞進口袋裡,心中卻早已是五味雜成。看着北川惠子默默離去的背影,心中涌上強烈的酸楚,愧疚、無奈、掙扎、還有暫時的妥協。厚重的鏡片隱藏了北川真微紅的眼角,北川真裝作平常的和護士走出了電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