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有些怔忪了走了許久,當年的事確實是個誤會,不是二哥做的,她的心裡狠狠地舒了一口氣。
只要二哥和哥哥的關係恢復從前了,她就可以安心了。
今天難得的沒有頭疼,也許是因爲得到自由的緣故,心情好,太陽依舊毒辣,她卻絲毫不覺得,也不知道還能這樣感受陽光多久。
她突然很想念二哥,有多久沒仔細的抱過他了,她也不記得了。那天站在門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卻是很震驚以及絕望。但是有時候她還是控制不住的想他。想他的眉,想他的眼,甚至想念他有些壞壞地笑。
那天在醫院看見的一定是偶然,二哥心裡是有她的,她可以肯定。想到這裡,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有些小小的激動和高興,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他了。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他,他們三人就能像從前一樣了。她腦子裡美好的想着。
而此時的陸厲行,渾身散發着濃濃地低氣壓,從那天急切的出院後,臉色就再也沒好過,而且還讓陸城把所有派出去找晨星的人都撤回來了。陸城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不明白他和晨小姐又發生了什麼事。
陸厲行今天必須要參加一個重要的峰會,而且要求帶上一名女伴,而他的身邊除了一個童馨然外,竟然沒有一個女性。
童馨然知道自己要隨他去參加峰會的時候,淺笑着有些擔憂地說,“如果晨小姐知道了會不會誤會什麼?”
聞言,陸厲行的怒氣更甚,緊蹙着眉頭,“無事。”
這些日子童馨然表現的就和她所說的一樣,絕不越雷池半步,陸厲行對她的好感漸漸加深,因此見她此時還爲晨星着想,越發的氣惱晨星。
童馨然轉身得意的勾起一抹無聲的笑。
童馨然打扮的很快,一襲拖地百褶裙,裙子十分簡單,剛好把她的好身材勾勒出來,只有裙襬處有幾朵珍珠鑲嵌的素花,頭髮高高挽起,露出白皙優美的脖頸,陸厲行拿出一條價值不菲的項鍊遞給她,童馨然面帶欣喜的收下,果然,戴上之後,整個人平添了幾分優雅的氣勢。
童馨然很滿意的看着鏡中完美的自己,陸厲行卻是什麼都沒在意,低頭看了時間催促了一聲該走了。童馨然努力壓下心中的黯然。
此屆峰會很盛大,整個融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還有一些外來的投資商。大家端着酒杯輕聲交談,對陸厲行身邊的女伴都抱着讚賞的目光。
童馨然不愧是童家培養出來的,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對這些人的讚美之詞抱之淺笑,不時回眸看向陸厲行,頓時大家紛紛讚賞陸總好眼光。
童馨然在這些人中間週轉遊刃有餘,巧笑嫣兮間,還爲陸厲行的公司拉到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合作案。衆人紛紛誇讚,兩人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陸總年輕有爲,童小姐也巾幗不讓鬚眉。
陸厲行緊緊地蹙眉,終歸是沒有開口解釋。
晨星
不知道今天陸厲行出去參加峰會了,所以當陸雅安給她開門的時候,還有些怔楞,“雅安,二哥在嗎?”
陸雅安對着天翻了個白眼,抱着手臂斜靠在門框上,眼裡閃過譏諷之色,“那是我哥,不是你的二哥,再說了,我哥在不在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還來找他幹什麼?”
晨星從來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別人說幾句,她能反駁幾句就不錯了,有些急切地說,“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要,你能幫我叫他出來嗎?”
陸雅安嗤笑一聲,滿臉的不耐煩,“嘖嘖嘖……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都已經快死了還來糾纏我哥,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進陸家的門,我哥和馨然姐姐馬上就要結婚了,識趣的就馬上從融城消失,而且啊,你知道我哥今天干什麼去了嗎?”陸雅安的大眼睛裡滿是諷笑,直直地看着臉色越來越白的她,直讓她的心底痛快的不行,“我哥今天帶馨然姐姐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聚會了,怎麼樣,吃驚吧,心痛吧!你一個殘疾人就不要來打擾人家了,你一個累贅,拖着我哥的後腿幹什麼,告訴你,我馨然姐姐可比你有能力多了。”
今天陸家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她一個人,陸雅安絲毫不怕,她一直都看晨星不順眼,今天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打擊她,讓她如何能不高興。哼,以後他哥再也不會因爲這個女人而把她送出國了,馨然姐會替她說話的。
這幾天童馨然和陸厲行走的很近,她以爲童馨然已經得手了。
晨星死死的咬住嘴脣,纔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喲,我可不是哥哥,你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只會讓我更加高興。”
晨星的手氣的在發抖,陸雅安說話很傷人,可是她說的又是她不能反駁的事實,眼眶通紅,終是沒有說什麼,轉身落寞地走了。她就是一個累贅,隨時可能變成瞎子的累贅。自嘲的笑了笑。
陸雅安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撇撇嘴,真是弱爆了,以前仗着有她哥,處處壓她一頭,現在看她拿什麼神氣,報復的快感傳至四肢百骸,只覺得痛快無比。
晨星走後不久,陸厲行和童馨然就回來了。
陸雅安連忙跳下沙發,看見陸城扶着童馨然下來,忙問,“怎麼了,馨然姐怎麼暈了?”
陸城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童小姐喝醉了。”
陸厲行這時從另外一邊過來,轉身吩咐傭人,“把她帶到客房,你們好好照顧她,把醒酒湯準備好。”
傭人點頭應是,陸雅安心中一喜,對馨然姐做她的大嫂她是十分願意的,連忙急切地說,“哥,哥,讓我去吧,我去照顧馨然姐。”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主動提出要照顧人,大家都楞住了,只是陸雅安渾不在意,擺擺手說,“哥,馨然姐平時對我那麼好,今天喝醉了讓我照顧她怎麼了?”
決口不提今天晨星來過的事。
陸厲行冷着臉沒
再說什麼,隨她去。轉身進了樓上的書房。客房在樓下,他這是有意和她避嫌。
今天說到底她也會決耀做成了一件大事,在峰會上和國外的一個合作商談成了下一年的合同,爲此她喝了不少酒,看見她已經神智不清,就沒再多待,索性回來了。
陸雅安在廚房專心給童馨然煮醒酒茶,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整個廚房就和打仗似的,等她好不容易做好了,端着滾燙的茶去了童馨然的房間。
正想推門進去,卻聽見裡面依稀有說話聲,還隱約提到陸家。
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門上,裡面的聲音一覽無餘的傳進耳朵裡。
童馨然正在打電話,峰會上她是裝醉的,她的酒量纔不止這一點,“我在陸家很好,你只要按要求把我說的事做好,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你們給我盯緊了陸厲行,放心,陸雅安那個大小姐就是個沒腦子的白癡,容易對付的很,再說了,我手裡可是還有一堆她在國外不堪的生活照,她要不想這些東西流出來,自然就得乖乖聽話。”
陸雅安端着的碗的手不由得收緊,一張小臉上滿滿都是震驚和不可議,眼睛裡的噴涌的怒火就像要殺人似的。如果沒有經歷以前的事,她還真說不定衝進去和她打成一團了,可是吃了這麼多次虧之後,她終於長了心。
深深地吸一口氣,好,好,好,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居然敢說她沒腦子!真是蠢透了,被人利用還心甘情願把她當成嫂子!
做夢!
她倒要看看最後誰纔是白癡的一個。
此刻,陸雅安的眼底閃着不可思議的瘋狂和暴掠。
她要好好計劃。
這些礙着她的人,利用她的人,統統都去死。
心中猶如驚濤巨浪般,好幾分鐘之後,她才壓下心中的怒火。手已經被燙的起了一串水泡,冷冷的笑了。
假意痛的輕呼出聲,裡面的通話聲戛然而止,陸雅安端着碗進去趕忙放在桌子上,兩隻手直捏耳朵,嘴裡不停的說,“燙死了,燙死了……”
童馨然正好好的躺在牀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他眼睛,強撐着身體坐起來,略帶歉意地笑道,“雅安,這些事讓傭人做就是了,你怎麼還親自端來了。手都燙紅了吧。”
陸雅安心裡冷笑不已,何止是紅了,都長水泡了,臉上卻是沒顯現出來,眼睛沒有與她對視,低下頭,“馨然姐你對我這麼好,給你端碗茶有什麼,再說了,以後你可是要做我嫂子的,還指望你在我哥面前多誇我幾句呢。”
童馨然的臉適時的紅了,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瞎說什麼呢?”
陸雅安哈哈大笑,和之前的情緒幾乎沒有兩樣,如果不是她時不時的攥緊的拳頭,根本看不出來。
童馨然也在笑,一時間,兩人各懷鬼胎,心中不由得嗤笑對方。
論演技,此刻二人不分伯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