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臉黑黑的,“胖子是故意這樣說的吧?阿謙,你別聽他的,胖子他是想挑撥我和你的關係。”
陸之謙咧開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有些無奈的笑,“傻瓜,胖子何德何能?還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
郝萌咬住脣,一口咬定,“他早就不想看我們倆在一起,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陸之謙見郝萌情緒有些起伏,反手抱着她,輕輕的安慰她,“好吧,其實我也發現了。可是,那貨不是沒能得逞麼?”
郝萌欲哭無淚,咬着牙道:“他現在是沒有得逞,說不定很快就得逞了。你上次不就被那個林星辰……”
郝萌話還沒有說話,就被陸之謙一手捂住嘴巴,他鬆開手,輕咬她的脣,低笑着:
“萌萌,咱能別提這個人麼?我已經認過一次錯了,需要我跪下來再認一次錯?”
郝萌本來也就沒有生他的氣。
她知道陸之謙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就算他做了,那也是遭人設計。
別的信心沒有,但是她對陸之謙的信心,這麼多年來,從沒有消停過。
陸之謙堅持不讓她做剖腹產,要直接順產。
郝萌只好直接挑明的和他說:
“要是到時候順產後,我不能像以前一樣讓你舒服,你……怎麼辦?”
陸之謙剛開始想不明白郝萌這句話的意思。
等到他想明白之後,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他抱着郝萌,笑得像個孩子,左臉頰處還露出淺淺的梨渦,說道:
“萌萌,你以爲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爲要和你做那什麼?”
郝萌裝傻,“什麼啊……做什麼啊……”
陸之謙見她裝傻,輕笑着道:“如果我真的要和你做那什麼,我早就……呵呵。”
陸之謙笑得高神莫測。
郝萌猜不透。
只是,陸之謙和醫院聯繫好了病房,並讓醫生爲她做順產。
一切,被安排得密不透風。
郝萌也不再糾結,到底應該順產還是剖腹的問題了。
陸之謙認真起來,沒人能反抗他。
郝萌只一心一意等待產期的到來。
然而,人生就像一場天氣,從來不是天氣預報可以預測的。
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都不知道,當天是下雨還是出太陽,抑或是出了太陽後,才下了場大暴雨。
在接近預產期的時候,陸之謙接到了爺爺病重入院的消息。
身爲長孫,他必然是要親自回去的。
然而,郝萌的狀況,讓他不放心就這樣離開。
無奈之下,陸之謙只好把郝萌送到醫院的vip病房,又找個兩個看護小姐,過來照顧她的起居。
他想過要讓郝萌和他一起回a城。
然而,醫生說,郝萌這種情況再去坐汽車,隨時都有危險。
陸之謙只好聽從醫生的建議。
把郝萌安頓在醫院後,他便火速趕往a城。
陸老爺子此次入院,又是因爲心臟病發。
醫生說,陸老爺子的心臟,有停止跳動的跡象,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陸之謙趕到時,陸老爺子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他知道,這一次回a城,估計無法那麼快回去照顧郝萌了。
他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劉叔,請劉叔帶着他的妻子劉嫂,親自到b城,去爲他照顧郝萌。
陸之謙誰也信不過,然而奶孃劉嫂,他還是萬分信任的。
他想,有奶孃在郝萌身邊,萬一郝萌真在這幾天生了孩子,劉嫂也可以很好的照顧他們母子二人。
陸之謙在a城待了兩天,陸老爺子的病情時常反覆。
基本上每幾個小時都得按一次搶救鈴。
陸之謙守着爺爺,感覺自己守着隨時要爆炸的炸藥。
原來,生命竟是如此的脆弱。
爺爺的求生意志很強。
連醫生都說,陸老爺子完全恢復的機會很大。
陸之謙知道,爺爺還有未了的心願。
有時候,人活着,就是吊着一口氣。
那口氣,咽不下去,就不舒服,雖然不舒服,卻苟活着。
那口氣,嚥下去了,就舒服了,舒服到死,卻死不瞑目。
郝萌知道陸之謙最近都很忙,也不方便打電話。
於是,她便安靜的守着手機,等着他自己打電話過來。
這一天傍晚,郝萌吃過了劉嫂親自給她煮好的飯菜,又換上了看護小姐替她清洗乾淨的衣服。
與陸之謙通完電話後,她覺得心情大好。
於是,她讓劉嫂陪着,想去外面的小花園裡走走。
已經快到了醫生說的預產期,郝萌這幾天一直保持好心情,期待着孩子的到來。
劉嫂有些不同意郝萌這麼晚了還想出去走走。
然而,她實在拗不過郝萌的堅持。
於是,只好答應了。
她扶着郝萌,沿着樓梯往下走。
來到僻靜的花園處,郝萌摘幾朵花,放在手中把玩。
時間很快就過去。
夜幕拉下,月亮悄然升起,星星點綴着黑絲絨般的夜空。
劉嫂催促郝萌:“小姐,咱們回去,天都黑了。”
郝萌點頭,起身,說:“好。”
倆人起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一切原本都是安然無恙的。
雖然天色暗黑,然而藉着微弱的路燈,郝萌也可以清楚的看見前方的路。
加上劉嫂一刻也不鬆懈的扶住了郝萌的手腕,郝萌走得相當穩妥。
然而,黑暗中,不知從哪裡忽然竄出來幾隻野貓,開始在四周胡亂攛掇。
野貓一下子便跳到了郝萌的腳下。
郝萌嚇得身子一抖,尖叫出聲。
可她依舊緊緊抓住了劉嫂的手,防止自己有摔倒的可能。
然而,那羣野貓不知怎麼的,竟像是預謀好的一般,瞬間齊齊朝郝萌的方向撲來,並不停在她身上攻擊,力度極大。
劉嫂也被嚇呆了,她用身子擋住郝萌,卻依舊不能阻止這羣野貓朝郝萌身上攻擊。
只一瞬間,郝萌的臉頰,脖子,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都被野貓撓出了深深的爪痕。
郝萌疼得尖叫出聲,當即引來了醫院vip病房值班保安的注意。
然而,她沒有來得及等到保安完全趕來。
爲了躲避野貓的抓撓,她後腳一個踏空,嚴嚴實實的往後栽倒下去——
人羣中,有人尖聲叫喊:“出血了!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