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頭髮白了就白了,反正遲早都是要變老的。”
陸之謙將郝萌兩隻手,從頭頂抓下來,貼近自己的心口,捂熱。
郝萌擡頭,看着他清俊的側臉,莫名的感覺安全。
陸之謙就是有這樣讓人感覺安定的魔力。
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壞事,郝萌總相信,他是世上最安全的存在。
也許,這源於小時候與他共同的成長經歷。
有人說過,一個人小時候的成長對她長大後的價值觀,影響深重。
也許,陸之謙已經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以後還將影響她一輩子?
可陸之謙呢?
郝萌覺得,陸之謙是不會輕易被任何人影響的。
他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想要到達的彼岸,哪怕他最愛她的時候,他也沒有真正放棄自己的目標。
其實,在郝萌眼裡,爲事業夢想而努力的男人,纔是真男人。
走了一段路,郝萌見到迎面走來一對穿着中學生校服的小情侶。
那男孩摟着身旁的女孩說了句很浪漫的話:“下雪的時候不要打傘,我們也能體會到白頭偕老的滋味了。”
郝萌嘴角一挑,覺得這男孩真真是有情趣。
於是她也試着跟陸之謙說:“阿謙,下雪了,我們一直走下去,就能體會白頭到老的滋味了。”
陸之謙不明覺厲,漆黑的眸子,在街燈影射之下,璀璨奪目,卻滿是困惑與不解。
他看着郝萌,問:“爲什麼下雪了,我們還要一直走下去?我們不是要回家嗎?”
郝萌摸了摸眉毛,有些鬱悶的扁了扁嘴。
陸之謙側頭,看了郝萌一眼,牽起她的手,又加快了腳步,說:“萌萌,走快點,我們快到家了。”
郝萌點着頭,跟在他身後。
他腿太長,走路實在快,郝萌有些艱難的跟着。
雪,開始越下越大。
她盯着走在前頭的陸之謙,發現他的頭髮又被雪染白了。
雖然陸之謙無法體會什麼是白頭偕老,但這並不妨礙郝萌自得其樂。
世界上,情侶相處的方式有許多種。
礙於生長環境,家庭背景,教育經歷的不同。
郝萌與陸之謙,無疑是萬千普通情侶中比較奇葩的一對。
但是她看着白茫茫的雪花,忽然覺得他們的關係並不糟糕。
雖然無法與他朝朝暮暮,但卻可以打打鬧鬧,長長久久。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回到了家裡,郝萌凍得僵硬。
陸之謙將她擁入懷裡,心疼的說:“怎麼凍得跟只雪條似的。”
郝萌推開他,“你纔是雪條,到底會不會說話?”
陸之謙笑笑,走去浴室給她放洗澡水。
洗了個熱水澡,郝萌身上的體溫逐漸升高。
陸之謙拿着吹風筒給她吹頭髮。
郝萌一邊照着鏡子,一邊拔出自己的白頭髮。
陸之謙總是阻止她,說道:“別拔了,那會變黑的。”
郝萌沒好氣的說:“白了還怎麼變黑?”
陸之謙於是便不再給她吹頭髮了,免得她把自己的頭髮都拔光了。
他一邊取出自己給她帶來的禮物,一邊交代着:
“等我走了,你別總是惦記着頭上那幾條白毛。長几條白頭髮算什麼啊?又不是黑了就會變美一點的,人長得醜,拔多少根白毛出來都一樣醜……萌萌,你看我給你帶什麼禮物來了?”
郝萌捧着陸之謙給的禮物,是個很醜的陶瓷杯子。
陸之謙問她:“喜歡嗎?”
郝萌很誠實的搖頭說:“這杯子怎麼這麼醜?像是人捏出來的一樣。”
陸之謙摸摸眉毛,笑了笑,道:“嗯,的確是人捏出來的。醜是醜了點,不過你不覺得這杯子挺配得起你的麼?”
郝萌努努嘴,皺皺眉,把杯子還給他,說:“還是還給你好了,我覺得你比較配得起它。”
陸之謙抿了抿脣,說道:“我給你的,你就拿着吧,這麼醜的東西,沒人比你更適合了!”
“陸之謙!”郝萌怒喝。
“嗯?”陸之謙仰頭,目光帶着抹無辜的意味,對上郝萌的眸子。
“爲什麼醜的東西才適合我?真是的……”郝萌覺得好委屈。
陸之謙笑,“世界上,有那麼多漂亮的東西,可是醜的像你這麼有代表性的,就只有一個。”
郝萌想了想,還是把滿腹的怨氣給嚥下了。
雖然陸之謙的話還是很難聽,但是郝萌覺得,他哄女人的水平段數,這輩子估計也就到這,點到爲了吧。
就好像金庸筆下的武林高手,武功練到登峰造極的階段後,就只能停滯不前。
再想要進步,就只能把自己搞得像嶽不羣一樣,走火入魔。
郝萌可不想看着這麼英俊的陸之謙,把自己搞得走火入魔。
由於今日吃了火鍋,陸之謙一回家,便覺得肚子空得難受。
給郝萌洗好了澡,吹乾了頭髮,他的大少爺本性又開始顯山露水。
陸之謙一把把郝萌從牀上揪下來,說道:“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煮碗麪吃。”
郝萌聽着他那說話的口氣,心中就暗暗不爽。
在我家裡,還想指揮我去幹活?沒門!
陸之謙見她一副完全不爲所動的模樣,皺着眉,催促:“萌總,幫個忙,老子真的好餓,連想和你內什麼的力氣都沒有了。”
郝萌努努嘴,嘀咕:“沒力氣纔好,等一下把你餵飽了,我可怎麼過?昨晚已經累得夠嗆。”
其實昨晚陸之謙也累得夠嗆。
牀板太硬了,他卻固執的想把她榨乾。
郝萌有時候覺得男人的思維真奇怪,既然那麼累了,爲什麼還非要不可?
一隻雄性動物的思維,當真是很令人費解的。
在陸之謙的軟磨硬泡之下,郝萌終於答應給他做一碗雞蛋麪。
陸之謙堅持說,麪條上面要給他放三個雞蛋。
郝萌卻堅持說,人一天只能最多攝取兩個雞蛋的蛋白質。
然而,陸之謙又說:“昨晚爲了讓你滿意,我損失蛋白質超負荷,今天非得好好補充補充,我才能正常回來。”
郝萌鬱悶的瞪他,可是她知道,陸之謙說要,就是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