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吵架的時候,他把所有最難聽的話都對郝萌說了一個遍;
可是第二天,他卻常常連一個解釋都不需要給,又可以對郝郝萌如沐春風的笑。
郝萌忽然覺得這樣的陸之謙——哎,好幼稚!
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成熟一些,而不是幼稚。
可是陸之謙的“幼稚病情”,在郝萌眼裡,卻是越來越嚴重了。
郝萌想到自己都開始有些糾結,只得向在遠方的夏雪求助。
夏雪如今已經在美麗的大洋彼岸,誕下了一個美麗的女嬰兒。
郝萌一直以來都有與她聯繫,只是從不告訴別人而已。
夏雪聽着郝萌的,卻說出令郝萌驚訝的話:“恭喜你呀,找到了一個這麼愛你的男人。”
“什麼啊……”郝萌臉紅紅,雖然知道陸之謙是愛她的,但被人親口道破還是要適當表示羞澀的吧。
更何況,郝萌覺得她和陸之謙倆人的感情,如今是每況愈下。
夏雪卻說:“傻姑娘,要是你覺得你的男人特成熟,特有品位,特灑脫,這個男人多半不愛你。”
“嗯……”郝萌低低的應了一聲,略表贊同。
“當一個男人真正決定去愛你的時候,他會在你面前變成一個男孩,他會變得無聊,幼稚,陽光,甚至毫無判斷力。”
郝萌想起陸之謙平日的舉止作風——
高興的時候他可以絮絮叨叨在她耳邊說個沒完沒了,從今天晚上說到第二天晚上;
不高興的時候他可以把她所有罪狀一一列出來,可是隻要讓他吃點甜頭,他又轉瞬將所有的不高興一掃而光。
夏雪說:“所以,男人真正愛你的時候,會在你面前露出‘原型’,而不是隻有‘型’。”
“啊?哦!這樣啊……那你說我要怎麼安慰一個幼稚的男人?”郝萌有些無奈的向夏雪請教。
“很簡單呀,像哄你家胖球一樣去哄就可以了。”
郝萌怔了一下——真的要像哄胖球一樣去哄陸之謙嗎?
那她豈不是要對陸之謙說“嗯~乖啦”之類的話肉麻?
艾瑪。
夏雪說:“太肉麻的話你就別說了。我聽了都幫你害臊。”
郝萌笑笑,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昨天碰見沈言琛了。”
“哦”夏雪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完全沒有反應。
過了許久,她才問起另外一個人的事情,“他和她怎麼樣了?”
雖然夏雪說的話沒頭沒尾的,郝萌卻很清楚她想問的究竟是什麼。
“許邵廷呀,我都很久沒有遇見他了,聽陸之謙提起過幾次,好像經常在外地出差呢。也沒有聽過他和他妻子傳出過什麼緋聞呀,反正這種有錢人的聯姻就是這樣啦……”
“哦,這樣啊。”提起許邵廷,夏雪變得沉默。
郝萌追問她:“我乾女兒過得好嗎?我家胖球可是很想念她呢。”
夏雪不由地笑,“見都沒見過,有什麼好想的。”
郝萌說:“我不管,你那漂亮女兒我先給我家胖球定下來了,誰也不準把她搶走了。”
夏雪又問了一些老朋友的事情,郝萌一一回答。
倆人又說了半晌,夏雪始終沒有告訴郝萌確切的歸期。
然而,落地歸根,郝萌知道夏雪遲早是會回來的。
吃完了早餐後,郝萌便起身,去菜市場買了最新鮮的食材,親自到廚房裡忙活起來。
劉嫂帶着小胖球來找媽媽,胖球如今已經會“咿咿呀呀”的說話了。
可是說來也奇怪,胖球最先學會叫的並不是“媽媽”,而是“爸爸”。
明明陸之謙陪伴胖球的時間,是全家人最少的一個,胖球卻總是“阿爸阿爸”的叫。
只要陸之謙一出現,他立即會興奮的喊“阿爸”。
這一聲“阿爸”,讓原本不大喜歡孩子的陸之謙,完完全全被胖球收服,還時不時拖朋友給胖球帶些國內沒有的玩具回來。
久而久之,胖球是愈發喜歡陸之謙了。
就算是陸之謙不在家的時候,胖球也會在玩到一半時,忽然大聲喊“阿爸阿爸”,搞得郝萌心裡老不樂意了。
每一回胖球叫“爸爸”的時候,郝萌就伸手去戳他肉呼呼的小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個小叛徒,小小年紀就會攀龍附鳳了嗎?知道你孃親沒錢沒勢,就轉而投奔你老爹嗎?”
胖球聽着媽咪的話,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嘴巴砸吧砸吧的吸着奶瓶,一副鬼靈精的模樣。
胖球的名字,最終按照陸之謙的意思,取名爲“陸超”。
陸老爺子對此頗有意見,可是又不得不答應。
郝萌覺得“陸超”這個名字,倒也沒有什麼不好,跟她自己的名字一樣,簡短又易懂。
這麼通俗的名字,非常有利於孩子日後長大行走江湖,於是她也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於是,胖球的名字也就這麼的給坐實了。
郝萌抱了胖球半晌後,便將孩子交給了劉嫂,自己又開始在廚房裡忙活着。
胖球被劉嫂抱着,死活要待在廚房裡盯着媽媽幹活。
郝萌怕油煙味嗆到了孩子,讓劉嫂把孩子抱出去。
可是剛把胖球抱出去,胖球立即就哭鬧。
——那意思很明顯了,無論如何,胖球也要留在廚房裡,盯着自己的老孃幹活。
郝萌也就只好讓胖球這樣盯着了。
煲完了湯,時間剛好是中午十一點,郝萌用保溫瓶,小心翼翼的將湯裝了進去。
離開的時候,胖球很高興的和媽媽揮手再見。
郝萌看着胖球歡天喜地送她離開的時候,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
坐上車子後,她轉頭看着身後的胖球——、
胖球還在不停的朝她揮手,彷彿他送走的不是自己的親孃,而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想到這裡,郝萌又無聲的嘆息了一聲。
正在開車的劉叔安慰似的說了一句:“少奶奶,你別難過。小孩子都是這樣,少爺以前也是這樣的,一看見他媽媽要出去打麻將了,他比誰都高興,因爲他媽媽一走,他就可以把整個家搞得人仰馬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