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和劉嫂輪流排了好久的隊,終於見到了有名的兒科主任醫生。
主任醫生先是看到了孩子臉上的傷痕,有些疑惑的問郝萌:“孩子臉上的傷是……?”
劉嫂爲郝萌回答了這個問題,“這些傷都是孩子自己用指甲撓的……”
醫生點點頭,轉頭掃了郝萌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郝萌開始向醫生訴說孩子的問題。
醫生聽後,只是笑笑說:“這些都是小事,許多孩子都是先學會叫爸爸,再學會叫媽媽的。孩子不願意叫媽媽,不一定就是嫌棄媽媽了。”
郝萌情緒依舊有些激動,“……好不容易纔養大了他,他卻不願意叫媽媽,晚上睡覺,想想都覺得很難過。”
兒科主任安慰郝萌,“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孩子現在什麼都不懂,等他長大了,他自然就會明白,媽媽對他的好。”
離開的時候,兒科主任瞧着郝萌臉色有些不對勁,隨口的說——
“你既然掛了號,又排了那麼長的隊,我就替你把把脈,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吧。”
郝萌想了想,自己也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體檢過了,最近一段時間,她常常覺得頭暈,連陸之謙也說她最近脾氣越來越不穩定。
兒科主任爲郝萌把脈半晌後,臉色漸漸變得陰沉,眉頭蹙了又蹙。
郝萌看得心裡發憷,追問着,“醫生,我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對勁?”
兒科主任嚥了咽喉嚨,壓低了聲音,試探性的問:“姑娘,你這是……平時有嗑藥的習慣嗎?”
郝萌身子猛地一怔——嗑藥?
嗑藥的意思是吸-毒嗎?
天!
郝萌驚愕的瞠目,使勁搖頭,“醫生,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我是孩子的母親,怎麼會碰這些東西?”
醫生也覺得不可思議,推翻了自己剛纔的診斷,又爲郝萌把了好久的脈,而後又伸手,翻翻她的眼睛,查看她的舌頭。
郝萌被這醫生看得不明覺厲,可是不管醫生怎麼問,她都一口咬定自己沒有嗑藥。
——她又不是白癡,又不是受到什麼挫折,怎麼會去嗑藥?
別說是嗑藥,就算是平時頭疼得厲害,她也堅決不吃止痛藥。
從小到大,她就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一旦碰了,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何況,她一心一意想要懷上孩子,若是她真磕了藥,還怎麼懷上孩子?
最後,那醫生給郝萌開了化驗單,讓郝萌小便化驗一下就知道。
小便化驗很快速,三十分鐘後,郝萌便取到了化驗結果,迅速回到剛纔的兒科醫生。
那個主任醫生仔細看了郝萌的化驗單後,眉頭糾結起來,深深的嘆息,“姑娘啊,你趕緊把你家裡人叫過來。”
“這是要做什麼?”郝萌警惕的問。
“你的毒-品化驗爲陽性,我看你現在是嗑了藥,神志不清,明明磕了藥,還說你沒嗑,趕緊讓你的家人過來,送到戒毒所裡去。”
“什麼……”郝萌聽着醫生的話,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我剛纔就覺得你的狀況有些不對勁,情緒敏感,激動,瞳孔發散,說話還語無倫次,沒想到你真的是磕了藥,趕緊的,趁你現在還沒有上癮,趕緊去戒毒所待一段時間。還有,你現在這種狀況,已經不適合再照顧孩子了!”
“……”郝萌聽着醫生的話,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你現在知道孩子爲什麼不叫你媽媽了嗎?因爲他害怕你,也許你在你毫無意識的情況之下,打了他,傷害了他,他之所以不叫你媽媽,或許就是遭受了你的虐待……”
一直站在一旁的劉嫂,聽着醫生的話,忽然想起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胖球臉上時不時多添上的傷口。
剛開始,劉嫂還以爲,傷口是胖球自己用指甲劃傷自己的,但隨着傷口越來越多,她懷疑過別人,卻怎麼也沒有懷疑到郝萌的頭上來。
如今看來……莫非真的是郝萌?
可是郝萌怎麼會沾上毒-品那些東西呢?
郝萌全身僵硬的怔在了原地,彷彿木頭人一般,聽着醫生的診斷。
劉嫂慌慌張張的取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告訴陸之謙。
郝萌阻止了劉嫂,轉而讓劉嫂打電話給陸之月。
陸之月將郝萌接回去後,又請了相熟的醫生過來爲郝萌診斷。
診斷的結果無非都是相同的結果:患者的毒-品尿液檢測是陽性,由此可證,郝萌是吸毒患者。不過好在,從郝萌的各項身體狀況檢測來看,她攝取毒-品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一個月,而且是微量的攝取,只要及時控制,不會對身體各項機能造成影響。
只是,由於郝萌攝取了海-洛-因,至少在兩年之內都不能再懷孕,否則,胎兒出現問題的機率極大。
郝萌聽着醫生的診斷結果,完全不敢相信。
待到所有醫生離開後,陸之月才仔細的詢問郝萌,這些天到底都吃了些什麼。
郝萌想了想,這些天,她除了正常的一日三餐之外,就是每天吃燉制的冰糖燕窩,幾乎每天都要喝上一碗。
郝萌下意識的覺得,問題應該是出在那冰糖燕窩裡了。
可是……究竟是誰那麼處心積慮,在冰糖燕窩裡頭,摻下海-洛-因?
郝萌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今日沒有發現,接下去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將會發生些什麼……?
也許她會慢慢的死去……
到底是誰希望她徹底的消失?
陸之月把目光投射到了劉嫂的身上,有些起疑的開口問:“劉嫂,你家少奶奶每日吃的冰糖燕窩,是不是由你經手的?”
劉嫂察覺到了陸之月探究的目光,蹙了蹙眉,卻依舊恭敬道:“月小姐,少奶奶每日吃的燕窩,的確是我親自端到她房裡的。”
郝萌嘆息一聲,打斷了陸之月有些咄咄逼人的話——
“之月,這件事情肯定不關劉嫂的事。”
陸之月又掃了劉嫂一眼,這才點了點頭,低聲的嘀咕道:“不是她,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