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琳是迫不及待的拆開,可是一看到裡面的東西,又是迫不及待地哭了出來,哭得更慘烈:“沐桐,你竟然幫着那個混蛋……一起來欺負我!”
她一看到這東西,就想起昨天晚上在浴室裡的事,這可是恥辱的見證啊,能不傷心難過嗎?
這回沐桐就大惑不解了,把那手機拿過來看,看了又看,跟以前那個一模一樣,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啊!
下午白馬跑來公司和薜影樺談事情的時候,讓她把這個轉交給雪琳,說她看到這個一定會很高興的,可現在看來好像是適得其反了。
雪琳哭的是死去活來,好久才停歇下來,沐桐給她煮了一碗麪,她是紅着鼻子抽搭着,一邊吃一邊批判:
“沐桐,你這面有點鹹了。”
“沐桐,你的面粘糊糊的,肯定是煮過頭了。”
“沐桐,以後我的面裡面,不要放太多的肉和雞蛋。”
……
這丫頭真是坐着吃麪,不嫌嘴巴累,沐桐被數落的無地自容,但還是微微笑着,虛心聽教。
雪琳忽然來了句:“啊,沐桐,給我拿點麻油過來,怪不得老覺得差一個味呢,原來是……”
“你有完沒完?”薜影樺有點看不下去了,冷冷開口。
雪琳愣了一秒鐘,傻了兩秒鐘,啞巴了三秒鐘:“幹什麼,幹什麼兇我?別忘了,我現在傷心着呢!”說着又抽搭起來,兩眼淚汪汪的,好像又要洪水氾濫了。
“吃個東西那麼挑剔,以後自己上廚房去做!”
“就不,就不自己做,就讓沐桐做……”
……
這是什麼情況,要害得兄妹倆吵架嗎?
沐桐有些內疚地把薜影樺拉進了書房【你在這裡好好工作,我去外面陪雪琳。】
他不說話,只是用雙手環住她的腰,她遲疑了一會兒,才把手搭上他的肩【你不要罵她,其實,我做的飯真的不好吃。】說着就有些尷尬地笑。
他低笑耳語:“很有自知之明。”
什麼叫很有自知之明,這也太傷人了,不安慰也就算了,竟然還……
沐桐正想抱怨,耳垂卻被他含住,用舌頭摩挲了兩下:“今晚,不許和雪琳一起睡……”
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頸上,沐桐感覺身上一陣酥麻,苦咖啡的味道,從他嘴裡噴出來很香,很誘人,當兩人要進一步親密的時候,門外就叫聲不斷了:“沐桐,沐桐,你人呢?上哪去了?沐桐……”
無奈,真的很無奈,沐桐要走,他依然緊抓着不放,她笑的無奈卻溫柔【放開我。】
說着就啄了一下他的臉,就這麼一下,成功的讓某人晃了神,她就趁機跑了。
吃飽了喝足了之後,雪琳就拉沐桐鑽進臥室,抱怨白馬這個不好那個不對,詛咒他天天噩夢纏身:
“這個死傢伙,死傢伙,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我,太沒人性了!”
“不但罵人還打人,恨死你,恨死你!”
打人?
沐桐回憶了一下,剛纔在客
廳裡聽雪琳講訴了全過程,她所謂的打人只是拉了一下耳朵而已,於是急忙幫着糾正【雪琳,那不是打,只是……】
“只是什麼?”雪琳朝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一副“再幫他說話,就跟你翻臉”的表情。
沐桐沒有在“只是”後面接話,因爲她也說不出漂亮的理由,沉默一下後,把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雪琳,白馬送你的手機喜歡嗎?】
看似說得漫不經心,卻是在友善提醒,其實人家也是對你很好的,手機一壞就送了個全新的。
雪琳用力接過蘋果:“有什麼好喜歡的,我的手機是因爲他弄壞的,當時應該由他來還!”然後狠狠咬下,把這蘋果當成某人來咬。
沐桐心中頓生“恐怖”,不敢再多說,即使這丫頭抱怨得天崩地裂,也不說了,只是當個貼心的旁聽者。
“我該怎麼收拾他,才能狠狠地報仇呢?”
“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他這次太過分了,不能就這麼饒了他!”
……
夜漸漸的深了,雪琳穿着個吊帶睡衣,在牀上坐立難安,翻來覆去地嘰喳,沐桐卻早已沉沉入睡,都忘了薜影樺跟她說的話。
燈光昏暗的包廂裡。
“我們少會面爲妙,以後有事儘量電話聯繫。”黑色西裝的男人端着杯紅酒,心事沉重的半天也沒喝下一口。
對坐的銀色西裝男是面色冷淡,心裡卻是一陣鄙夷:“你也太杞人憂天了,那麼高估他們幹什麼?!”因爲有氣沒法出,胸口憋得慌,飲盡烈酒就把杯子砸桌上:“媽的,他薜影樺算個什麼東西!”
“如果他不算個東西,能把你氣成這樣?!”飛魚哼笑一聲,對面前這個莽夫,真有揮兩拳的衝動,“你太魯莽了,凡事謹慎得好,別像季衝……”
“別和我提那個草包!”李永健把嘲諷鄙夷言於言表,很是唾棄的樣子,“他就一個窩囊廢,只知道讓你護着,怎麼配和我比?!”
季衝那個傢伙還在警察局蹲着呢,真是又可憐又狼狽,李永健自認爲自己還有一張底牌,改變身份改變命運的底牌,簡直是傲的不得了,當然不屑於和那種狗熊同日而語。
見飛魚不說話,只是苦思着什麼的樣子,李永健緩和了一下語氣:“你也不用爲那個蠢貨太勞心勞力,他要是站不住腳了,以後你可以跟我混,我保證給你的待遇很豐厚……”
話說的那麼滿,肯定是有了鹹魚翻身的機會,飛魚很有深意的看着他,搜索起訊息:“說吧,你打算怎麼翻身,也許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永健也不否認,但也不急着說破:“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至於助一臂之力,那倒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搞定!”說着便又興致盎然的暢飲。
“這傢伙太張狂,看來,必須得戳戳瑞氣了,不然的話,還真不回做一隻忠實的狗……”飛魚在心裡暗自揣想,本來是想讓這傢伙跟着自己幹,他倒好,反過來讓自己跟他混,真是可笑至極。
李永健忽然暗下臉:“我上次讓你做的事,怎麼樣了
?”
“扔進河裡了。”
“扔進河裡了!要是沒死怎麼辦?”李永健“霍”地站起,心裡有些過分的焦躁不安。
飛魚瞟見他鬢角若隱若現的冷汗,覺得好笑:“斷氣了才扔進去的,你那麼想讓她死,我當然不會讓你失望。”
昏光暗影下,一個“死”字被冷冷的咬出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頓時,氣氛變得靜謐起來。
就在兩人只顧着喝酒,不言不語的時候,電話鈴聲突然作響,剛按下接聽,就傳出急切聲:
“季衝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出什麼事了?”
“難道外界傳聞是真的,他真的坐牢了?”
“那我的那些圖片呢,被他報廢了嗎?”
……
電話裡問話不斷,吵得人頭疼,飛魚是粗暴打斷:“行了,你們倆的混賬事不要來煩我,至於那些圖片,還不如一堆廢紙!”
“飛魚,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
“不想聽我這麼說話,就別來煩我!”飛魚擠着眉怒着眼,毫不留情地把電話給掛掉了。
那女人是誰,聲音怎麼這麼熟悉?而且她說話的語氣……她說什麼,什麼圖片?難道是季衝手裡……沐桐的那些圖片……
這一切很自然的聯繫到一起,當電話的“嘟嘟”聲響起的時候,李永健隨即脫口而出:“是不是欣妍打的?”
飛魚不急不緩,在暗淡的燈光下,晃動着紅色的酒汁:“有些事情你沒必要知道。”細品一口便轉移話題,他是一個心細如塵的人,可不想多嘴多舌,自找麻煩。
香格里拉ktv。
“季衝這個廢物,廢物!”
“虧我那麼看重他,以爲能把沐桐除掉!”
“沐桐,你這個死女傭,死賤人,賤人……”
……
欣妍坐在一個卡座裡,嘴裡一口一個“賤人”地嘀咕着,烈酒是一杯接一杯,每次揚起頭,灌入“苦水”的時候,眼角都會滾落冰冰涼涼的淚滴。
晃動的人影太多,多得幾乎要把四周的空間擠碎,絢爛的燈光太耀眼,刺得眼睛睜不開。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她重重地放下酒杯,痛苦地皺着眉,銀白色的手機在手心裡捏着,纖細的手指許久才左點右擊,打開聯繫人一檔,飄忽不定的目光停滯在第一個聯繫人上。
“薜影樺”三個字,她足足看了幾分鐘才點了一下,電話撥了一次又一次,可總是傳來“該用戶繁忙無法接聽”。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始終沒有回電話,欣妍等的眼珠子都溼透了,她把滿滿一杯威士忌灌入口中,一把擦乾眼角的淚,腳步飄忽地向舞池走去。
她穿行在人羣中,妖冶的身子晃動着金色的裙襬,很多頓生垂青的人都想來搭訕,可是看那美豔的面容佈滿寒霜,就識趣的一個個靠邊站。
在勁爆的音樂中,欣妍盡情地舞動着腰肢,在這片瘋狂的喧鬧中,靜靜地給自己療傷,轉着圈,甩動着手,長髮盡情地飄灑,昏昏沉沉中,手腕忽然被鉗住:“爲什麼這麼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