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紅腫着雙眼,緩緩擡起頭,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之後,愣了一兩秒鐘,又茫然的垂了下去。
“怎麼,看到我很失望麼,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一句麼?”
英俊的男人,高大挺拔,乾脆屈尊,就在安若溪旁邊,席地而坐。
“你怎麼來了?”
安若溪抹了抹眼淚,並不想被熟悉的人看到自己孬種的樣子,冷冷的問道。
“我準備找帝宸訣談點事情,沒想到看你在路邊哭得這麼傷心,還以爲是我眼花了呢!”
莫言初笑着說道,但看安若溪的眼神,卻充滿了心疼。
他不知道女人到底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居然會哭得那麼傷心,就是從前,她還是那個懦弱的安若溪的時候,也沒見她哭得這樣厲害過。
現在化身成了在男人堆裡遊刃有餘的人精妖夭,居然還會哭成這樣,真是奇怪!
“呵呵,又是找帝宸訣談事情,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找帝宸訣談事情呢,不過應該沒有人比我更尷尬了。”
安若溪說着,自嘲的笑道。
雖然她沒有再掉眼淚了,但那腫得就跟核桃一樣的眼睛,着實讓人心疼。
莫言初必須做很大很大的努力,才能夠控制住自己,不要衝動的將這女人攬進自己的懷裡,狠狠的親吻她,給她安慰。
喜歡就是放肆,愛就是剋制。
他想,他真是愛慘了她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跟我說說嗎?”
莫言初帶着少有的,認真的表情,皺緊了眉頭,再次朝安若溪問道。
他不想看到他傷心的樣子,更不想看到她被人欺負。
即便他不能擁有她,但至少還能保護她。
“那你準備找帝宸訣談什麼事情,能跟我說說嗎?”
安若溪擡頭看向莫言初,話語裡多少有點挑釁的意思。
本來對男人這種生物就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再經歷瞭如此屈辱的背叛,她現在已經對男人產生了生理性的反感。
帝宸訣不是好東西,她莫言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問得那麼清楚,不過是想看她笑話而已!
“你想知道嗎,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告訴你,我說過的,我是你的,隨便你想讓我做什麼,你想問我什麼,我都可以配合你,在你面前,我不需要隱瞞任何東西。”
“說得好聽,那你說啊,你找帝宸訣準備談什麼?”
“也沒什麼,是關於我妹妹林芊語,他們現在算沒有任何關係了,只是之前還有些財務上的問題,需要和他確認一下。”
“財務上的問題?是指什麼?”
“這個……”
莫言初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決定跟安若溪實話實話。
“我妹妹手上握有帝集團12%的股份,我想用這部分股份和帝宸訣進行談判,儘量爲我妹妹謀得最大的利益,畢竟……她這一生,算是被帝宸訣給套牢了,想要跳出來,基本不可能,我無法保證我還能陪伴她多久,所以我必須保證她的下半生至少能衣食無憂,永遠不需要爲經濟發愁。”
安若溪聽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冷冷一笑,頓感悲涼:“真是個好哥哥,林芊語命真好,帝宸訣也愛惜她,你也處處爲她打算,她這一生,也不算虧,哪像我……”
她就要悽慘多了,本就沒什麼親人,唯一疼愛她的爹地,卻被自己最愛的男人害死了。
茫茫天地之間,她沒有任何的依靠,只能憑藉自己瘦弱的身體,自己保護自己,自己愛惜自己。
所以……叫她怎能不堅強,怎能不好強?
“不要這樣說。”
莫言初的表情越發的嚴肅,他鼓足了勇氣,握住安若溪的手,輕聲的,卻很誠懇道:“我一直都在說,我莫言初是你的,我可以守護你,我可以幫助你,你不用羨慕任何人,相反的,我覺得其他女人才應該羨慕你,因爲沒有哪個女人,身邊會有一個像我這樣真心誠意想要守護你的人,這點自信你必須要有。”
安若溪冷淡的將自己的手抽開,搖搖頭:“你就算了吧,男人,就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帝宸訣不是好東西,你更不是好東西,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男人了。”
她的心,已經被傷得遍體鱗傷,處處都是刀口,無法再承擔任何的欺騙和背叛了。
莫言初……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都沒有那個勇氣去信任他。
“你怎麼又開始了,上一次,在遊樂園,爲了表明我對你的忠心,我連死都不怕,爲什麼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呢?”
遇到像安若溪這樣鑽牛角尖的女人,也真的挺累的。
莫言初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跟她溝通了。
該說的,該做的,他已經說了,做了,其實算問心無愧了。
只是……有點遺憾罷了。
因爲,他明明可以幫她的,她卻不願意讓他幫她,把自己逼入一個孤立無援的境界,也不願向他求救,真的很讓他心疼。
”我的確應該相信你。“
安若溪長吸了一口氣,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靜靜的看着,不再說話。
車來車往,人來人往,他們像兩個乞丐一樣,蹲坐在地上,就差沒在面前放個碗乞討了。
“走走走,我們還是上車再說吧,被熟人看見了,也太丟人了。”
莫言初多少比較好面子,實在坐不住了,拉着安若溪站起來。
“丟人……心都死了,丟人又如何?”
安若溪心如死灰的說道。
她好像沒有任何經絡骨骼一般,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任由莫言初攙扶着,上了男人停靠在路邊的車。
“去哪兒啊,我送你。”
莫言初將安若溪扶進副駕駛座,自己又繞到駕駛座的位置,別過頭看着女人,問道。
“不知道,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安若溪失魂落魄的說道。
她現在腦子太亂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走。
是繼續和帝宸訣逢場作戲下去,還是直接和男人勢不兩立,與他正式對抗?
她知道,再和男人逢場作戲下去是不太可能了,縱使她有奧斯卡影后的演技,面對着那個讓她噁心的男人,她也演不下去。
所以,就只剩一個結果了,那就是……正式和男人對抗,與他勢不兩立!
那麼,這樣的選擇,先不論誰輸誰贏,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安安了。
安安,那是她的命,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安安跟着帝宸訣的,她覺得像帝宸訣這樣精蟲上腦的男人,安安要是真跟着他,以後也會有不好的影響。
安安必須是她的,必須跟着她,在她的掌握之下。
只是,憑她現在的能力,想跟男人搶安安,她有那個能力嗎?
突然,想到了旁邊這個男人。
莫言初,他既然是‘正午操盤手’,應該還是很有實力的吧,至少對比起來,他更加是帝宸訣的對手,而且路子也多,做事也牢靠。
倒不如……真的可以讓他幫一幫忙。
如果真要這樣做的話,就要快,必須要快,在帝宸訣還沒有下手之前,搶佔先機!
女人突然之間,腦子好像甦醒了,再懶得哭哭啼啼,再懶得爲了一個濫情的渣男傷心。
她要做的,就是把損失降到最小。
“莫言初!”
“怎麼?”
“你剛剛不是說,你是我的,隨便我叫你說什麼,叫你做什麼,你都心甘情願,毫無保留麼?”
“是啊,你……”
莫言初手握着方向盤,看着安若溪,心莫名緊張,不知道這女人又要搞什麼鬼。
一會兒厭惡死了他,一會兒又好像很信任他,也太反常了吧?
“我現在遇到事情了,你如果真的想幫我,那麼這一次,真的拜託你了,請你一定要幫幫我……”
當莫言初的車子漸漸遠離帝國集團的時候,無論是莫言初還是安若溪,他們絲毫沒有發現,站在帝國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的巨幅落地窗前的帝宸訣,冷冷的看着一切,面容冷峻。
其實,從安若溪離開,到女人靠在馬路邊哭,再到莫言初出現,將她攙扶進車裡,帝宸訣冷銳的眸子,一直鎖定着他們,一刻也沒有移開過。
他一如往常的高大冷漠,冷冰冰的面容,緊抿着薄脣,沒有透露半點情緒,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叩叩叩’,有人敲門。
“進。”
冷冰冰的字眼,從他的薄脣裡吐出。
“帝總,您要的資料,我準備好了。”
安迪推門而入,貼心的將準備好的資料,放在男人的辦公桌上。
本該把東西放好就退出去的,不過看着男人那略有些落寞的背影,安離還是撞着膽子,多嘴了。
“帝總,我……我有些搞不明白。”
“有什麼搞不明白?”
帝宸訣沒有回頭,只是輕聲的,冷漠的問道。
“您剛剛……您剛剛到底是爲了什麼,要讓我和您演這樣一齣戲,是專門演給安小姐看的嗎,可是……據說你們才領了證,爲什麼……”
剛剛,他們看似在做進進出出的運動,其實都只是做做樣子而已,並沒有發生實際的行爲。
這是安迪覺得最奇怪的地方了,爲什麼要找她做這樣奇怪的事情呢,帝總不像是這麼無聊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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