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劇情的正常發展,帝宸訣應該立刻追出去的。
但男人並沒有,而是一個人站立在包廂裡,任由安若溪離開,沒有追出去,也沒有打電話,像是故意要跟女人鬥氣一般。
而事實上,他也真的很生氣,正在氣頭上。
他受夠了像只狗一樣,整天舔着臉在她的身邊,討好着她,祈求她的原諒。
這樣要來的原諒,永遠存在着不平等,註定是長久不了的。
就這樣,過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
轟隆隆一聲雷響,打破了這座城市的平靜,突如其來的暴雨,如同是一顆顆斷了線的珠子,從天空中砸落下來。
迅猛又急促的暴雨像是在哀悼帝宸訣和安若溪的感情,下得特別的淋漓盡致,將城市的平靜給打破了。
街道上,慌亂的行人抱頭逃竄着,熙熙攘攘的人羣,真的就好像是螞蟻一樣,渺小而又無奈。
帝宸訣的心也跟着越來越大的雨滴有些慌了,他擔心安若溪淋雨,也擔心大半夜的女人跑出去會有危險。
想追出去,但又咒罵着自己。
“靠,帝宸訣,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再擔心,人家也不領你的情,何必自取其辱呢!”
話雖然是這樣說着,意志看起來也很堅定的樣子,隨着雨滴噼裡啪啦的打擊着窗戶,他最終控制不住的衝了出去。
店門外,是被暴雨襲擊的世界,雨點很密又很急,街上的行人基本都躲避在了屋檐之下,要麼就撐着雨傘快速的行走,整個城市突然變得很空很空。
帝宸訣從店裡衝了出來,沒有管那雨點刷刷落在自己身上,他只是擦拭着被雨水淋溼的眼睛,四處搜索着安若溪的下落。
結果,連帶着在附近掃視了一圈又一圈,依然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該死的女人,會去哪裡了呢?”
此刻,帝宸訣的身上已經被全部淋溼,他絲毫沒有感覺一般,只想將安若溪找到。
他擔心她啊,真的擔心她。
這大晚上的,又下着暴雨,她一個女人,情緒又不好,會去哪裡呢,會不會遇到什麼壞人了,急人,真的挺急人的。
這個時候,他心頭那股子氣已經全部消下去了,覺得尊嚴啊什麼的全是狗屁,能把安若溪平平安安的找回來,纔是最要緊的事。
只是,這諾大的世界,諾大的城市,這女人會去哪裡了呢?
帝宸訣大雨淋成了落湯雞,實在沒有找到安若溪,才皺着眉頭回到了車上。
他渾身全部都溼掉了,雨水順着身體往下流淌,將座椅全部打溼了。
“安若溪,安若溪,你在哪裡,你千萬不要給我有事情!”
帝宸訣說着,發動了車子的引擎,準備順着馬路再在附近找一圈。
然而,直到他眼睛看得脹痛了,來來回回外附近轉了好幾圈,捱了不知道多少張罰單,都快把這周圍的店面,行人認熟了,依然沒有發現安若溪。
這個女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就那麼十幾分鐘的時間,徹底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了。
“不,安若溪,別玩了,快出來,你他媽快點給我出來啊!”
安若帝宸訣如同快要瘋掉了一般,扭動着方向盤,東一下,西下的晃盪着,毫無目的,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心情很差,也惴惴不安的,很怕女人真的就這樣,再一次從他生命裡離開。
開始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的壞脾氣,後悔自己因爲一時憤怒,說的那些不好的話。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回到幾十分鐘以前的狀態,他一定不會再衝她發脾氣,一定不會再說那些混賬話。
他會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對她訴說着他的真心,死也不會放手,更不會她離開!
可是,時間不會倒流,他給安若溪造成的傷害,只會越來越哂……
正在這個時候,帝宸訣的電話響了,他本能的很暴躁,想直接將手機關機。
但一想,有可能是安若溪打給他的,便迫不及待的接通了。
結果,給他打電話的呠是獵鷹。
“現在打電話幹什麼,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沒有的花我掛了,正煩着呢!”
他極度的沒有耐心,衝電話那頭的獵鷹吼道。
這個時候,他就是個地雷,誰碰一下,他準爆炸。
可憐的獵鷹,無辜的踩雷了,嚇得都快結巴了,慌忙道:“老大,那個,我,我就長話短說哈,安安有消息了。”
“什麼,有消息了,真的嗎,她現在在哪裡,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也只有安安才能稍微讓帝宸訣上心。
他的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安安還有安若溪,她們現在都跟他失聯了,隨便一個有消息,都會讓他踏實很多。
“快說,安安在哪裡?”
他迫不及待的催促着獵鷹。
“其實和我們猜測的差不多,的確是被夫人接走了,不過卻是被你父親指使的。”
獵鷹簡潔清晰的說道。
“帝啓山?”
這個意外的人,光是說出這個名字,都讓他覺得陌生。
而這個人,竟是他的父親,無疑是天底下最諷刺的事情了。
“對,很奇怪吧,更奇怪的是,這個消息,是你父親主動找人告訴我們的,說是讓你不要太擔心。”
獵鷹把知道的一切老老實實的說道。
“哼,他是神經病嗎,莫名其妙把安安帶走是什麼意思?不要跟我說是因爲他想安安了。”
帝宸訣冷哼着,滿滿都是對帝啓山的不屑。
帝啓山不喜歡他,他更不喜歡帝啓山。
所以,他纔不會相信帝啓山將安安接走,會是因爲對孫女的感情,這是全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
安安從出生到現在,他所謂的父親和母親,安安所謂的爺爺奶奶,基本沒來看過,更加連抱都沒有抱過。
“倒不是因爲這個。”
獵鷹停頓了下,小心翼翼的說道:“比你父親將安安接走更詭異的事情是,在這之前,素姨好像有偷偷見過你父親,這個臺奇怪了。”
“素姨見帝啓山?你確定?怎麼可能!”
帝宸訣表現出十足的懷疑,一點兒也不相信。
因爲素姨是他的管家,和帝啓山完全沒有交集,素姨怎麼可能去找帝啓山呢,她找帝啓山幹嘛呢?
難道
帝宸訣在心裡猜測着,獵鷹則直接把他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老大,我在想,素姨會不會是你父親安排在你身邊的眼線呢,這樣你做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可能!”
帝宸訣毫不猶豫的,完全否認了獵鷹的猜測。
因爲他從小由素姨帶大,和素姨有這很特殊的,類似於母子一樣的感情。
他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全身心信任的人不多,素姨算起爲數不多的一個,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素姨對他有二心。
“素姨對我很忠心,她不可能會是帝啓山的人。”
“可是,種種跡象表明,素姨她的確很可疑,有可能”
“閉嘴!”
帝宸訣之列,打斷了獵鷹的花。說道:“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既然安安暫時安全,那我也放心了,只是現在,安若溪不見了。”
“安若溪不見了,她不是一支,很密,在一起嗎?”
獵鷹感到很意外。
帝宸訣有些煩躁的說道:“行了,就這樣,我得先把她找到。“
就這樣掛斷了電話,安安的平安,並沒有讓帝宸訣放鬆多少,他滿心想着安若溪。
看這車窗外越來越大的雨,他的心越揪越緊。
安若溪啊安若溪,你究竟在哪裡,就算要賭氣,也該氣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