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鏡回過頭來看向他們的時候,兩人才猛然回了神。
鬱允鄴緩步走到時鏡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誇張又幸災樂禍地開口道:
“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在世界媒體面前剛被拒婚的男人,心理素質還能強到一杆清檯。”
他看着檯球桌上所有的球都進洞了之後,不可思議道。
但見時鏡將檯球杆放到一邊,隨意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眼眸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姐夫及好友那一副見到外星人的表情——
“你現在不是見到了麼,也許你該感謝我給了你這麼一個長見識的機會。”
伸手淡笑着拍了拍鬱允鄴的肩膀,在服務生將桌球擺好之後,俯下身,再度開球。
君邶天看着他那副同往常一樣波瀾不驚的臉,挑眉笑問道:“你就這樣算了?這不像你的作風。”
他問得有些多餘,根據他對自己這個好友兼大舅子的性格理解,那個“三錢姑娘”怕是死定了。
三錢姑娘這個外號是他的老婆,也就是時鏡的姐姐取的,當她聽說時鏡帶了一個女孩子去見爺爺,說是要結婚的時候,連她都嚇了一跳。
心裡不禁驚歎這小子保密的本事可真厲害,竟然早就有對象了。
而當她聽到那個錢小姐的名字時,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女孩子對錢有太大的偏愛,於是,她乾脆就把錢淺淺的名字改成了“三錢姑娘”,叫着親切也不拗口。
時鏡聽他這麼問,好看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俯下身繼續打球,這邊細細勾脣道:
“貓捉老鼠的興趣,並不是在抓到老鼠之後把它一口吃光,而是踩着老鼠的尾巴,把它玩得生不如死......”
他說得輕描淡寫,表情又是那樣得隨意,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卻讓人膽寒。
同時,他的話讓鬱允鄴跟君邶天二人都忍不住替錢淺淺捏了一把冷汗。
心裡不忘對三錢姑娘致以一萬分的同情,她什麼人不好惹,惹這個記仇本事一流的豪門惡少!
從時鏡的婚禮到今天已經一個星期了,可媒體還是在他被拒婚的事情上津津樂道。
每當錢淺淺看到這種報道的時候,都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尤其是她聽了傳聞中時鏡對付敵人手段之殘忍,手法之不人道,更是讓她但顫心驚。
讓她驚訝的是,一星期過去了,時鏡一點行動都沒有,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她拒婚的事當回事。
而她卻戰戰兢兢地躲在家裡一星期沒出去,連班都沒去上了。
聽同事說,幼兒園外聚集了一堆的記者,等着去採訪。
她要是出去,被媒體圍攻之後,還能剩半條命回來就不錯了。
就在這時候,門鈴有些急促地響了起來,她的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
她租的一室一廳的公寓,除了院長跟深深之外,沒有人知道,平時更不會有人拜訪。
而院長這幾天一直忙着安頓那些孩子們,根本就沒時間管她的事,而深深今天跟多多又去別的城市巡迴演出了,根本不可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