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鏡也同樣意識到了自己剛纔那下意識的情不自禁的舉動,以及吻上她時那種幾乎要將她完全融進心底的感覺。
英挺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他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對一個女人有這樣情不自禁的反應,甚至......這樣的反應在完全不自知的情況下發生的。
一種出自心底最原始的本能驅使他這麼做,這是別的女人絕對不可能做到的,而錢淺淺......又是一次例外中的例外。
如果他用自己喜歡她這樣一個理由來解釋這一點,那麼......喜歡她會到這樣一種幾乎可以瘋狂的地步嗎?
一種被瘋狂來形容的喜歡又意味着什麼?
想到那讓他害怕的一種可能,他的眉頭再度皺了皺,伸手,將錢淺淺從自己的身邊無情地推了開來。
換上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顏,在月光的反射下,透着幾許讓人壓抑的疏離之氣。
在錢淺淺略顯錯愕跟失落的眼神中,細細地勾了勾脣,“錢淺淺,你藉故跟着我進房間,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驚得錢淺淺立即回了神,想到剛纔那一副畫面,她的臉頰立即紅了一圈,漆黑的星眸在這時候瞪大,她對他連連搖頭否認道:
“纔不是,我纔沒有什麼企圖,我......我是擔心你的手以後要是廢掉了,我就要負責你一輩子了,我纔不想對你負責!”
像是爲了掩飾自己眼底的心虛一般,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眼神卻越來越閃躲。
面對時鏡那半審視半調侃的眼眸,那嘴角漸漸勾起的玩味讓她越來越心虛,腳步也有些逃避似的退到了門邊上:
“我......我不管你了,我......我走了。”
說完,手忙腳亂地打開門,在時鏡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中,逃也似的從他的房間裡小跑了出去,那背影透着心虛的慌張跟無措。
時鏡揚起的嘴角在錢淺淺消失在門口的剎那,斂了下來,原本透着玩味的俊顏上染上了一層陰沉之氣,眼眸斂下,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了。
我是擔心你的手以後要是廢掉了,我就要負責你一輩子了......
一輩子?明明是聽上去這麼讓人心動的一句話,卻偏偏在他聽來充斥着諷刺跟噁心。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輩子這樣的東西,想到這個,他的眸光便冷了幾分。
錢淺淺回到房間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將門給關上了。
心跳跳得厲害,幾乎要從她的心口蹦出來似的,想到那一段莫名其妙的吻,心悸得讓她頭腦發昏。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堅持到回到房間的,那一段看似纏綿的吻,有太多的苦澀。
她失神地在牀上坐下,手,輕輕地碰上了被時鏡吻過的地方,還留着時鏡那淡淡的氣息。
想到時鏡眼底的玩味,她的心就莫名地難受了起來。
也許,對於時大神來說,這樣的吻並不算什麼,就如他平時那張毒舌一樣,只不過是對她的捉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