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淺這般建議,卻嚇得錢深深背脊發涼,說實話,她也想回去休息。
如果不是多多的孩子急着找媽媽,她一定讓那傢伙過來跟她換,但是礙於淺淺的上頭還有個時大神在,她換誰也不敢換淺淺。
當下便立即搖了搖頭,拒絕了錢淺淺的好意:“哎呀,不用了啦,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你回去吧。”
“深深,你讓我呆這裡照顧院長嘛,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再跟你換。”
“可......”
“讓你回去你聽不懂嗎?”
錢深深還想說什麼,卻被時鏡那不耐煩的聲音給打斷了,那冷如寒冰的音調嚇得錢深深立即閉上了嘴巴。
擡眼對上了時鏡那雙透着不耐煩的深色眸子,當下便不敢做太多的逗留,轉頭毫不猶豫地對錢淺淺點了點頭,“院長交給你,我先走了。”
落下這句話,她的腳步沒有片刻的停頓便已經消失在了住院大樓裡。
如果她繼續待下去,她保證,一定會被時鏡那個恐怖分子給嚇死。
目送錢深深離開之後,錢淺淺的視線收了回來,想到錢深深因爲時鏡一句話而嚇得跑得那麼快,心下有些小小的不滿,視線不動聲色地對身邊的某個自以爲是的傢伙悄悄地斜睨了一眼,眼神中閃爍着幾分沒好氣的味道。
也不知道這大神是怎麼回事,對誰都是一副人家欠了他幾百萬的樣子,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可心裡早已經習慣了時鏡這種不可一世的樣子,也就不想說什麼,更何況,她也不敢說什麼。
伸手推開了病房的門,此時院長還是像她離開前那樣安穩地睡着,她輕聲走到他牀邊,小心翼翼地將被子拉到他胸前蓋好,又拿起一旁的毛巾,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滲出的冷汗。
那關懷備至的模樣讓時鏡看着很是礙眼,可又不好多說什麼。
心裡其實很明白院長對錢淺淺來說不過是一個至親的長輩而已,可大腦裡明白,心裡卻不舒服,總之,他不喜歡看到錢淺淺對任何除他以外的男人這般關懷着。
心裡霸道又自私地覺得,錢淺淺的關心本就該只屬於他一個人。
心下有些惱火地靠着牆壁站着不發一言,整個病房裡安靜地似乎他本就沒有存在似的。
錢淺淺照顧了院長一會兒之後,擡眼這才注意到時鏡從頭至尾都靠在病房內的牆上沒有離開,好看的雙眼輕輕地眨着,像是透着淡淡的心事,又或者,他天生就是這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寂。
身子頓了一下,跟着又提起腳,放低了聲音走到他身邊,道:
“時鏡,我一個人在這裡就行了,你不用在這裡陪我的。”
她這般好心開口,雖然一個人在這裡是孤單了點,心底的某個角落也希望時鏡能留在這裡陪她。
就算是不說話,只要他人在這裡,也會讓她那種不經意縈繞着的孤獨感可以排開。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讓時鏡留下來,畢竟人家沒有留在這裡陪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