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鏡剛纔的這一番話,聽在錢淺淺的耳朵裡,頗有一副警告的味道,心下頓覺有些不滿,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因爲時鏡這番讓人反感且警告味十足的話而蹙起。
當下便忍不住開口道:“喂,時鏡,你以爲院長想生病嗎,你這是什麼話,聽着怎麼就那麼讓人不舒服呢。”
她很少敢跟時鏡提反對意見,就算有,也在提出反對意見的時候,一旦接收到時鏡那雙懾人的眸子,便會立即改變矛頭,將反對意見收斂下去。
可現在情況不同,時鏡這番話是對着院長說的,是這個她視若父親,將她從小撫養長大,教育她爲人處世的院長,她是不允許任何人對院長擺出這般態度,就算是時鏡也不行。
她這句話剛說出口,引得時鏡跟錢院長同時蹙起了眉頭,很明顯,時鏡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
錢院長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也懂得察言觀色,在時鏡黑臉之前,立即搶先了時鏡一步,對錢淺淺責備道:
“淺淺,怎麼這麼說話呢,時先生也是爲我好,你別這麼說。”
跟着,還對她投去一記責備的眼神。
錢淺淺知道院長是在怕時鏡,或者說,沒有人會不怕時鏡,她也知道自己剛纔這句話一定會惹毛身邊這頭獅子,可一想到時鏡剛纔那番話,她心裡就不舒服。
誰好端端地希望自己生病躺醫院裡的,又不是有錢沒處花,就算沒處花,也不會希望自己住院,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麼那麼難相處,資本主義培養出來的人就是一活脫脫剝人皮的資本家。
心裡越想就越生氣,越想就越不是滋味,心下也不管錢院長那雙暗示的眼神,繼續道:
“院長,你別替他說話,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什麼都唯我獨尊,稍不順他的意,他就喜歡拿別人開刀......”
“淺淺!”
錢院長的臉色沉了下來,視線有意無意地朝身邊站着的時鏡投去幾眼。
這個傻丫頭,難道真不把時鏡把她的皮給扒了嗎,竟然當着他的面這樣說話,還是她忘記了,她欠了人家幾百萬的債,光利息就讓她吃不消了,她還敢這樣說。
“院長,你別......”
“錢淺淺,你剛纔這一番話,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對我的做法提出意見嗎?”
時鏡那清冷的聲音慢條斯理地打斷了錢淺淺即將出口的話,犀利的眸子緩緩掃向她,口氣中透着的寒意也不禁讓錢院長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但見錢淺淺的眼底閃爍着幾分挑釁,挺直了腰背,難得骨氣十足地對直視着時鏡,開口道:
“你完全可以這樣理解。”
沒有想過錢錢錢會這樣大膽地承認,錢院長的臉色當即慘白了幾分,視線驚慌地看向時鏡,卻出人意料地發現時鏡的臉上換上了一副雲淡風輕,波瀾不起的模樣,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見他眉毛一挑,雙手環胸地跟錢淺淺那雙難得挑釁的眼眸對視着一言不發,反而看得錢淺淺原本還挺直的腰板不自然地軟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