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不睡,等你想睡的時候就告訴我,嗯?”
“好。”
她點頭,眼底染起了笑意,像春天裡綻開的花朵,美豔動人。
“傻丫頭。”
時鏡對她一笑,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秀髮,在她身旁坐着,替她撩開黏在嘴角的髮絲,跟着淡淡開口道:“淺淺,我那樣對你,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他低眉,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兒,問得有些不安。
卻見錢淺淺笑着對他搖了搖頭,“不生氣。”
她又重新撐着身子從牀上爬了起來,主動地伸手挽住時鏡的手臂,將臉靠在他的手臂上,沒有多少力氣的話語中透着幾分悵然,“每一次被你懲罰着,我心裡的內疚感就會降一些,我欠你的太多,一輩子都還不起,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樣的方式,把我欠你的可以統統還清。”
說到這,她的心底有些動容,擡眸看着時鏡那沉靜中透着心疼的眼神,心裡有些發酸,“可是,我又自私地想永遠地欠着你,欠着你的錢,欠着你的情,我私心地想着,只要能欠着你些什麼,就可以跟你一輩子牽扯不清,你時鏡的世界裡,永遠會留着我錢淺淺的一席之地。”
話,說得太過動容,淚水,無聲地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朦朧的淚眼擡起,她自責地看着時鏡,聲音中透着濃濃的鼻音,“我很壞,是不是?”
“不是。”
時鏡看着她,堅定地搖了搖頭,“你不是。”
他動情地俯下身去,含住了她微顫的薄脣,伸手,憐惜地拭去她兩頰的淚水,“你不壞,一點都不壞。”
極致溫柔的眼神,是讓所有女人都感到致命的魅惑,他深邃的眸子深深地鎖住她的雙眼,雙手捧起她稍顯冰涼且蒼白的臉頰,嘴角微微一彎:
“如果你真的很壞,卻只對我一個人壞,那也證明了我對於你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不是嗎?”
錢淺淺爲他的話心中一悸,眼眶再度紅了一圈。
她不記得自己這段時間哭過多少次,總之,太多的折磨幾乎在同一時間向她壓來,讓她漸漸地感覺到這個世界太過沉重,可就在這時候,他又重新給了她陽光,將壓在她身上幾乎讓她透不過起來的痛楚一點點地給抹去。
她眼底動容地看着他,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臂彎之間,嘆了口氣,聲音透着幾分淡淡的鼻音:“你這樣肆無忌憚地寵着我,會讓我依賴到再也離不開你的。”
“誰說你要離開我的?”
時鏡低眉,隨後撩開她細碎的髮絲,道:“淺淺,我已經放掉你一次,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你要離開,除非......”
他的目光深了幾分,那嚴肅的模樣讓錢淺淺心中一緊,“除非什麼?”
她開口,問得戰戰兢兢,卻見時鏡對輕輕地笑出聲來,“除非......帶上我。”
“你......”
錢淺淺一時間被他這前後的態度給弄得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