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間皺成了一團,又見他時不時地敲着額頭,似乎有些頭疼。
立即伸手將他從門外扶了進來,讓他在沙發上坐下,轉身給時鏡倒了一杯熱水,“來,先喝點水。”
聽話地接過錢淺淺遞來的熱茶喝了下去,他的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
“時鏡,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她在他的身邊坐下,看着他那一副難受的模樣,眼底劃過一絲不知覺的心疼。
時鏡的頭疼得厲害,在聽到錢淺淺問話的聲音時,卻愣了半晌。
在她輕而低的口氣中,他聽出了一絲讓他欣喜的氣息。
轉頭看向錢淺淺,這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這時候顯得格外明亮,讓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就像她第一次衝到他面前時,他見到的那雙星眸,靈動又帶着真誠。
心裡悄然一動,他對她點點頭,“嗯,我頭疼。”
“你先躺下休息一會兒,一定是喝太多酒了。”
在沙發上站起,她示意他躺下,自己又兀自朝浴室裡走了過去。
時鏡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看着她那焦急的背影發呆着,原本沉鬱的心情因爲來到這裡,因爲見了她而好轉。
很快的,又見錢淺淺端着一盆熱水朝他走了過來,給他擰了一把毛巾遞到他的手上,“先把臉擦一下,讓酒精散掉一些。我給你拿點解酒藥。”
說着,又見她轉身在一邊的櫃子裡忙碌了起來。
看着她嬌小的背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時鏡只是搖頭暗笑。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真的不知道哪裡吸引了他,讓他在她身上花了那麼多時間。
要論美貌,比她美的有一籮筐,論腦子,這個女人笨得不行,論氣質,她也就是傻頭傻腦的氣質,
可偏偏,她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的親和力。
也許是那雙眼神,從一開始便透着真誠的眼神在不知不覺間打動了他吧。
他已經好久沒有在別人的眼中,看到一種叫做“真”的東西了。
靠在沙發上,他的頭依舊脹痛得厲害,可心情卻漸漸地好轉。
“奇怪,上次深深明明買了一些放在這裡的呀,怎麼沒有了。”
翻箱倒櫃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那解酒藥,她轉過頭來,“時鏡,那藥......”
剛到嘴邊的話,在看到躺在沙發上閉着雙眼睡着了的俊顏時,止住了聲音。
聳了聳肩,她起身走到沙發旁,見他似乎真的睡着了,她便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回到牀邊,將被子抱了過來,輕輕地蓋在他身上,這喝了酒的人,是最容易着涼了。
擰了一把熱水,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擦拭着,見他的眉頭依舊緊鎖着沒有鬆開,她的眼裡有些迷惑。
她想不明白,像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逆境的大少爺,爲什麼會讓眉頭鎖得那麼緊。
這張看似平靜的睡顏下,又藏着什麼樣的煩惱跟故事?
往常的雲淡風輕,往常的波瀾不驚,只是他慣有的僞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