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洗澡!”被某人緊緊抱在懷裡的女人大聲抗議。
不是她不想掙扎,而是某人仗着自身的優勢,手腳並用地把她壓着,讓她動彈不得。
靳宇軒好整以暇地看着夏清雅那氣惱的模樣,在她的紅脣上輕啄一口:“好,老公抱你去。”
他這樣獻殷勤,夏清雅可不會領情。
她小氣着呢,記得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完全是拜了誰所賜。每回都這樣,先把她弄得死去活來的,然後又化身體貼的好男人,對她百依百順。
這算不算給你一巴掌,再給一顆蜜棗啊??
(話說靳太太,你確定,昨兒晚上那樣的場景真的像“給了一巴掌”?你敢說你自己沒有enjoy??)
靳宇軒這回倒是老實了。
抱着媳婦兒進了浴室,規規矩矩地給她洗澡,沒有藉機上下其手,也沒做什麼過火的舉動,讓夏清雅頓時鬆了一口氣兒。
她真怕自己早晚會死在這男人的身下……
“你小時候看過《尼羅河女兒》這本漫畫嗎?”夏清雅躺在浴缸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題。
靳宇軒擡起她的手,仔細地給她擦身子:“沒看過,聽名字就無聊得很。”
夏清雅瞪他:“纔沒有呢!那是一部穿越的漫畫,人物設定很好,作者把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好棒,女主和男主畫得好漂亮呢!我最喜歡男主了,霸道專情,愛女主愛得死去活來的,關鍵是帥啊!”
一秒鐘變成迷妹的靳太太,一味發着花癡,完全沒意識到說出的話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靳宇軒手裡的動作停頓下來,笑得一臉的無害:“哦?有多帥?”
“其實他長得有點兒陰柔,不過那種氣場還有高大的身材……他和女主有最萌的身高差呢,看着就賞心悅目。”
靳太太不但沒感覺到危險,還自顧自地繼續說。
這無心的話,卻讓靳少爺聽進去了。吃過飯,夏清雅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抱着電腦看連續劇,旁邊的小桌擺着新鮮的水果。
擡眸就能看到紅海的旖旎風光,這情境不是一般的愜意。
靳宇軒坐在小桌的另一邊,也同樣抱着電腦,小兩口各忙各的,遊輪這樣的旅行方式讓靳太太很是喜歡。
不用暴走,不需要換乘其他的交通工具那麼折騰,也不必在人擠人的景區裡鬱悶,就這麼靜靜地待着,可以看看沿岸風光。
不錯。
夏清雅看得入迷,一雙眼睛緊盯着屏幕上的長腿歐巴,直看得兩眼冒桃心。
太子爺那邊的情況……呃,比較詭異。
他老人家在鍵盤上敲了一輪,搜索引擎上就出現了一行字:尼羅河女兒男主。
當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個陰柔俊美皮膚白皙的漫畫人物時,靳宇軒的臉色就變了,雙眸還帶着隱隱的嘲諷。
就這樣兒?帥?
瞭解了“情敵”的概況,靳少爺閒着無聊,進了相關的貼吧,發覺裡頭的迷妹們遍地都是。
不但天天有人喊着叫着說找老公當找男主這樣的類型,還有人幻想着哪天自己也能穿越一把,回到古埃及……
更有不少人,因爲這部漫畫而深深喜歡上了古埃及的文明,將埃及當做心中的聖地。
靳宇軒偷偷瞥了一
眼旁邊看韓劇的女人,默了。
好吧,這些少女時代的崇拜和癡迷,他的確不懂,想想他那個年紀是在做什麼?好像首長同志已經給他安排進醫院跟着一羣教授級人物實習了。
靳宇軒忽然覺得,他的童年和少年時期,除了學習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事兒了。
就連徐佳楓他們幾個出去玩兒的時候,他參與的次數也是少得可憐。
因爲從小就明白自己的身份特殊,他們這些大院裡的子弟,誰不是肩負着使命?誰又能做個自由自在的普通人?
以前靳宇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吃喝玩樂也是挺無聊的。
可是和夏清雅在一塊兒之後,他就發現自己過去的那段時間似乎和同齡人脫節了,以至於和老婆都沒有共同語言。
當然,靳少爺打死都不會承認,他是在嫉妒那個娘們兒唧唧的男主。
少女夢這玩意兒,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難忘的,夏清雅也不例外,尤其是來到了埃及。
在卡納克神廟的時候,她更是激動得流下了淚水,撫摸着那些壁畫和象形文字,眼裡是深深的感慨。
靳宇軒雖然不明白一本漫畫爲什麼會讓人着迷至此,但他也知道,夏清雅是真的喜歡。
那不僅僅是一本漫畫,那還是她的童年,陪伴着她度過的那段時光。
夏清雅的童年,在黎家的時期,本就沒有得到過太多的關懷和溫暖,也許在漫畫的世界裡,才能讓她忘卻現實生活中的種種不快吧!
因爲憐惜,靳宇軒便做出了一個決定,不過這事兒他還是打算暫時保密。
這次的蜜月旅行靳少爺已經提前和各大媒體打過招呼,不希望有任何的圖片或者文字報道,他不想被打擾。
所以這一路格外的清靜,況且出了國也不會被人認出來,和普通的遊客沒什麼兩樣。
隨性,自在。
不過靳宇軒和夏清雅舉行婚禮的事兒,早就是人盡皆知的消息,就連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在閒暇時也會聊起。
“大boss好些天沒來了吧?像他這樣的大忙人,簡直分身乏術,居然還能騰出那麼多時間來陪老婆,真是罕見的好男人。”
“就是說啊,大boss真是個全能型的人才,不管幹哪行都那麼厲害!”
“要我說,最幸福的還是夫人,這得多大的運氣,才嫁了這麼好的男人啊!如果我能找到大boss一半那麼好的,我做夢都能笑出來!”
“得了吧,發什麼花癡啊!人家也是有幾分姿色,有很多不爲人知的優點,大boss纔會看上的吧?”
幾名小護士陪着病人下樓曬太陽,病人在健身器材旁邊做簡單的運動,她們幾個也在一邊聊天。
這些對話落入夏清的耳中,她除了冷笑,再也沒有別的表情。
呵呵,嫁入豪門挺風光啊!
果然投個好胎比什麼都重要,夏清雅如果不是夏家的親生女兒,估計要嫁入靳家,還有些難度吧??
看來夏清雅這女人前面二十年遭的罪,是爲了迎來今天的幸福生活。
夏清心想,如果她也能知道自己的結局,那她也願意有夏清雅這樣的人生,先苦後甜,總比先甜後苦要好。
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明顯隆起的腹部,夏清苦笑。
如今
她的籌碼就只剩下這孩子了,孩子他爹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麼,總是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人。
難得來一趟,也是坐了一會兒就要走。
夏清提出過要出院,她現在的狀況也穩定了很多,沒必要繼續住在這裡。
花錢倒是其次,反正是曲盛君付的,但是夏清在這兒待得快要崩潰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躺在牀上時間長了,腰都要酸了,這和被人關禁閉有什麼分別??
可是曲盛君和醫生都堅稱,夏清的身體體質比較特殊,稍有大意就會流產,曲盛君更說,爲了孩子着想,安全第一。
夏清起初是挺感動的,因爲她和她的孩子都得到了曲盛君的重視,被他放在第一位。
但曲盛君的態度還是淡淡的,彷彿她們只是可有可無的。
不來醫院的時候,曲盛君也沒打過幾次電話,難得打來一次,也是問候兩句就掛了。
性格使然,也許他並不習慣說甜言蜜語,也不會哄人,可哪個女人不喜歡聽這些?誰不希望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裡呵護?
若說曲盛君不在乎自己,夏清又不太願意相信這樣的事實。
矛盾又糾結,讓夏清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中度過,情緒甚至因爲這樣而變得焦慮不堪。
正如此刻,坐在陽光底下,夏清揚起了臉,那陽光依舊溫暖不到她的心裡。
回眸間,她看到花叢後面站着一個人。
那男人戴着鴨舌帽,帽檐在他的臉上投下了一片陰影,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
從左眼角一路延伸到鼻翼,看上去很是嚇人。
夏清怔了怔,朝他使了個眼色,隨即對負責自己的護士說,她累了,要回房休息。
護士正聊得起勁兒,卻礙於本職工作,不能不搭理。
心裡老大不樂意,護士的臉色也沒多好,夏清早就習慣了。一開始她還會指責,但是換了好幾個護士之後,夏清也懶得折騰了。
回到病房,夏清就躺下了:“我想睡一會兒,你去忙別的吧,不用再過來了。”
護士當然說好,誰不知道這間病房裡的病人是出了名的難搞??
護士離開十分鐘後,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又迅速地關上,還上了鎖。
夏清一掃剛纔那疲倦的樣子,掀開被子就坐了起來:“你怎麼大白天的就來了?不是讓你避着點兒嗎?”
責怪的口氣,還一臉的不耐煩。
刀疤男走到病牀邊,鴨舌帽底下的一雙深眸,緊鎖着夏清的臉蛋兒:“今天覺得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還不就是那樣!死不了!”夏清的語氣很衝,對着男人也沒有好臉色。
“別胡說,你知道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刀疤男着急地說,“自打你住院以來,我就沒有一天能睡個好覺,總是擔心你……”
夏清不耐地打斷男人的話:“行了行了,別老是說你對我如何如何的好,倒是乾點兒實事啊!我讓你辦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刀疤男的臉色有些不自在,聲音也低了很多:“他們家只有一個傭人,那阿姨據說是待在靳家很長時間了,不好收買。我恐怕要另外想辦法才行,畢竟這事兒不是一天兩天能幹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