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懸着的心落地之後,黎清雅輕鬆了不少,整個人都變得歡快了。
把人弄哭了,又讓他女人在崖邊吹了那麼久的海風,靳少爺很自覺地以實際行動來懲罰自己。
回到酒店,他立刻就把黎清雅推到浴室,給她調了比較熱的水,叮囑她在恆溫的浴缸裡好好泡一下。
把小女人安頓好,靳宇軒又出了門。
找到酒店的那位華裔老闆娘,要了一大塊生薑,還有一包紅糖,上樓給黎清雅煮薑糖水。
不一會兒,壺裡的水燒熱了,生薑和紅糖的氣味飄散在房間裡,光是聞着都覺得暖暖的,很舒服。
聽着那水聲咕嚕嚕的作響,靳宇軒的心裡也是美得冒泡。
終於,他抱得美人歸了,終於,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向所有人介紹,這是他的未婚妻。
用不了多久,這女人還會成爲他的媳婦兒。
沒錯,媳婦兒,這個詞兒真是太美了,想着她從今往後都是自己的所有物,靳少爺就忍不住笑出聲兒來。
黎清雅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詭異的景象--
一個五官立體身高體長英俊不凡風神俊逸的大帥哥,坐在沙發上對着面前燒得咕咕響的茶壺,傻笑。
要不是知道靳宇軒是個正常到不行的健康男人,黎清雅真要以爲這貨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
“笑什麼啊?”黎清雅拿着浴巾擦頭髮,不解地問道。
隨着她手上的動作,那枚戒指的碎鑽將房間頂燈的光芒折射出來,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別以爲碎鑽就不值錢,就靳宇軒那眼光,挑選的鑽石成色都不會差,何況那一排碎鑽每一顆的顏色都不一樣。還別出心裁地排列在一塊兒,看上去不但不突兀,反而還新穎別緻。
用一枚指環套牢了一個女人的一輩子,靳少爺覺得這錢花得真值。
他朝黎清雅招招手,這女人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跑了過來,緊挨着他坐下:“幹嘛?”
靳宇軒摸摸她那還在滴水的髮尾,不禁嗔怒地白了這沒心肝的女人一眼:“溼噠噠的也不擦乾了再出來,去,把電吹風拿來。”
知道他要給自己吹頭髮,黎清雅二話不說又跑到浴室裡,把掛在牆上的電吹風取出來,乖乖地遞到男人的手裡。
這活兒靳宇軒做了不下一百次,那動作熟練得很。
先用大浴巾把黎清雅頭髮上的水擦乾,直到髮尾不再滴水了,才用電吹風從頭皮處開始吹。
他以手代梳,將黎清雅的髮根挑起,慢慢梳理她的長髮,電吹風的熱度剛剛好,不會太燙人,又不會覺得冷,重要的是不會傷頭髮。
黎清雅其實並不是非要留長髮,她也動過要剪短髮的心思,可這霸道的男人硬是不同意。
非說自己就喜歡她長髮飄逸的模樣,黎清雅當時就反駁回去了,是她的頭髮,又不是長在他腦袋上的,憑什麼要聽他的啊??
可人家靳少爺也說了:“我就愛你的長髮,你要是嫌麻煩,往後都交給我來打理。”
就這麼一句話,靳少爺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搭進去了,從此淪爲黎清雅的洗頭工外加美髮助理。
大boss
不忙的時候,還會在家裡給黎清雅的長髮做護理。
那細緻耐心又體貼的樣子,好像他在處理的不是一頭三千煩惱絲,而是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看在不需要自己折騰的份兒上,黎清雅就由着他去,在這事兒上全都聽他的。
享受着男人無微不至的照顧,黎清雅被熱風吹得昏昏欲睡,一個晃神,打着瞌睡竟然往後倒去,靳宇軒連忙扶住她。
黎清雅順勢靠在男人的身前,軟軟地撒嬌:“我困了。”
靳宇軒拍拍她的臉頰:“再等會兒,我把後邊的頭皮再吹乾一些,你就到牀上躺着,我再吹髮尾。不過睡覺前要先喝點兒薑糖水,你瞧你聲音都變了,喝了好好休息,一覺起來就沒事兒了。”
“你現在怎麼對我這麼好啊?我記得咱倆剛認識那會兒,你還整天跟我擡槓,非要吐槽我呢!”
“……”靳少爺的心裡有種“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的感慨。
不過他的反應也是奇快:“以前不是我腦子不清醒麼?這會兒知道你有多好,我自然就要加倍對你好了,不然你要是狠心拋棄我,那我就生不如死了。”
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着這話,靳少爺卻一本正經,聽得黎清雅心頭大悅。
她擡起手看看那枚戒指,越看越喜歡,那尺寸也是剛剛好,多一分就鬆了,少一分又緊了。
看來這男人真的對她很瞭解,什麼尺寸都那麼清楚。
上回去給她買內衣內褲也是,尺碼脫口而出,連思考和猶豫都不曾有。黎清雅後來問他,是不是偷偷看過她的衣櫃,靳少爺鄙夷地白了她一眼,極其自豪地說他的手和他腦子的記憶裡一樣的好。
好吧,厚臉皮的人功力都不凡。
靳宇軒看黎清雅對這枚戒指愛不釋手,他的心情也不錯:“喜歡嗎?”
“嗯嗯!”黎清雅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忽而納悶兒道,“爲什麼是一排碎鑽??你們這些奸商不是動不動就喜歡買鴿子蛋來送女人嗎?好像鑽石越大顆,就顯示感情越深似的,其實更多的是爲了炫富吧??”
靳少爺被她逗樂了,捏了捏她的鼻子:“一枚戒指怎麼可能代表我的感情?其實戒指不過是一個形式,和婚禮一樣,是代表着對彼此的承諾,與本身的物價無關。”
“這只是求婚戒指,所以我就選了簡單點兒的款式,我覺得你可能希望戴在手上的是比較低調的戒指,而不是去哪兒都炫富的鴿子蛋。”
黎清雅滿意地笑彎了眉眼,這男人果然瞭解她。
她真的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也沒覺得以靳宇軒的身家送這樣的戒指是不是符合身份,她在乎的只是他對自己的重視。
不過靳少爺也沒有忽略女人的需求,他主動交代:“等到我們舉辦婚禮的時候,會有正式的結婚戒指,到時我帶你一塊兒去挑款式,我們要買對戒。”
“好。”黎清雅笑眯眯地應下了。
電吹風的功率不小,不一會兒就把黎清雅的頭髮吹乾了。
靳宇軒拿了杯子過來,給她倒了一大杯的薑糖水,那嫋嫋升起的白煙說明還很燙,他又去拿了勺子,舀起來吹了吹,再喂黎清雅喝。
“我自己來就好了。
”受不了他那專注的樣子,黎清雅心思盪漾,不好意思地想接過杯子。
誰知男人動作敏捷地閃到了一邊,佯怒道:“會燙到你,我拿着就好了。”
看着他體貼入微的模樣,黎清雅忽而感慨:“你以後還會對我那麼好嗎?要是我們結婚幾年之後,有了孩子,你還會像現在這麼對我嗎?”
女人總是容易患得患失,哪怕此時已經幸福得冒泡了,心底還是會有隱隱的不安。
這是天性,也是幸福開心到了極致的時候,會有的不安。
總覺得上天對自己太好了,太過眷顧了,萬一哪天老天爺心情一不好,就收回她所擁有的一切,那她又該如何是好??
靳宇軒又喂她喝了一口薑糖水,專注地繼續吹涼下一勺,表情都沒變:“你就是七老八十了,我還是會寵着你。來,再喝兩口。”
他放的姜有點兒多,黎清雅最怕這種辛辣,這會兒一杯薑糖水也喝了將近一半了,足夠給她祛寒了。
黎清雅美滋滋地看着男人伺候自己,有種慈禧太后般的滿足感。
原來做女王的感覺這麼美啊,好像都把男人踩在了腳下,任她怎麼搓圓按扁都可以,真爽!
“怎麼,覺得我對你很好?”靳少爺淡淡地問道。
“對啊!我從來都不否認這個。”黎清雅坦然道。
“既然這樣,那你是不是該做點兒什麼,回報我一下?”某人似乎又變身爲狐狸了,這語調裡誘哄的味道實在太濃,讓人無法忽略。
黎清雅怔了怔,隨即笑道:“那我不是都以身相許了嘛!”電視劇和小說裡都這麼演的,她也算知恩圖報了。
靳少爺就着杯子喝下剩下的薑糖水,好笑地睨她:“你覺得以身相許就很偉大??那我不還許給你了嗎?每次都是我出力氣伺候你,不管什麼姿勢累的都是我,你就只管享受,還要指揮我一會兒快點兒一會兒重點兒……”
一隻小手準確地捂住他的嘴,阻止他接下來說出更不堪的話。
黎清雅的小臉紅得跟紅富士似的,她氣鼓鼓地反駁:“那要是我主動你能答應嗎??你們男人在牀上不也愛面子嗎?讓我折騰你,你那大男人主義能樂意嘛!”
靳宇軒擡手輕撫過她豐潤的脣瓣:“伶牙俐齒!”
指腹剛從脣邊滑過,黎清雅張嘴對着那根大拇指就咬了下去,還好靳宇軒反應夠快,不然這一口還真夠痛的。
“以身相許還不夠,你還想我怎麼報答?我現在還在公司裡給你打工賣命呢!”黎清雅不悅地瞪着他。
靳少爺笑得更大聲了:“得了吧,就你這崗位和貢獻,要真靠你來給我賣命,那飛揚集團早就倒閉了。”
“討厭!你又取笑人家!”黎清雅不依地捶他。
靳宇軒輕而易舉就抓住了她的小手,俯身在她耳邊低聲說:“要真想報答我,那就叫聲老公來聽聽?”
兩人戀愛至今,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要求了,可黎清雅就是緊咬着牙關,不肯鬆口。
以前是覺得還沒到那一步,她也不肯像現在的年輕人那樣,隨便和誰談戀愛都是老公老婆的叫。這個稱呼,如果不是名正言順,她絕對不會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