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是一隻折耳貓,性格冰冷,不愛搭理我,所以就叫冰山。”
提到冰山的時候,駱蕁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冰山只跟她相處了半年的時間,後來她決定回國,就把它託付給事務所的朋友了。
“我記得,你小時候想養狗。”
“嗯,當時我媽不讓,因爲你動物毛過敏。”
駱蕁的母親在安習之來之前在家裡養過一隻鸚鵡,後來他來了之後渾身不舒服,去醫院查了之後才知道他對動物毛過敏,不管是貓狗還是什麼鳥類,只要是帶毛的動物都不能養。
這也導致後來駱蕁強烈要求想要養狗的時候,許如心直接拒絕,絲毫商量的餘地都沒給。
安習之微微一愣,他倒是不知道這件事,記得當初,駱蕁因爲想要養狗這件事跟家裡生了好大的氣,那是迄今爲止他見過的最長時間的一場賭氣,差點就收拾東西離家出走了。
那時候駱蕁不理安習之,他還當是遷怒,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你要是養的話,離我遠點就行了,以後…….”
安習之說到一半忽然頓了頓,“以後要是出去了,你要是喜歡,就養一條吧。”
駱蕁搖搖頭,“不養了,反正我還是要出國的。”
“你還是要回去?”安習之忽然坐直了身體,眼神忽然降低了溫度,看向駱蕁的時候有些不悅。
駱蕁怔了怔,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有些狠不下心來。
“也不一定吧,但是冰山還在那兒,我不能把它一直給朋友養。”
“把它帶回濱城。”
安習之的目光直勾勾地停留在駱蕁的臉上,等待着她的反應,他不信國外就有這麼讓她留戀,除了這隻貓還有什麼別的讓她放不下的不成?
駱蕁試圖找出一個藉口,一個理由,讓她回到國外的理由,但是似乎對她來說,五年的國外生活,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少值得留戀的地方或者人,朋友相交也是淡如水,好像除了冰山之外,真的沒什麼讓她掛念的。
“冰山,可能不太適應國內吧。”駱蕁想了好一會兒,覺得實在是沒什麼好的理由了。
“那你適應國外麼?”
安習之說了這句話之後,場面又有些僵持起來,好在警報器忽然有了聲音,打破了即將形成的尷尬氛圍。
“電梯裡面有人麼?,有人請回答。”
“有!”駱蕁猛地喊了一聲,彷彿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別動!”安習之的聲音忽然響起,伴隨着伸手去拽駱蕁的動作,然後整個電梯陷入了巨大的搖晃,和鎖鏈頂部的鎖鏈斷裂的聲響。
“砰、砰、砰”電梯急速下沉!
駱蕁在電梯猛烈的下沉速度中驚呼了好幾聲,最後被拽入一個略帶着幾分涼意的懷抱,巨大的轟隆聲不斷傳來,駱蕁下意識閉上眼睛吧頭深深埋在黑暗中。
“別怕。”安習之的聲音在電梯中響起。
他整個人倚靠着電梯轎廂,兩隻手緊緊抱着駱蕁的後背,一隻手摸着她的後腦勺,眼神中鎮定的不像是正常人,彷彿這樣的事情,他毫不在意一樣。
正是因爲這樣,駱蕁聽到他的聲音才漸漸鎮定下來。
“砰”一聲巨響,整個電梯忽然在五樓急剎車停了下來,巨大的震動讓駱蕁腳底一麻,腿一軟,差點就要癱倒在地上,索性,安習之扶了她一把。
警報器中又傳來聲音,但不是在跟他們對話,似乎是監控室裡面出了什麼問題。
“電梯怎麼回事?”
“卡在五樓和六樓中間了,無法打開轎廂,只能從上面吊人下去,開轎廂頂部通風口。”
“先安撫受困人員。”
他們討論的聲音很大,似乎並不知道警報器是開着的。
駱蕁皺了皺眉,看着電梯層數的顯示屏幕,難怪在五跟六上閃爍不清,原來是這個緣故。
“喂喂,有人聽得見麼?”警報器中傳來聲音。
“有。”駱蕁聽到聲音掙扎出來,看安習之沒反應,索性自己應了一聲。
“你們先別害怕,電梯暫時不會下沉了,但是我們現在要六樓吊機器下去接你們上來,取機器需要一定的時間。”
“要多久?”
“大概三個小時,機器現在不在酒店,已經派人去取了。”
“三個小時?”駱蕁眉頭一皺,哪有緊急事故處理要這麼久的,這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吧。
想到這裡,駱蕁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了安習之一眼,沉聲道,“三個小時也不算長,但是我們安總很忙,這兒沒信號,你們打電話跟我們安總的助理說一聲,免得有什麼事情誤了。”
那邊忽然沉默下來,駱蕁擡頭看了一眼電梯角落的攝像頭,故意往旁邊走了走,將安習之整個人暴露在攝像頭下面。
半分鐘之後,警報器的通訊設備再度響起,但是說話的人已經換了。
“不好意思剛剛警報器信號中斷了,電梯裡面是安總,是寰球集團的安總麼?”
駱蕁看了安習之一眼,他眉宇間有一絲寒意,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實在是抱歉,剛剛員工沒表達清楚,原來的設備長時間沒用生怕年久失修再出事,所以想要去別的地方調用一臺新的,但是我剛剛讓技術人員檢查過了,設備沒有問題,現在就可以準備營救。”
安習之依然是神情冷漠,甚至是比剛剛說到三個小時的時候更加冷漠。
“你們檢查的設備,真的沒問題?”他冷冷地問道。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你最好再檢查一遍,仔細一點,如果不想給濱城酒店找麻煩的話。”
駱蕁發現,安習之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此時,監控室裡面是一片慌亂,安保部門的經理站在話筒前滿頭大汗地跟電梯裡面對話,安習之寥寥幾句話已經讓他全身僵硬,冷汗直流。
“唉,唉,好的,我們會檢查,您放心,我們儘快救你出來。”
關了通訊設備,旁邊的人拿了紙巾過來。
“經理,擦擦汗。”
被喚做經理的人伸手接過紙巾,擦了兩把汗之後氣不打一處來,把手中的紙團狠狠扔在來人臉上。
“怎麼一開始不說是安習之,你們一個個的腦子都上哪兒去了,還有,在監控室負責看着監控的人是誰,今天過後立馬給我收拾東西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