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瑩靠在喬育凡的胸膛上,皺起眉頭,一次不行,第二次就難了。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說到這個,桑瑩有些好奇,“重症監護室那麼多人看着,門口還有護工,你是怎麼動手的?”
“怎麼,你想知道?”
“我只是覺得你這麼貿貿然動手,只會打草驚蛇,值班護士每隔二十分鐘就會巡查一次各個房間,就算是摘了氧氣罩也會被發現。”
“如果說,我這次原本的目的就是要引起他們的注意呢?”
喬育凡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眼神是桑瑩看不懂的複雜。
喬育凡到底做了什麼?
另一邊,五樓重症監護病房裡,安習之站在駱蕁的病牀前,就連呼吸的聲音都放的很輕,似乎生怕自己的呼吸聲也會打擾到駱蕁的恢復一樣。
林子徹推開門正要進來,安習之擡頭看了他一眼,把他拉出了病房。
“駱蕁現在要休息,你過兩天再來看她。”
林子徹一聽這話氣的跳腳,“看都不讓看啊,我好歹算是她半個哥哥,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也不行?”
“不行。”
“算你狠。”林子徹憤憤不平地看着安習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安習之就是這樣,沒理由的事情在他嘴裡說出來也義正言辭,彷彿那個不講道理的人變成別人了一樣。
“查清楚了?是誰幹的?”安習之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冷。
林子徹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去查了?”
“直接說結果。”
“沒查出來,證據指向桑瑩,她在十樓貴賓病房住院,進過駱蕁的病房,我剛剛找過她了,她好像根本都不知道駱蕁的氧氣罩被人摘了的事情。”
安習之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懷疑林子徹的判斷。
“別看我,你這位前女友可是著名影星,演技一流,我可看不出來是演的還是真的。”
林子徹故意把前女友這三個字咬的非常重,似乎在提醒安習之什麼一樣。
安習之卻根本不搭理他,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駱蕁的病情。
就算希望渺茫,他也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要不,給駱蕁轉院吧!”林子徹提議道。
主要是濱城外科距離駱蕁車禍的地方最近,所以直接就送到濱城外科治療了,安習之一時間也沒有想起桑瑩也在濱城外科住院。
“不行。”
駱蕁現在的病情根本禁不起任何的顛簸,最好在病房裡待着哪兒也不去,最起碼要養一段時間才能辦理轉院手續。
“桑瑩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吧,這次沒成功還敢再來一次不成?”林子徹皺眉分析道。
“哎,你去哪兒?”
“十樓。”
“你不能去。”林子徹一把拽住安習之的胳膊,“你現在去只會讓桑瑩更加瘋狂吧,指不定能生出什麼壞主意呢,我已經去過了,該警告的我都已經說過了,你就不要再多此一舉了。”
安習之的腳步在林子徹的拉扯間停滯住了。
這幾天他因爲駱蕁的事情有些失去理智,這會兒要不是林子徹攔着的話,他恐怕還真不知道能跑到十樓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別以爲桑瑩做不了什麼,別忘了,她現在是喬育凡的人。”
林子徹見他情緒平復,壓低了聲音勸告道。
安習之攥緊了拳頭,周身包裹着一層寒意。
“你都好幾天沒休息了,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兒,護工的事情我來安排。”
林子徹拍了拍安習之的肩膀,把給駱蕁找陪護的事情攬了下來,他心裡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看着安習之有些落寞的背影,林子徹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其實他看到駱蕁躺在病牀上,內心彷彿沒有多大的觸動,總有一種駱蕁其實只是睡着了的錯覺,可能她下一秒就會醒過來,笑着罵他腦子不夠用。
安習之依然沒有去休息,林子徹知道他睡不着,五年前駱蕁剛走之後那一整年,林子徹就沒見過安習之完整地睡過覺,除了喝醉的那些夜晚,他只能靠藥物安眠,跟他一起到外地出差,忘記帶藥,林子徹就眼睜睜看着他連續一個禮拜每天象徵性地只閉上眼睛休息半個小時,其餘時間幾乎都在工作。
想到這裡,林子徹有些埋怨駱蕁,她是睡得舒服了,折磨的是活着清醒的人。
……
駱蕁昏迷了一個禮拜的時間,一直都沒有甦醒的跡象,許妍每天都來看她,唉聲嘆氣的,讓所有來看駱蕁的人心裡都不舒服,後來林子徹覺得許妍這個情緒渲染實在是太讓人難受,索性不肯她再見駱蕁,每天用各種事情纏着許妍攔着不讓她去醫院溜達。
吳天宇忙着收集各種證據,喬育凡在濱城的地下賭場各個窩點具體位置,爲了計劃萬無一失,他需要賭場的地形圖,確保林子徹到時候能全身而退。
除了工作的時間,安習之幾乎都在醫院陪着駱蕁,每次都是助理再三提醒,他才勉強吃點飯,整個人迅速的消瘦,輪廓變得更加鋒利森寒,讓人不敢靠近,彷彿隨時都能爆發。
週末,安習之跟陸遇約了談合作,走之前他特意交代了護工一定要二十四小時守着駱蕁,保證她是安全的。
護工就是上次發現駱蕁氧氣罩被摘了的小王,林子徹安排的,說是犯過一次錯的人會更加珍惜這種改過的機會,可以減少失誤率。
安習之走後不久,天色漸暗,重症監護室樓層漸漸安靜下來,探視的時間已經過了,只有住院部的人能走動。
小王原本是醫院的值班護士,並不是陪護的護士,但是林子徹用了點兒小手段從護士長那兒暫時把她借了過來。
“小王,我今天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你能不能跟我調個班啊?”
“恐怕不行,我要看着3室的駱小姐,那邊兒交代了,二十四小時陪護,跟我換班的護士還沒來呢。”
“哎呀多大點兒事,3室的病人不是重度昏迷狀態麼?你看着也沒用,怎麼可能醒過來,幫我看着一會兒,就一會兒就行了,我上個廁所就回來。”
“唉……小張……”小王手裡抱着記錄本有些爲難地朝着室門口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在前臺的椅子上坐下了。
就在她坐下之後不久,原本捂着肚子說自己肚子疼的小張從另外一邊的樓梯穿過走廊,閃身走進了重症監護室。3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