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沉輕輕的,動作優雅,姿態高貴的接過了她手上的酒杯,晃在手裡看了看,然後,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 ”
秦末大驚失色,“你……你不要過來,我告訴你,我會告訴我爸,他不會放過你的!”她說着,卻不禁的退後了兩步。
他呵呵的一笑,聲音聽起來,冷若冰霜,彎起的笑眼,也是毫無溫度。
“上一次說過吧,說過,如果你再有動作,你就會死,但是,是不是因爲過了太久,所以你忘記了?”
秦末臉色一變,上一次,上一次,還敢提上一次嗎芑?
上一次竟然被你那樣凌辱……
然而這時,面對着這個修羅,她卻什麼抱怨的,憤恨的話,都不敢說出口。
“秦末……”他叫她蝟。
她不禁向後退去,一直退到牆邊,看着他微笑的,卻讓人覺得渾身發寒的聲音,她不禁的渾身顫抖。
“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搖了搖手上的酒杯,“這個是什麼?”
她脣角驚駭的動着,“酒……是酒……”
他眼神一寒,眯起的瞳孔,好似放射着陰冷的毒箭,“是酒嗎?”
然後,下一瞬間,他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下巴,在她撲騰着,掙扎中,一把將加了料的酒灌進了她的嘴裡。
“嗚嗚……嗚嗚……”她叫着,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身體,然而他如同銅牆鐵壁一樣的身體,毫無動作。
外面樂聲震天,她的叫聲,幾乎完全被淹沒。
不一會兒,她就喝光了所有的酒,辛辣的感覺,刺激着她的全身,她蜷縮着,癱坐在地上。
他哼了一聲,將酒杯,摔她的身邊。
“林暮沉……我爸知道你這麼對我,他,他,不會放過你的,我是他唯一的女兒,他會跟你拼命的,別以爲,別以爲你權勢滔天,我告訴你,我爸他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等着,你會死的,你……”
林暮沉卻好像根本沒聽到她的威脅一樣,順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菸,點燃了,明滅的煙火間,他的瞳孔,異常的寒冷。
“誰叫你不自量力,現在,還想要動不該動的人。如果你稍微老實一點,我不會動你的,但是,今天你又自己找上門來……”
不該動的人,宋衍嗎……
她擡起頭來,溼潤的眼睛,盯着他,“宋衍嗎?你不是,你不是已經跟她……”
他只是木然的看着前方,眼睛裡飄忽的不定。
她忽然明白了過來,哈哈的笑起來,“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是你被甩了,哈哈,林暮沉,這是報應啊,讓別人受這樣的苦,你等着,孤家寡人一輩子吧!”
林暮沉仍舊眼神漠然,淡淡的說了一句,“你話太多了。”
隨即,一招手。
身後,程言語已經等待多時,只是有些猶豫,看着林暮沉,意思明顯在說,真的要這麼做嗎?
林暮沉默默點點頭,說,“交給你了,讓她消失吧!”
秦末大驚,向後縮去,“你……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言語聽了,卻已經在秦末準備大喊大叫之前,上前一併捂住了她的嘴,一下打暈了這個亂動的女人,將她交給了下面的人。
秦末被人帶走了,林暮沉點了點頭,對程言語說,“暫時交給你處理,乾淨一點,我幫你墊後。”
程言語說,“放心,爲了今天,之前的鋪墊已經差不多,她爸暫時不會查到這裡來。”
林暮沉點點頭,見程言語只是一臉擔心的看着林暮沉,他淡淡的說,“這個女人不會聽話,早晚是個禍害,所以走上這一步,是早晚的。”
“我知道,只是……暮沉,剛剛我看到,阿勳去找宋衍……”
林暮沉拿着煙的手,微微停頓,灰色的菸灰如同散落的煙花一樣,散在地上,樣子說不出的慘淡。
隨即,他不過拿起煙來,再次深吸了一口,臉上再無任何神色。
原本不想來的,聽說了秦末會來,他才決定要來。
秦沐勳在跟他愛的女人纏綿悱惻,他卻在這裡爲她掃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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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語無奈的想,林暮沉,你自己種下的因,要你承受這樣的果,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
他將菸蒂扔在地上,寂寥的聲音飄來,“沒關係,我只想她平安……不管她在誰的身邊……”
出去的時候,黎米看着宋衍滿臉通紅,樣子還有些恍惚,不禁過去,問,“怎麼了,讓人煮了?”
宋衍回頭,木然的看着她,“黎米,你說……應不應該?”
“什麼應不應該啊!”
她似乎瞬間回過神來,忙說,“算了,沒什麼的。”
這時,黎米已經眼尖的發現,秦沐勳從跟他同一方向的地方走出來。
黎米撞了下宋衍,“哎,不是被我們秦總煮了吧。”
宋衍瞪了她一眼,“別亂說了。”
黎米說,“哎呀,看來是真的呢,我早就看出了秦總對你意思不純。”
宋衍恍然道,“那又怎麼樣呢……”
怎麼樣呢,我是這樣一個女人,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有一個支離破碎的過去,有一顆支離破碎的心,我怎麼還能去浪費別人的時間和感情呢?
黎米說,“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宋衍端起酒杯來,“那又如何呢,有些事,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
黎米說,“也不是吧,秦總條件也不錯,對人也很好,人品也是絕對的強。”
宋衍說,“所以,幹嘛要跟我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呢……”
黎米馬上不同意了,“你這樣的女人?你這樣的女人怎麼了,你這樣的女人,要工作有工作,要樣子有樣子,還買一贈一,非常合算。”
“去你的。”宋衍忍不住啐她。
然而,她在心裡想着,怎麼能,再去耽誤別人?她對自己都沒信心,又憑什麼,去接受別人的好意呢?
秦沐勳卻進了洗手間,洗了洗手,從鏡子裡,看到林暮沉靠在門上,正看着他。
他笑笑,甩手,在吹乾機下吹着,然後說,“這麼看着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