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的氣溫,在三月份已經有十幾度了,但是早晚溫差大,白天的暖和,對比夜晚的冷涼,讓人總是很難適應。
洛杉一覺睡到晚上醒來,結果七點半多了,家裡有點涼,她披了件外套,客廳轉了一圈,邵天遲還沒回來,她便打了個電話給他,他那邊回,“在路上,馬上到家。”
不多會兒,邵天遲果真回來,手裡竟然提着兩個外賣盒子,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兒,洛杉奔過去,垂涎的舔脣,“這是什麼呀?”
“猜猜看,猜着了就歸你,猜不着的話,就歸我。”邵天遲脣角含着笑,故意將盒子晃到洛杉鼻子前,“好好聞聞,看你鼻子靈不靈。”
洛杉果真認真的聞起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珠轉了轉,狡黠的勾脣,“是爆炒大龍蝦吧?”
“喲,可以啊,不過還有一樣,再猜猜看。”邵天遲挑眉,對於吃貨的鼻子,他很認可。
洛杉努力的再聞,可惜這回鼻子不靈了,她皺皺眉,“猜不出來了。”
“笨,自己打開看看是什麼。”邵天遲把盒子放在餐桌上,笑着道。
洛杉趕緊的打開層層包裝,眼前頓時一亮,歡喜的驚叫起來,“哇,是大閘蟹啊!太棒了,我最愛吃了!”
“呵呵,那趕緊吃,小心夾着手。”邵天遲拍拍她的後腦勺,進去了洗手間。
洛杉興奮的戴上手套,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吃一口叫着,“這是哪家店的啊,太正宗了,真好吃啊!天遲,你快點來,一起吃!”
邵天遲洗了手出來,瞧她吃的滿嘴油漬,失笑的揚脣,“慢點吃,都是你的,我懶的動手,我吃晚飯。”
“那我剝出肉餵你啊。”洛杉說着,果真快速剝了一個大蝦,送到邵天遲嘴邊,笑的眉眼彎彎,“這是愛夫牌大龍蝦,老公必須吃!”
邵天遲愉悅的張脣,“喲,這嘴真甜啊,那我要多吃點兒。”
“那當然啦,老公這麼辛苦工作,我在家裡睡大覺,肯定要好好表現一下嘍,不然怎麼做賢妻良母啊!”洛杉笑米米的說道。
聞言,邵天遲心情極好,他喜歡看她如此笑容燦爛的模樣,所以,他必須保護好她,不讓她再受什麼傷害,必須的,哪怕母子真的決裂!
……
隔天,邵天遲爲洛杉訂了去臺北的機票,又給季明禹打了電話,喊季明禹接機,然後送她去了機場。
安檢口,邵天遲依依不捨的摸上洛杉的臉頰,“小杉,下飛機和季明禹匯合後,記得給我電話。”
“好,我知道啦。”洛杉點頭,眼眸裡笑意點點。
邵天遲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柔聲說着,“我後天到,先分開兩天,要想我。”
洛杉踮起腳尖,在男人薄脣上回吻了一下,“嗯,會的,你也要想我哦。”
這麼膩人毀三觀的送別場景,噎的戚鋒趕忙背轉身體,暗暗吐槽,他該在車裡等的,幹嘛跟進來啊?哎——
洛杉進了安檢,目送她離開後,邵天遲才轉身,喊了句,“戚鋒,走了。”
戚鋒連忙跟上,“邵總,現在回公司,還是直接去景縣?”
“帶兩個保鏢,把律師也給我帶上,去景縣。”邵天遲冷聲吩咐,步伐邁的極大,陽光下,他修長挺拔的身影,給人一種肅殺的驚悚感。
戚鋒倒抽了口氣,看來大boss是動真格的了啊!
邵天霖一道跟去了景縣,兩輛車子一前一後,一小時後開到景縣老宅。
司機打開車門,請邵天遲下了車,保鏢和律師也下來,一行數人在老宅大門前停下,邵天遲面無表情的吩咐,“給我敲門。”
轉天和披。保鏢立刻上前扣響鐵大門,很快唐伯便來了,隔着鐵門的小窗口,看到來人後吃了一驚,“大,大少爺。”
“開門。”邵天遲冷厲的道出兩個字。。
唐伯一震,吞嚥着唾沫,爲難的說,“夫人交待了,不見任何人,不准我開門的。”
“我媽是不敢見我吧?”邵天遲眉目冷寒,盯着唐伯,一字一句道:“唐伯,我命令你,立刻打開門,想清楚誰是你的老闆!”
“大少爺,我……我知道您是給我們傭人發工資的人,可是,可是夫人她……我要是給您開了門,夫人就要辭退我了啊!”唐伯焦急的腦門上沁出汗來,不時的回頭朝裡望,暗示邵母就在家裡。
邵天遲淡淡一笑,“沒關係,你們四個傭人本來也要調走了,收拾東西,呆會兒跟我回t市吧,以後在我家裡當差,侍候少夫人和小小姐。”
唐伯瞠目,他自是聽明白邵天遲說的少夫人是洛杉,還有小小姐桐桐,只是,不再管邵母了嗎?
“一個人被四個傭人侍候着,住着舒適的大房子,生活無憂,兒孫滿堂,還不知足的話,我也沒必要再愚孝!”
邵天遲聲音突然拔高,森然的眸光,穿透鐵大門的小窗,望向庭院裡面的兩層別墅,門半開着,他知道,他母親一定就在一樓客廳!
果然,裡面的邵母氣青了臉,抓起一根雞毛撣子就摔向了門,發出“砰”的一聲!
邵天遲眉峰一揚,氣勢的命令,“唐伯,我沒有耐心,給你半分鐘時間,如果再不開門,我就命人砸門了,你們所有傭人,全都給我離開邵家,我邵天遲用不起你們!”
“誰敢砸,我就報警抓人!”邵母豁然衝出來,勃然大怒道。
邵天霖拳頭攥了攥,忍不住大聲道:“媽,你到底想怎麼樣?啊?你說啊?你是不是真有神經病了?”
邵天遲按住激動的邵天霖,示意他安靜,然後朝保鏢吩咐道:“把錘子給我,我來砸!”
保鏢從車子後備箱取了一把鐵錘遞給邵天遲,然後退開一步。
邵天遲揚起鐵錘,冷嗤道:“媽,這是我最後叫你一聲媽,你看清楚,咱家的大門,是我砸的,你叫警察來抓我,我看看誰敢管我邵家的家務事!”
邵母一震,她臉色泛了白,僵硬的站在院子裡,再沒說出一句話。
“唐伯,還楞什麼?還不開門?”邵天霖見狀,厲喝道。
與此同時,邵天遲一鐵錘就重砸了下去,鐵大門發出了刺耳的巨響聲!
邵母被駭了一大跳,其他傭人也全部跑了出來,唐伯捂住耳朵,等聲音消弭後,手忙腳亂的打開大門,戰戰兢兢的道:“大,大少爺,有話好好說……”
邵天遲將鐵錘還給保鏢,邁着沉穩的步子入內,一行人全部跟進來,經過臉色發白的邵母面前時,他突然伸手,扣住了邵母的手腕,邵母本能的害怕,“逆,逆子,你想幹什麼!”
邵天遲仇視的眸子緊盯着母親,嗓音冰冷無溫,“我們坐下來談。”說完,不顧邵母的意願,將她強行拉扯進了家門。
“天遲,你這個混帳,你敢對你媽動粗啊,你這個逆子!”
“天遲,你放開我,你……”
邵母罵罵咧咧,邵天遲手一鬆,將她甩在了沙發上,然後在她面前的沙發上坐下,將茶几上的水果盤橫手一劈掃落在地,陰沉着盯着母親,“我今天來,只問你一遍,你撤不撤訴,接不接受小杉和孫女!你想好了再回答,聽着,你只有一次機會,我的耐心沒那麼多,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你!”
傭人們驚駭的躲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喘!
“你……”邵母指着邵天遲的鼻子,氣得半天只聽見喘氣聲,而發不出聲音來!
邵天霖語重心長的勸說,“媽,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哥也不想這麼對你的,但是你心胸放寬廣一些,有什麼不好?大嫂這些年,就算有什麼讓你覺得她對不起你的地方,但她賠上一個孩子,又養育了一個孩子,還不夠嗎?你覺着你把大嫂送進監獄,你就心滿意足了麼?大嫂留下的孩子怎麼辦?她是我們邵家的孩子,你忍心讓她失去媽媽麼?又忍心看大哥後半生孤苦無依麼?你究竟愛不愛你的兒子,如果你愛大哥,就包容大哥的所有,撤訴好不好?”
邵母抖着身體,歇斯底里的大吼,“你們這一個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都被喬洛杉施了妖法嗎?胳膊肘往外拐,眼裡看到的全是喬洛杉,就沒你媽的存在了麼?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你們,又把屎把尿的拉扯你們長大,現在翅膀都硬了,看不起我了,是吧?好,都給我滾,我再重複一遍,我就是要送喬洛杉進監獄,我讓她嚐嚐和丈夫分開的痛苦,她就會了解害死我的丈夫,我心裡有多恨!”
“媽,你講點道理好嗎?我爸究竟是誰害死的?你還要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嗎?”邵天霖忍無可忍的站起,氣的俊臉鐵青。
邵天遲深深的閉了閉眼,把手伸向律師,“把東西給我。”
律師忙從文件袋裡取出一份白紙黑字放在邵天遲面前,邵天遲看了眼,推向邵母,重瞳中漫卷着隱忍的風暴,他緩緩的開口,“不撤訴,就簽下它,從此你我再無關係!”
邵母的視線,投落到文件的標題上,整個人一震,“斷絕……母子關係的聲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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