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卑鄙!用煜城來威脅自己麼?緊咬着下脣,她眉頭幾乎快擰成了一團。
蕭琳娜總是用這些東西來要挾自己,比如爸爸、比如煜城,不過自己總是沒用的中了她的計……
輸了!根本無法反擊!
如果兩年多前,蕭琳娜剛嫁入邢家的時候自己可能還有辦法對付她,然而現在……
無法說話、一無所有,又能用什麼辦法與這個漸漸羽翼豐滿的邢家少奶奶抗衡呢?
盛氣凌人的蕭琳娜見可研漸漸弱了下來,馬上轉變了自己的嘴臉:“呵呵,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不就是想見煜城麼?我答應你,會定期把煜城的一些照片、視頻傳給你的,可以麼?”
死灰的眸子有了一絲光澤,其實她冒險偷偷跑來這裡無非也是要看煜城罷了:‘你發誓……要好好待……煜城!’張開嘴巴,模擬出了這幾個字的口型。
蕭琳娜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大概也猜出個一二個:“行了!行了,你放心吧,煜城現在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不好好對待她呢?只要沒有你,我們一家人一定會開開心心的!”
‘只要沒有你,我們一家人一定會開開心心的……’呵,沒錯,現在自己纔是一個真正的外人,除了對煜城有生育之恩外還有什麼呢?除了與邢天巖有過一次男女接觸還有什麼呢?
呼……
放下真的好難,可是,現在的局面真的沒有任何希望不叫自己放下了。長長的吐了口氣,她儘量不叫自己含在眼睛裡的淚水流下來,天知道,她的心此刻在滴血,在對蕭琳娜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對了,我給你定了日本的機票,而且在那裡給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只需找個工作就行了,你放心吧,啞巴也是有人僱傭的。到時候我會把機票跟地址給你送到家裡的。”
轉過身,已經聽不清楚蕭琳娜後面說的是什麼了,只知道她給自己買了去日本的機票以及安排好了一切,看來她對趕走自己的事情已經勝券在握了吧?否則怎麼會早就定好了機票?
爲什麼自己就沒有這般勝券在握的時候,總是被人操作,彷彿永遠活在姐姐的陰影下?
去日本麼?呵,也好,既然選擇了放下,到哪裡都無所謂了,也許暫時離開這裡是不錯的選擇呢,最起碼自己再也不用在姐姐的陰影下存活了。但是……
短暫的離開,並不代表真正的退出,也許僅僅是儲存實力罷了!
駐足,回眸,在不遠處對上蕭琳娜掛着勝利般笑容的表情。
姐姐……你此刻贏的很徹底,可並不代表永遠能贏下去,也許在你心裡我是一個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妹妹,直到今天也是如此,可我貴在知道自己有幾兩中。
你以爲我選擇離開就代表真的放棄煜城了麼?呵,他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放棄?!我只是有自知之明,明白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本事跟你鬥罷了!那還不如叫你品嚐、品嚐勝利的滋味,這樣,你纔會對煜城好不是麼?
然而……
淡雅寡慾的眸子漸漸籠罩上了一抹陰暗的光芒,逐漸地,可研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撩人的笑容。
我蕭可研在今天發誓!
早晚有一天,我一定會正大光明的來見我的兒子!如果我發現他過得不好,還會不惜犧牲一切的把他奪回來!
轉身,她緊握了下拳頭,消失在了蕭琳娜的眼前……
望着妹妹離去時表情從哀傷到陰沉的表情變化,原本還沉浸在勝利之中的蕭琳娜漸漸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剛,她在臨走時掛在臉上的笑容代表了什麼?!難不成她還是不死心?沒事的!沒事的!反正她已經去了日本,應該弄不出什麼花樣來……吧?!
從表面上看來,蕭可研一直生活在姐姐的陰影下,殊不知,蕭琳娜最怕的人是她纔對。畢竟,她身上擁有的東西是蕭琳娜所沒有的,而蕭琳娜身上所擁有的東西她卻統統存在,只是她太過有情,不夠狠,沒有經過雕琢罷了……
然而現在……被逼到牆角的可研,日後會做出什麼反擊呢?!
半年後,日本……
如當時的承諾,蕭琳娜在日本給她安置了一棟單身公寓,並且留下了10萬元人民幣,儘管如此,這10萬元對於高消費的日本來說根本花不了多久。不過,可研並不在乎錢,她只要姐姐定期將煜城的照片發過來就行了。
蕭琳娜也算說話算話,有些時候一個月就發來一次,有些時候三個月發來一次,每次看到煜城好像又長大了些她就無比開心,留在日本生活的她也變得幹勁十足了起來。
“可研小姐明日再見。(日文)”
站在一家超市門口,與這家超市的店長微笑的擺了擺手,這就是可研的新工作,一家超市的理貨員,過着朝九晚九的生活,每個月的工資基本夠生活,還不用說話,同事們也很照顧她,她很慶幸自己有這樣的運氣,畢竟她現在是個啞巴,也已經28歲了,能有公司請她算不錯的了。
一個人走在幽靜的夜路上,從工作地點回家只需要20分鐘的路程,不過,要穿過幾條僻靜的小路,每次走到這種黑暗小路上的時候她都格外提心吊膽,今天也不例外。
‘(嘈雜的腳步聲……)’聞訊,她靜止在小路中央,隱約聽見了很多人奔跑的聲音,平時要能在這條道路上遇見人都是極其困難的了,更別提這麼多腳步聲了。
‘撲通、撲通’心裡有些緊張,她將背在身上的包抱緊,快速加緊了自己的腳步。一個勁低頭小跑着,渴望快些回家。
‘砰……’就在這時,只顧着低頭奔跑的可研,彷彿撞到了什麼東西,後作用力下,她跌坐在了地上。猛地擡起頭,竟然是一個人!
微弱的月光無法映照出眼前這個人的外貌,但從身形上看,他應該是個男人。
莫名地,一股強烈的恐懼纏繞在了她的周身,與其同時,那陣嘈雜的腳步聲彷彿越來越接近自己。
柳眉輕輕皺了下,她快速站起身,以道歉的形式鞠了一躬。誰知,她剛要離開,那男人的幽眸一閃,發射出一抹可怕的光澤,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隨後用力一拽……
便將瘦弱的可研拖拽到了這條小路的分岔路……
狹隘的分岔路,只能容下倆個人面對面而站,在這種情況下被一個陌生男人強拉到這裡可研頓時嚇得三魂沒了七魄,努力想要掙扎開男人的手腕。
“噓……”黑暗下,男人的大手突然撫住了她的口:“安靜一點。(日語)”不緩不急的言語落下,他嘴角隱約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外面那羣人可是在追殺你呢。(日語)”
殺誰?殺我麼?本來還胡亂掙扎的可研在聽完男人的警告後真的變得一動不動的,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有人會殺自己?
姐姐派來的人麼?她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吧?況且來到日本那麼久了,她纔想起追殺自己麼?
那會是誰想殺自己?自己得罪了黑社會的人?好像也沒有啊……
正在可研疑惑的時候,透過狹隘的衚衕可以隱約看見小路上閃過幾個人影。
莫非他們就是要殺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