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少校,長得很高大,看上去有點沉默,有點小帥?”
蘇琳問蘇兵,那個軍官是不是長得那付模樣。
“嗯,差不多吧,是個少校。姐,你還真地認識啊?”
蘇兵沒想到平時看上去文靜的姐姐‘交’遊還算廣闊,居然認識軍界裡的人。
“可能是他吧,我也就認識這麼一個軍官,誰知道會這麼巧呢?哎,別呆在這說話了,你看,來鍛鍊的大爺大媽都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咱們呢!”
說話間,天‘色’已明,早起的大爺大媽們紛紛來到公園裡溜達,在一羣銀髮族之間,蘇兵和蘇琳顯得十分地扎眼。
現在的年輕人,除了要上班,一般不會這麼早起‘牀’,而且,蘇兵易容之後,就是個大叔的模樣,而蘇琳就象嬌嬌怯怯的小‘女’生,一大早這麼一對明顯不搭的人在公園長椅裡,難怪大爺大媽們會投以怪異的眼神。
蘇兵也看出其中意味,只好無奈地一笑,和姐姐起身,跟着她向酒店走去。
狹小的酒店裡,兩張單人‘牀’顯得十分侷促。
蘇琳對蘇兵道:“現在有這種地方住就不錯了,你也一晚上沒睡了吧?快去休息一下。”
雖然條件不怎麼好,但是連這樣的酒店,明天也住不起了,蘇琳‘摸’了下口袋裡的紙鈔,單薄的百元大鈔顯得十分沉重。
等蘇兵洗漱完畢去睡覺,蘇琳就‘抽’了個空出‘門’。對她來說,最少兩三個小時的睡眠就足以維持旺盛的‘精’力了。
酒店出去後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廢棄的工地,裡面長滿了野草。
其實,在燕京城裡已經難以尋覓這樣野草雜生的空地了,所有能看到綠‘色’的地方,幾乎都被人工打理得整整齊齊,有任何一棵不屬於計劃內種植的植物,都會被拔得光光的。
這塊工地估計不知道誰圈劃的,裡面的房子拆了一半,植物鬱鬱蔥蔥,倒是讓蘇琳眼前一亮,找到了一些配伍鮮‘藥’。
說話間,蘇琳從身上的揹包裡,拿出在峨眉山下買到的草‘藥’,她倒是沒有想到,當初一時興起隨手買的‘藥’,現在成了江湖救急的發財‘門’路。
配合鮮草‘藥’,蘇琳用靈氣製成了三丸復魂丹。
不過,要到哪裡賣‘藥’呢?蘇琳從沒做過這種事,不由地犯了難。
這三丸‘藥’,效果和上次救宋子文的‘藥’理差不多,只是隨着蘇琳現在靈氣的增強,‘藥’效更加‘精’純,尤其是對於長期臥‘牀’的植物人,更具療效。
蘇琳自已揣測着,有需要‘藥’的都是病人家屬,而病人家屬最多的地方,當然是醫院了。
於是蘇琳就近找了一家光明醫院,就在醫院‘門’口的一棵大樹下,用一張報紙鋪着,上面寫上:復魂丹,對植物人病串有神效。一丸50萬元。
“切,這個‘女’人想要錢想瘋了吧?這什以破‘藥’啊?一丸要50萬元?植物人是世紀絕症,哪有可能會治得好的?”
“這個,一看就是江湖騙子,居然敢到醫院‘門’口來叫賣,一會城管來了,就會把她趕走了!”
有幾個路人過來駐足觀看了一下,議論一番,轉身就走了,並未有人停留。
蘇琳此時已經換上了平常的容貌,倒也沒有人因爲她的容貌而驚‘豔’。
“大妹子,你這‘藥’啊,還是別擺在醫院‘門’口,一會兒醫院保安該來趕你了!
昨天這裡也有什麼來賣醫療器械的醫療代表,還被保安把東西都沒收了呢,虧大了!”
醫院‘門’口也聚集了不少流動攤販,賣水果的、鮮‘花’的、早點流動攤子,好心勸蘇琳的則是一個用手推車推了一車西瓜賣的老伯。
“謝謝你老伯,我這‘藥’啊,識得的人自然會買,不識得的人隨他們評價吧!”
蘇琳謝過老伯的一番好意。
俗話說:仗義每多屠狗輩。
賣西瓜的老伯,雖然心裡也認爲蘇琳多少是因爲想錢想瘋了,居然公開行騙,但還是忍不住好心提醒她。
這時,一個愁容滿面的老者,從停在醫院‘門’口的一輛奔馳車上下來,彎腰對司機吩咐了什麼,司機把車開走了,老者正要邁步進入醫院,突然一轉頭看到地上一張報紙上寫着的幾句話。
這幾句話勾動了他的心,不由地駐足停留了下來。
“姑娘,你這復魂丹真的對植物人有用嗎?”
蘇琳出身世家,從小生活的品質覺定了她的眼光,她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老者,衣着低調,但絕對價值不菲,就他身上一身搭配,至少也要幾萬元,手錶等男士彰顯身份的配件還未算在內,那款限量版的勞力士手錶就是普通小老百姓一生的積蓄都買不起的。
“的確有用,如果是長期臥‘牀’的,估計得吃三丸,剛剛因事故受傷成植物人的,吃一丸就可以了。
長期臥‘牀’的,是因爲病人的神經和肌‘肉’系統都衰退了,所以‘藥’量需要較大。”
蘇琳看得出,老者是買得起‘藥’的人,所以才詳細地多說了一些。
“哎,姑娘,這‘藥’真地有效?你可別騙人啊?”
老者說着,蹲下身子,看到蘇琳這攤子,擺得如此簡陋,不過是地上鋪了張報紙,三丸‘藥’雖然放在盒子裡,但黑乎乎的並不顯眼。
“買‘藥’也是種緣份!”
蘇琳淡然一笑,她當然明白自已‘藥’的價值了,人家不相信,她也不強求他去買。
“如果便宜一點,或許我買一丸試試。”
老者到底卻不過自已的內心,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道。
對別人來說,50萬是一個天文數字,可能這輩子能賺到,但並不一定能攢到那麼多現金。但是對這個國內財富數一數二的隱形低調富豪王安來說,50萬也只不過是他一低頭的功夫,全國各地之內的公司,已經能爲他賺到這麼多錢了。
其實他完全是可以不講價的,但是因爲蘇琳這種“非主流”的販賣方式,實在令人狐疑,而且王安已經延請世界各國的名醫,爲已經變成植物人的母親治病,但會診之後,所有的醫生都只能搖頭無奈而去。
之所以下意識地講價,王安買的還是一個心安。
他五歲喪父,是母親守寡含辛茹苦地把他撫養長大的,沒想到,三年前一場意外的車禍,讓母親的頭部受到重傷,陷入了昏‘迷’。
醫生宣佈母親成爲植物人,讓王安陷入深刻的痛苦之中,他當然不可能因爲母親成爲植物人便讓她安樂死,而是在這家醫院包了一個病房,長期照料起來。
而且王安每天也會準時來醫院看望母親,不管生意多麼繁忙,只要在燕京,他都會趕到醫院裡,幫母親洗臉,和她說說話。
雖然這幾年母親都毫無意識似的,但只要她呼吸猶在,王安便感覺母親仍然在自已的身邊似的。
“對不起,老先生,我這個‘藥’十分珍貴,沒有辦法降價,我剛纔也說過了,買‘藥’治病這種事,有時也是隨緣的。”
蘇琳毫不放鬆口風,的確,如果以‘藥’效來說,這‘藥’賣一丸上百萬也不嫌貴的,只是蘇琳急於出手,才標了個50萬。
“哎,希望這不是假‘藥’。”
王安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支票簿,在上面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遞給蘇琳道:
“這是無記名支票,你拿到四大銀行都可以隨時兌換的。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現金。”
蘇琳接過一看,上面寫着五十萬的數字,而且她當然也認得出來,這張支票是真的,不是假的。
而且那個簽名——王安,其實蘇琳也早就知道,這是國內最大的隱形富豪之一。
並不是象公衆眼裡看到的所謂福布斯榜上的那些富人才叫富豪,有些富豪極度低調,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公衆眼裡過。
蘇琳接過支票,將一丸‘藥’包好,遞給王安道:
“水化服下,病人應該肢體功能能有所恢復。”
既然人家只肯掏錢買一丸,蘇琳當然也不能苦苦相“‘逼’”買‘藥’,所以,拿過支票後,她便把大體功能對那位老者說了一下。
“好吧,借你吉言。”
王安覺得自已真是世界上最大的冤大頭,現在居然掏了50萬買一丸不知道真假,不過估計是假‘藥’成份居多的‘藥’。如果媽媽醒着的話,肯定會大罵他一頓的。
王母是苦過來的人,因此就算兒子有錢之後,也是十分節儉的,一直捨不得‘花’兒子的錢。
王安也正是因爲這樣,才感到了深深的內疚,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在,就是這種天人永隔的痛苦感覺,驅使他抱着一線希望買下了蘇琳的‘藥’。
拿着‘藥’,王安也不好意思在這裡久待,感覺周圍的小販看自已的眼光,就是一個十足的冤大頭,所以他就匆匆走進了醫院。
一邊賣西瓜的老伯從頭到尾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他道:
“姑娘,你這賣柺的功夫也太強勁了,完全可以上‘春’晚忽悠了。”
蘇琳聽老伯這麼一說,也樂得一笑,正要對老伯說:一會我取了錢就買下你整車的西瓜,你也早點收攤回家之類的話,忽然,從醫院邊的巷子裡,遠遠走來一羣穿着制服的人。
這羣人看到蘇琳等人,就象餓狼看到了‘肥’‘肉’一般,直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