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禁閉,各位同學,請不要誤會,封校是爲了大家好。”
隨着大學生們的嚷嚷,幾個手拿話筒,穿着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在大聲地通過話筒解釋着。
竟是走到了封校的地步嗎?蘇琳這幾天忙着處理家裡的事情,送走小童,去買‘藥’什麼的,所以一時間竟忽視了疫情的進展情況。
看有關部‘門’採取的封校措施來看,如果過度敏感的人可能會想象到這裡將變成一個集中營,政fǔ把大家扔在這裡等死等等可怕的畫面,難怪同學們會如此地抗議。
見解釋無效,已經有穿着軍隊制服的人員進入,但大家都戴着口罩等防護器具,並且身體的語言也比較溫和,並沒有摔摔打打等事情出現。
但仍有大批學生聚集,久久不肯散去。
年輕人本來就容易熱血沸騰,被長時間地束縛在校園裡,讓他們自由的天‘性’受到了打擊,這種打擊讓他們產生了反彈,所以此時醫療部‘門’的介入,就讓他們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
“讓開,讓開。”
就在這個時候,有七八個人穿着防護服的醫務人員,擡着擔架從宿舍區匆匆走來,那擔架上是一個病發的同學,面如死‘色’,已經昏‘迷’過去了,嘴角甚至還有血漬。
而擔架邊有一個醫務人員手裡幫提着吊瓶,嘴裡還直叫着讓開……
看到這幅情形,在現場聚集的大學生們紛紛安靜下來,接着主動讓開了一條路。
“同學們,回去吧,封校是爲了大家好。在避免與外界接觸的同時,也能保障同學們的安全,這對大家也是有好處的,請大家理解。”
手拿話筒的醫務人員繼續做着工作。
親眼看到醫務人員兢兢業業地爲染病的學生服務,同學們沉默了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在這種非常時刻,靠天靠地靠自已都沒有用,能夠依靠的就是眼前這些醫務人員。
大家不至於傻得現在這個時刻去得罪他們吧?
再說自已也親眼看到醫務人員以病人十分經心,都知道這種神秘的病毒傳染烈度極高,經常是宿舍裡一個人得病,沒幾天,整個宿舍裡的人就全被傳染了。
雖然得病的人會被送到醫院裡,但是醫院裡也不是世外桃源,從電視新聞上來看,醫院現在醫務人員的人手也十分地緊張,而且電視裡每天都在報道死亡人數和被傳染的人數。
從這兩個數字的增長速度上來看,實在是太快了。
學生們想到這裡,不由地畏縮了起來,於是,在醫務人員的勸說下,逐漸散開,各回各的宿舍裡去了。
當然,象這種情況之下,全國最高興的人,當屬網絡遊戲商了,因爲網遊裡每天在線的人數猛然暴漲,大家被迫呆在家裡或者在宿舍裡,年輕人最大的娛樂就是網遊了。
雖然感覺到自已可以抗擊得過病毒,但是蘇琳卻無力挽救更多的人,因爲現在她手上的‘藥’材不夠,再說,就算真地有了主‘藥’方的清肺草,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大面積推廣使用。
並且,清肺草昂貴的價格也是她承受不起的,現在‘交’了定金十萬,那之後籌集草‘藥’的費用要從哪裡出呢?
雖然‘私’房錢還有一些,但遠遠不夠支付,並且,蘇琳原本也沒有打算利用這劑‘藥’方來發災難財的,這時候發財,她豈能心安理得?
校園裡,匆匆閃過的年輕面孔,無不戴着口罩,‘操’場上和籃球場上,失去了往日青‘春’洋溢的身影,變得空落落的。在這場瘟疫的影響下,大家都失魂落魄,甚至人與人之間都產生了不信任感和距離感。
蘇琳忽然想起了鄭教授,不知道那個老頭子現在回校了沒有,還是繼續留在皇家陵園那裡繼續他癡‘迷’的研究。
說曹‘操’曹‘操’就到,蘇琳的手機這時候忽然響起,她拿起電話一看,竟原來是鄭教授的電話。
“喂,蘇家的丫頭,你在哪呢?現在京城裡毒氣蔓延,難道你‘精’研《神農百草》,不該出來做點事情嗎?”
鄭教授的聲音裡竟滿是責怪,但蘇琳聽在耳裡,卻彷彿看到了老一輩的學者,深深融合在骨子裡的對國家、對社會的責任感和使命感。
“鄭教授,你在哪呢?”蘇琳問。
“我回學校了,你也在學校裡嗎?”鄭教授問。
“是在學校裡。”
“那就快給我過來。路上記得戴口罩。”鄭教授關心地囑咐着。
“好,我馬上過去。”蘇琳心裡有些暖意,鄭教授和她說話的語氣就象對待他手下的學生一樣。蘇琳很喜歡鄭教授這樣對她不拘小節的感覺。
等蘇琳匆匆走到鄭教授的宿舍裡,又被他批評了:
“不是叫你戴口罩嗎?怎麼不戴?”
“呵呵,我不是《神農百草》的傳人嗎?我自有辦法。”蘇琳笑道。
“有什麼辦法?說說?”鄭教授‘揉’了‘揉’眉心,“那顆丹‘藥’我研究過了。但白待了那麼多天,竟然會分析不出它的成份,真是奇了。”
鄭教授揹着手在屋裡打着轉,猛然又想起什麼,對蘇琳道:
“別管我,說說你的辦法。”
“我發現古方里,有幾味草‘藥’,能治療這種病症,所以我想試試看,剛纔就是去大‘藥’店裡配草‘藥’了。”
蘇琳沒有一五一十地說得很清楚,但鄭教授是聽明白了,蘇琳有應對的辦法。
所以鄭教授便讚許地道:
“好,你可以和醫院聯繫一下,看看他們讓不讓試用這‘藥’方。”
此時,SAR病毒蔓延的情況已經十分嚴重,政fǔ在大湯山建立了一個新的傳染病醫院,所有的發生症狀的病患都被送到那裡。
而醫生爲了挽救病人的生命自已被傳染而死亡的現象也時有發生,在海峽對面的灣灣省,有部份醫生爲了活命,懼怕傳染而打了辭職報告。
但是在華夏國,由於在醫學界一直傳承着醫者父母心的古風,醫生們反而是寫了血書和志願書,要求醫院委派自已到大湯山去作爲一線的醫生參與抗擊SAR病毒的戰鬥。
不過,如果以蘇琳出面貢獻‘藥’方,那恐怕是沒有人相信的,也不會有人接受,因爲現在正是抗擊SAR病毒的緊張時刻,怎麼可能會有醫院有閒情來接受一個試驗‘性’的‘藥’方。
蘇琳擺出了這個難點和苦衷。
但是沒想到,鄭教授聽完她的難處,卻只是擺擺手,不以爲意地道:
“沒問題,我直接叫衛生部下令,在大湯山醫院試用你的‘藥’方,如何?”
鄭教授是親眼看到在皇家陵園裡,那枚丹‘藥’面世時的神奇,而且,據他推測,這類丹‘藥’可能是延年益壽之類的靈丹。
而與這枚丹‘藥’放在一起的《神農百草》,卻是蘇琳在暗地裡主修的學問,所以鄭教授自然十分相信蘇琳。
“衛生部?可以嗎?”
蘇琳不禁咕嚕了一句,雖然她爹是‘交’通部部長,但就算是她親自去求她爹,也不可能發生相應的作用。
鄭教授去叫衛生部直接下令?
難怪蘇琳疑‘惑’,鄭教授只是一個學者,又不是一個官員,在這個只認上級的體系裡,鄭教授真地有能力催動這個官僚機構嗎?
“別不相信我。”鄭教授老頑童的一面又出來了,“不信,我當場打個電話。”
說着,鄭教授真地拿起他那把只有撥打和接聽基本功能的舊手機,按響了一個號碼。
蘇琳畢竟是從校園到校園的一個‘女’人,雖然父親和公公在外人眼裡都是上位者,但是她還是忽略了,其實在上位者眼裡,學者纔是生產力。
尤其是象鄭教授這樣的學者,他的研究十分地逆天,並且都關係到他們的未來前程,比如最近竟然是在研究什麼延年益壽的單方之類的,這種位高權重者對生命的愛惜和留戀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因此,鄭教授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可是十分重要的。
果然,鄭教授把電話打通之後,放下電話便得意地對蘇琳一笑,道:
“成了,衛生部同意你進入大湯山,配合那裡的醫生,搶救SAR病毒感染的人員。”
“啊?鄭教授,我去大湯山?”
蘇琳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已就被鄭教授塞到大湯山去了,真是搞不懂這個老頭子哪裡來的勇氣和智慧,他難道不怕蘇琳這個半桶水的醫生在那裡遇到危險嗎?
鄭教授卻是一臉‘洞’若觀火的樣子,對蘇琳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別告訴我你不懂得用‘藥’啊?”
“關鍵是‘藥’材不夠呀,這幾天才能陸續送來呢!”
蘇琳很着急,對大湯山,她也是充滿了期待和恐懼。
因爲,現在經過新聞的報道和宣傳,在大家心裡剝離產生了另外一種印象,那就是大湯山是個死亡率極高的恐怖場所。
“那你等‘藥’材送來了,你就過去。”鄭教授似乎對蘇琳信心十足,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可是那些‘藥’材很貴呀,衛生部可以解決那些費用嗎?”蘇琳忽然想到這個。
“只要能對病人有效,沒問題。”鄭教授竟然敢打包票。
蘇琳半信半疑,倒不是她捨不得用貴重的‘藥’材,關鍵是如果要直接介入醫院的治療中,那這些‘藥’材就不是幾十萬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