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商人
司徒夜沉聲問,“你準備就站着吃飯?”
宮藤戀慢慢的踱步過去,坐下來,輕聲說,“吃飯。
她低着頭,小口咀嚼着飯菜,卻有些食不知味,偶爾的輕輕掃視司徒夜一眼,他的俊臉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宮藤戀錯愕的不知道要怎麼樣開口好。懶
她不曾求過人。
司徒夜終於擡頭,冷冽的目光穿透了她,似乎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漠漠的開口問,“什麼事。”
對司徒夜的肯定,宮藤戀有些悶悶的,輕聲說,“沒有,吃飯吧。”
宮藤戀安靜下來,心裡想着要怎麼措詞用句的好。
司徒夜眉宇一稟,指着桌上那盤糖醋鯉魚,沉聲說,“醋放太多了,還有糖沒放。”話是這麼說,嘴裡的魚肉還是嚥了下去。
宮藤戀頓了一下,夾了一點那盤被消滅的差不多的鯉魚,一入口,真的很酸,秀眉忍不住的皺緊,淡淡的開口說,“別吃了,多胃不好。”
估計是做飯時,她想事情太專心,醋一不留神放多了,都沒有注意到。
一頓飯下來,基本沒有剩菜,連那盤酸的不能入嘴的魚,最後填飽在司徒夜的肚子。
宮藤戀洗完碗出來,司徒夜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並沒有上樓。
偌大的客廳裡,只聽見電視裡播放的聲音。
宮藤戀有些遲疑的坐到沙發上,默默了半晌,還是沒有開口。蟲
“不說有什麼事?”司徒夜擰起了眉,不等她的磨蹭。
宮藤戀木訥的擡起頭看向他,遲疑了一下,清冷的女聲空空蕩蕩的吐出來,“我想,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說。”司徒夜並不意外她這樣開口,從他進門就感覺出她的欲言又止與不對勁。
他沒上樓,就是爲了等她口裡的“幫忙”。
宮藤戀盯緊跳躍畫面的電視,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輕聲說,“宮氏之前競標了那塊地,現在資金運作出現了一些問題,你能不能……”
司徒夜打斷她的話,說出她的意圖,“你想要司徒氏幫宮氏度過難關。”
宮藤戀點點頭,沉默了下來。
整個屋裡都很安靜,只有那麼一點電器裡發出的聲音。
司徒夜抿緊薄脣,對上宮藤戀黑亮的眼睛,冷冷的出聲,“宮家在香港是多少年的豪門大戶,關係網不是一點點,都沒有人願意幫宮家度過難關,甚至銀行都不願意借貸資金,你可否知道宮家現在面臨的處境,是要即將破產,我又憑什麼將資金撥給宮家?”
“宮家只是一時的困境,我以爲……”她不曾以爲已經到了這樣絕境的地步。
“這不是你以爲的事情!宮藤戀,你說憑着你這三個字,我就該伸出援手嗎?”司徒夜再次打斷了她的話,嘴角輕勾卻描繪出一種刻薄。
“很抱歉。”宮藤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開口,“我沒有夾帶什麼外在因素,只是站在企業的角度,希望你能伸出援手,幫忙度過難關。”
司徒夜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沉聲問,“企業?那個企業?宮氏嗎?如果是站在企業的角度,現在來和我談的不應該是你,應該是宮新日,能明白嗎?”
“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幫忙?”
“你憑什麼肯定我會幫忙?說起來宮氏可還是我的競爭對手,少了它,未來司徒氏的發展前景會更廣闊!”司徒夜的語氣決絕,沒有留任何的情面。
宮藤戀心裡一片愕然,司徒夜的確實都是事實,那塊地都是宮氏競標走了,她要拿什麼保證他必須幫忙呢?
司徒夜望着她沉默的蒼白的小臉,沉聲的開口說,“宮藤戀,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留下她一個人孤寂的愣在原地,轉身上樓。
那個夜晚是宮藤戀的一個無眠的夜。
之後的幾日,司徒夜一直沒有再回公寓,她沒有辦法,可報紙和新聞已經紛紛揚揚的報道,“城北土地競標的導火索,是宮氏失敗的關鍵”的傳言,外界議論紛紛,有傳要拋宮氏股票的,一時人心有些惶惶。
宮藤戀沒收了安爺爺的報紙,電視也嚴禁關閉,不想安爺爺知道這件事,會替她擔憂。
宮夫人有打電話再次約定時間,辦理股份過戶手續。
還是上次的那家咖啡館,不同的是宮夫人身旁有一個律師陪同。
沒有過多的寒暄說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宮藤戀沒有多看,之間股份轉讓書,便直接填上自己的名字。
手續一般好,律師先離開。
宮夫人還是從容的坐着,可分明急切更甚,輕聲問,“有問過司徒夜嗎?”
宮藤戀點點頭,又是搖搖頭,想了想開口說,“最近他都忙的不見人,等過兩天吧,媽。”
宮夫人凝眸道,“他不回來,你不管嗎?”
管?怎麼管,宮藤戀在心裡苦笑。
“媽,他是工作忙。”
“再忙還是要回家,你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像足了誰……”話尾被宮夫人隱去了聲音。
宮藤戀睜大眼眸的問,“媽說是像誰?”
“別管那些沒有的事情,儘快的和司徒夜說說。”宮夫人斜睨了她一眼,到是不多談。
宮藤戀輕輕的應聲“好”,心裡卻是很失望,明明宮夫人差點都說出了口,可還是沒有鬆口。
依舊是和上次一樣,她看着宮夫人的身影一點點的離開。
關於她的父親,她只是在一次經過宮夫人的房間,隱約的聽見一些,宮夫人和宮景天說過,說過她的父親是個很卑劣的人,爲人冷酷……
再後面,她根本不敢聽下去,她不相信,她期待的那麼久的爸爸媽媽,爸爸卻不是自己的親生爸爸,等消化接受了這個消息,卻被聽到,她的爸爸是個人說是卑劣的人……
宮藤戀魂不守舍的走在大街上,她的藍色裙襬被風吹的颯颯搖擺,像極了她此時飄移的不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