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顧以安好歹算是學會了一點。
那就是,不要自以爲是。
原本她自以爲是地認爲薄弈在別人的眼中都很單純,所以她什麼都不敢說,結果鬧到了這個地步。她不禁後悔,如果她在第一次知道薄弈是個變︶態的時候,就把這些告訴談晉承,或許什麼都會不一樣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後悔也是無法,只能吃一塹長一智。
所以現在,顧以安真的是學乖了。
有什麼話,就說。
目前,她最能信任的人,就是談晉承了。
所以,在想到了princess別墅的時候,顧以安只是稍微糾結了一下,就直接看向了談晉承。
“晉承,你還記得上次在你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幾張照片嗎?”顧以安很認真地說道。
然而,談晉承的心卻是瞬間咯噔了一下。
那幾張照片……他怎麼可能忘記?
“那幾張照片的共同點就是,其中都有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顧以安直接說道,“當時有一張照片,是在別墅內部拍攝的,我看着很像是grace別墅,但是你說,那不是grace,而是被grace仿照着裝修的princess別墅。”
談晉承從來就不是笨蛋,更不是傻瓜,他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顧以安意思。
畢竟之前在s市精神衛生研究所,顧以安和陌雲袖的那些對話,都已經被古默通過電子手段傳送到他這邊,他全部都聽到了。當然也聽到了陌雲袖說的,兩座別墅。
原本他還沒太在意,他以爲顧以安忘記了,可是現在,顧以安單單把這個拎出來……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也是,他怎麼就能無視自己老婆那讓人無語的記憶力呢。
真是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啊。
見談晉承不吭聲,顧以安還以爲是他沒想起來,她就又接着說道:“按照陌雲袖的意思,在我名下的別墅,不光是grace一座,還有另外一座。可陌雲袖也不知道那另外一座別墅,是哪一座。原本我也沒想起來,就是看到這句話,才忽然想起了那些照片,也想起來你說過的那個被grace別墅比照着裝修的princess別墅。你讓人幫我查一下,看看這座別墅,是不是也在我的名下。”
談晉承這會兒的心情,真是甭提有多苦了。但他能拒絕嗎?顯然不能。他只能點頭,“好。”
這件事情放下來了之後,顧以安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陳美美的死……也不知道是否跟薄弈有關。”
說到這裡,談晉承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安安,薄弈的事情,你不用在管了,剩下的有我。不管是出於任何理由,他做錯了,那就必須要接受懲罰。”談晉承的聲音很冷,他的決心顯然也完全是無人可以動搖的。
只不過顧以安不知道的是,談晉承不光是對薄弈失望,他更多的是生氣,是難以置信!
這個以前看起來那麼乖巧聽話的小表弟,什麼時候開始,長成了這個樣子?
真是提起來就讓人生氣,談晉承索性暫時不去管他了。背地裡該怎麼還怎麼樣,但是在安安的面前,能不提起他,就不提起他。
“嗯。”顧以安點了一下頭。對於薄弈,她也真的是想徹底遠離,能不沾染,就別沾染。
此時,在談晉承和顧以安離開之後,高陽一個人發愣了一會兒。才把手頭的事務交代清楚,然後就下班了。
案子很忙亂,他本應該是加班加點的,可是一想到雲靜筱,他的心就怎麼都靜不下來。
他一直都知道,雲靜筱喜歡談晉承的,這麼多年都是。
忽然,雲靜筱從國外回來了,卻還帶了一個兒子。高陽的心裡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無論如何,如果雲靜筱能夠找到自己的歸宿,他也只能祝福。年少時的那份愛戀,就壓在心底了吧。
可是,當高陽意外見到了雲靜筱的兒子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個被雲靜筱稱爲患有自閉症的雲睿,簡直就是談晉承的翻版!
高陽作爲談晉承小時候的玩伴,怎麼可能會不記得談晉承小時候的樣子?雖然大人和小孩是兩個樣子,但相似之處真不要太多。
他是真想問問雲靜筱,這到底是不是談晉承的孩子,可是看着雲靜筱,他又問不出來。再加上突發案件,他根本也沒時間再去過問。
然而今日,看到了談晉承和顧以安,這兩人不似其他情侶或者夫妻那般如膠似漆,但是兩人相處的時候,卻非常自然和諧,目光交流毫無滯澀,更沒有一點兒隔閡……
高陽真是恨不得爲了雲靜筱,給談晉承一拳!
很簡單,如果那孩子是談晉承的,談晉承怎麼可能不知道?男人,自己有沒有做過什麼事,自己都是清楚的。
昨天晚上,深夜的時候,雲靜筱孤身一人帶着發燒的雲睿去醫院,可是卻找不到車,不得已給他打了電話……
昨晚上三更半夜的,天寒地凍,雲靜筱抱着雲睿在寒風之中等車,他到的時候,她都已經凍僵了。高陽一想到當時雲靜筱的樣子,他的心裡就難受極了。
他真的很想問雲靜筱值不值,可話到嘴邊,看着雲靜筱那悽楚的眼眸,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深吸口氣,高陽直接開車去了“徐錦記”。
讓歐陽衍一早煲好的粥,已經打包好放在保溫桶裡了。
“陽子,你什麼時候學會了送愛心晚餐的?夠浪漫的啊,還是上次那個藍藍?”歐陽衍笑着打趣道,“那小姑娘看着倒是不錯,不過,你不覺得人太嫩了點麼?”
高陽瞥了歐陽衍一眼,直接拿上東西就走,懶得跟這人廢話,氣得歐陽衍在後面直罵他沒良心,用過就扔。
帶着水果和粥,去了兒童醫院。
因爲昨晚上是他送他們過來的,所以自然知道是在哪個病房,直接就過來了。
隔着病房門上的玻璃,他一眼就看到了。
雲睿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打吊針,而云靜筱則趴在病牀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