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裴赫開的是那輛邁巴赫,蘇念雉坐在副駕駛上,從側面看過去,葉裴赫陰着一張臉,薄脣緊抿,從剛纔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一句話也不說。
“裴赫,你怎麼了,今天很反常啊。”
蘇念雉關心的問着,看他臉色有些難看,伸手過去就要試試葉裴赫額頭的溫度,神色憂慮,那隻手還沒有碰到葉裴赫,就被他有些厭煩的躲過。
蘇念雉心底一涼,意識到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收回手來,安分的坐着,話也不多問。
“於噯的事情,是你做的?”
直截了當的切入主題,蘇念雉一愣,捉摸不定葉裴赫的意思,於噯還沒有被辭退,致和的事情,葉裴赫怎麼了解的這麼清楚,他的質問,又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質問我是不是動了於噯?”
質問,好嚴重的詞語,蘇念雉較真的看着葉裴赫,等着他的答案,葉裴赫絲毫沒有聽明白蘇念雉的意思。
“是,我就是在質問你,我是不是把你寵的無法無天了,在你眼中一點規矩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做之前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嗎?”
蘇念雉詫異的看着葉裴赫,嘴脣動了動,一股怒火涌上心頭,原來葉裴赫的寵愛也是有代價的,他就是想把自己圈養在他身邊,做一隻失去自由的金絲雀,自己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經過他的同意。
“那麼如果我告訴你,你會同意嗎?”
葉裴赫沉默了,說實話,他不會,原本一切都已經計劃好,除去於噯,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他更想做的,是藉着這件事情,把於家的勢力連根拔起,可蘇念雉這麼一鬧,這些計劃全部都泡湯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事關重大是嗎,牽一髮而動全身是嗎,葉裴赫,你就是軟弱,於噯怎麼對我的,難道你看不到,如果不是我發現的及時,現在流言四起,身敗名裂的人是我,我只不過是還擊而已,你幹嘛這麼大反應。”
蘇念雉的聲音像是響雷一樣,在葉裴赫腦袋裡轟然炸裂,他加快了車速,幾分鐘之後,將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
“我什麼時候讓你受過委屈,我知道,你不是看起來這樣乖巧,兔子一樣的外表下,是一顆狐狸的心,但是我警告你,別仗着我的寵愛,就不把我放在眼裡。”
葉裴赫解開安全帶,直接將蘇念雉從車上扯了下來,這個女人真是被子裡寵壞了,上次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他還沒有和她算賬,這次又去泡吧,做事情不和自己商量,還理直氣壯,關鍵是,她的那些證據,到底是哪裡來的。
“你給的寵愛?你可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哪裡是寵愛,根本就是軟禁,你想讓我的生活什麼都沒有,只有你,你想讓我做你的金絲雀,什麼都聽你的,這纔是你想要的吧,也是難怪,向來高高在上的總裁,怎麼會爲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屈尊呢。”
“你根本打心底就覺得,我配不上你,我低你一等,所以我就必須依附着你存在是嗎,所以你纔會生這麼大的氣,纔會氣爲什麼我沒有提前告訴你。”
葉裴赫怒火中燒,以前只是聽說,女人無理取鬧起來,如同洪水猛獸,葉裴赫現在看着蘇念雉,就感覺她像是一頭野獸,快要將自己撕碎
。
“蘇念雉,你有完沒完,你非要和我鬧嗎?”
蘇念雉一張紅脣氣的發抖,她一點也不想和葉裴赫就這樣繼續糾纏下去,折身就朝着別墅裡走,葉裴赫大步跟了過來,扣住蘇念雉的手腕。
“你到底在鬧什麼!”
葉裴赫兇惡的聲音朝着蘇念雉傾瀉下來,蘇念雉雙腿發軟,險些有些站不住,她擡頭看着葉裴赫怒火中燒的模樣,心裡不禁害怕了起來,又覺得這副模樣,很是陌生。
“我在鬧?葉裴赫你分清楚了,是你一見面就劈頭蓋臉的質問我,是你站在別的女人的立場來批判我,現在又說是我在鬧。”
蘇念雉有些可笑的看着葉裴赫,葉裴赫額頭青筋暴起,看得蘇念雉心裡發慌,好長一段時間,葉裴赫都沒有過這樣的模樣,他抱着自己說着情話,是那樣的溫柔。
“蘇念雉,我對你真的很失望,你永遠都把我排除在你的思想之外,你永遠都只做着自己得事情,從來不考慮我的計劃,我以爲對你好就行了,誰知道越發把你寵的上了天,於噯的事情你給我說一聲不行嗎,非要這樣揹着我做。”
蘇念雉更是氣的發慌,她處處爲葉裴赫考慮,站在葉裴赫的立場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葉裴赫不喜歡做的事情,她都不做了,現在他連失望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剛好,葉先生,你也很讓我失望。”
葉裴赫立在原地,怔愣了許久,回過神來,蘇念雉已經進了門,別墅的大門半開,蘇念雉彎下身子來,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穿着拖鞋朝着樓上走去。
葉裴赫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蘇念雉的手剛搭在門把手上,葉裴赫堅實的手臂過來,直接攔在了蘇念雉的身前。
蘇念雉清冷的眸光投過來,淡淡的疏離,看得葉裴赫心裡作痛,一年前,蘇念雉對着自己,也是這種眼神。
“怎麼,葉總有什麼吩咐嗎?”
“你非要這樣嗎?”
“那葉總想怎麼樣?”
“好好談談。”
談談,蘇念雉勾起脣角,爲什麼在葉裴赫的眼裡,自己從來都不會犯錯,每次吵架錯的人總是蘇念雉,就是現在,葉裴赫還覺得,自己一直在遷就這蘇念雉,給着她機會。
“葉總,你的優越感未免太盛了一點,你憑什麼覺得我就願意跟你談談,你還是收起來你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的,我不會買賬。”
就是這樣刻薄的語氣,清冷的眼神,每一次,葉裴赫都想將蘇念雉直接掐碎,都想看看她的骨頭,究竟是有多硬。
蘇念雉推門而入,關門的剎那,那扇門被葉裴赫的手支開,他斜着身子看進來,眉眼溫柔了不少。
“告訴我,關於於噯的那份資料是誰給你的,這份資料現在還有誰知道。”
命令的口吻,強硬的態度,蘇念雉最是看不慣,她清冷一笑,轉過身離開。
“如果葉總喜歡這樣的話,就一直撐着門吧,我倒是無所謂。”
葉裴赫一股怒火襲上來,直接將蘇念雉拽過來,壓在了牀上,潔白的牀單,被兩個人的體重突兀的壓出來一個凹陷。
“我再問你一遍,你手上的資料到底是哪裡來的,現在還有誰知道?”
葉裴赫眸子裡的怒
火,狠狠的在蘇念雉身上掃過,兩隻手臂緊緊的扣着蘇念雉的手腕,蘇念雉疼的皺眉,臉頰通紅,葉裴赫視而不見,好像下一秒,就要將蘇念雉撕成粉碎一般。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如果我不說呢,你打算把我怎麼辦,打我,罵我?葉裴赫,你就這麼一點出息嗎?”
蘇念雉的話徹底激怒了葉裴赫,他抽出來腰間的皮帶,將蘇念雉的手腕纏在一起,緊緊的固定,蘇念雉掙扎着,葉裴赫卻是纏的更緊。
“你知不知道,於噯的消息是於家和葉氏聯合封殺的,如果這些資料流出,於家和葉氏,勢必會有一場廝殺,到那個時候,就會兩敗俱傷。”
蘇念雉諷刺的笑了兩聲,什麼兩敗俱傷,於家怎麼會爲了一個於噯,而付出全部的力量呢,頂多就是和葉氏關係破裂罷了,葉氏將會損失一大筆的錢。
“難道葉總的意思,就是讓我一直被人家欺負着,讓我一直都做一隻乖巧的小綿羊,爲了你的事業,臥薪嚐膽,對不起,我做不到,我爲你考慮的已經夠多了,我蘇念雉也是睚眥必報的。”
葉裴赫現在才發現,一直以來,他都小看了生活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原本以爲她不過是小貓一樣的外表,狐狸一般的腦子,現在看來,還是一隻獅子,睚眥必報的獅子。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於家知道這事情是你做的,那會是什麼下場?”
葉裴赫冷笑了一聲,翻身坐起來,從桌子上拿過來香菸點燃,蘇念雉滾在牀上掙扎了幾下,手腕被皮帶纏着,越是掙扎,身體便越是難受。
“你以爲你可以全身而退嗎,可笑,如果於噯身敗名裂,你比於噯還會不如,儘管你是千萬般不願意,那麼你也只能乖乖回家做家庭主婦了。”
蘇念雉突然安靜了,原來在葉裴赫心裡,自己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他以前說,和自己比起來,葉氏算什麼,原來都不過是一時興起的話。
如果自己真的被輿論推向風口浪尖,如果自己真的臭名昭著,葉裴赫就會無動於衷,讓自己回家做家庭主婦,呵。
“用不着你來操心,我就算是餓死街頭,我也不會乖乖回家伺候你的,葉裴赫,你放心吧,我蘇念雉這輩子都不會向你低頭求一杯水喝。”
她倔強的眼神看得葉裴赫心痛,明明只是問她爲什麼不告訴自己,明明只是想問她資料是怎麼來的,以防萬一善後,他也沒有把握,事情就直接演變成了這幅樣子。
“解開我,我要去洗澡。”
葉裴赫朝着蘇念雉看了一眼,將她手腕的繩子解開,大步走出了臥室,蘇念雉躺在牀上,剛纔掙扎的時候那麼大的力氣,現在被解開了,反倒是感覺渾身有些綿軟無力。
她躺在牀上,看着葉裴赫跨出了臥室,背影瀟灑不羈,絲毫不會拖泥帶水,他今天晚上,是準備睡客房,還是又準備在沙發上繼續將就一個晚上。
蘇念雉換好了睡衣,一出門,葉裴赫的身影已經不見,她朝着樓下的客房走去,裡面傳出來細碎的水聲。
門半開着,露出來裡面寬大的牀鋪,蘇念雉的頭朝着裡面看過去,客房裡乾淨整潔,已經將被子鋪好,看來葉裴赫是要睡這裡沒錯了。
“怎麼,吵架了連客房也不許我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