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醫院,濃重的藥水味撲面而來充斥着鼻腔,白花花的一片,讓她不禁聯想到何雲,心情募地沉重起來。
習瑾墨拉着她一路往裡走,他的步子跨得很大,走的很急,以至於她不得不跟着後面小跑着才能與他保持一致步調。
習瑾墨接完電話後,二話不說就讓她進房間換了衣服,等她換好了之後又立刻拉着她出了公寓。
她沒有反抗,一路上默默地呆在他的旁邊。因爲她第一次在習瑾墨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叫做緊張的表情。
直到車子停了下來,他隨意地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連找個車位的時間都沒有。
看了眼周圍來往的病人,她想,是什麼人能讓習瑾墨這麼緊張,那個她見慣了的冷漠無情的習瑾墨竟好似變了個人。
她說不出來……只知道原來他也懂得緊張。
低頭垂眸,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着的手上,他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長,骨節分明,連帶着寫出來的字也是那麼的漂亮,指腹上帶了點老繭,應該是常年簽字留下來的。他的手掌包着她的手,有些溫熱。熱度往上延伸,肆染了胸腔,臉上一片燥熱。
倏地,前面的身子一頓,她沒注意到,不小心撞到他的背後,飛快地擡眼看了他一眼後又急忙低着頭連連說着抱歉,臉上的熱度又加重了一分。
用餘光望了望周圍,對習瑾墨突然停下的原因瞭然,原來是到了病房門口,她想看看裡面是什麼人,可惜他高大的身軀擋在她面前,她看不到。
手心有點溼潤,是習瑾墨的。
習瑾墨的手擱在把手上,沒有擰開,而是在門外站了有一兩分鐘,她感覺到習瑾墨的呼吸沉重了下,最終打開了門。
裡面與外面冰冷悲傷的氛圍截然相反。剛打開門一陣陣笑聲便飄入她的耳朵裡,一間十來平方米的屋子裡擠滿了人,餘依依躲在習瑾墨的身後偷看。
房間裡擺滿了各種水果鮮花,一大幫子人圍着病牀。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太太半躺在牀上,身後墊了幾個枕頭,正紅光滿面地與周圍的人談笑,一點也看不出病態。
她看不到習瑾墨的表情,只是原本握着自己的手的力道小了許多。
“瑾墨叔叔來了!”
還是一個小男孩調皮地回身撿起地上的皮球時,擡頭髮現門口多了人,一聲清脆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習瑾墨沒有作聲,只是拉着她步履輕快地往病牀走去,語速不急不緩,“奶奶,不是說您病的很嚴重麼?”
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又是面癱着一張臉。
“嗯,之前是挺嚴重的,但是見到你們來了,我的病就全好了!!”奶奶笑眯眯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餘依依身上,聲音有點沙啞,“這小姑娘是誰呀?”
聽聞奶奶這麼一說,登時所有人的目光從習瑾墨的身上紛紛轉移到餘依依這兒來了!
各種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瞬間,餘依依有種被射成馬蜂窩的感覺。她手無舉措的站在習瑾墨身邊,小手抓緊了他的手,這下子輪到她緊張了。
習瑾墨大手用力一扯身後的餘依依,冷不防的她被推到衆人面前,她看了眼周圍的人,立馬低下了頭,只聽見習瑾墨涼涼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還能是誰!當然是您的孫媳婦!叫餘依依!奶奶你不是老說我糊弄你呢麼,今兒個我把依依給帶來了!給你看看!只是她膽子小,怕見生人你,萬一把您孫媳婦給嚇跑了,可就再難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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