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初的心情緊張了起來,她知道這是她唯一能逃走的機會。
若錯失了就不可能再有了!
這是地下的步行街,順着階梯往下走,淨初的腳步在儘量的放緩,但很顯然,身邊的男人不允許她磨蹭,不停的用手推她。
就這樣一路的被推到了洗手間門口。
但男人很聰明,並沒有讓她去女洗手間,畢竟第一怕她從窗戶逃跑,第二怕進去借人電話撥打求救。
因此,直接把她推到了男洗手間裡頭的單間裡,讓她方便。
完全不顧裡面方便的男人們。
淨初關上門,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以爲還有可趁之機,沒想到根本不可能有。
坐在馬桶蓋上,正當她手無足措的時候,隔板下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手裡放着手機。
淨初見狀立馬把手機拿過,她趕緊拿過,這些在醫院的日子,範世辛派去的人有教她學習數字和簡單的字,還把自己的號碼給她說了,給她買了一部手機,讓她有事兒給他打電話,因此她將範世辛的號碼背的滾瓜爛熟,手機的功能也摸索的差不多了。
淨初明白打電話不是明智的,畢竟打電話要說話,因此她發了短信給範世辛,很簡單:【我淨初,我在男人洗手間,這是地下賣衣服的地方,電話是隔壁借我,不要打電話。】
這麼一條短信,她用了好幾分鐘的時間纔打出來。
短信發送成功,她又在發短信的地方寫了一行文字:【外面的人是不好的人。】
她不知道‘壞’字怎麼打,就打了個不好的人。
手機亮着屏幕重新遞給了隔壁,隔壁接過,自然也看到了她寫的那一句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門就被敲響了,男人粗着嗓子喊道,“好了沒有!”
“快好了,我拉肚子。”淨初忙回答,緊張的手心裡都是汗。
時間這麼一秒一秒的度過,就在淨初坐立不安的時候,門外的男人等不了了,不停的拍門,淨初看動作那麼大,心裡不停的忐忑着,最後感覺自己坐在這裡時間太久了,就按了一下馬桶,把門給打開了。
這期間她始終沒聽到隔壁開門。
等她把門給打開的時候,隔壁的門也開了,出來的男人長相十分的出衆,他手裡的手機顯然就是借給他用過的。
只見他站在洗手檯邊開始洗起了手來。
兩個男人沒說話,推着淨初就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淨初突然感覺身邊的兩個男人不存在了,她回頭一看,只見倆人都躺在了地上。
而剛纔那位俊美的男人手上正拿着一把無音手槍。
幸得此時洗手間裡沒人,他一把把這二人拖進了單間裡,然後抽出紙巾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扔進了單間裡的紙簍裡。
直至他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鏡拉着淨初離開洗手間的時候,淨初的腦袋都還是懵的。
但此時已經顧不了許多了。
淨初忍着腳上的疼,和他一起朝前奔跑着,從地下道的另外通口離開了這裡,他們剛走,範世辛帶人抵達了這裡,發現了洗手間的兩個男人,範世辛心思一沉,吩咐讓人把步行街的監控給拷貝了後銷燬,然後將這兩個人給弄了回去。
淨初跑的氣喘吁吁,跑的實在是跑不動的,男人把她帶上了車。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我沒家。”她說的是事實。
“能去的地方。”
“你知道……安小檸的住所嗎?”
男人詫異,“安小檸?你是她的人?”
“她是曾經救過我的一位姐姐。”
“知道了。”男人開車開向了維尼小區。
本以爲男人會把她放下就走,沒想到跟她一起下來,臉上的口罩和墨鏡也都給取了下來。
淨初看向他,“謝謝你救我。”
男人瞥了她一眼,“舉手之勞。”
小白開了門,看到眼前的倆人,有些呆住。
“安小檸在家嗎?”
“我們少奶奶在家。”
“帶我進去。”
“不行,我得通報一下。”
“那去吧。”
小白飛快的跑了。
很快又回來了,“我們少奶奶讓你們進去。”
男人沒做聲,看淨初走路一瘸一拐,就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半扶着她進去。
安小檸和靳傾言看到他們二人進來,瞬間明瞭了,“我說世辛給我打電話說淨初被人帶走了,還尋思着是誰呢,裴逸,你真是做了一件好事。”
救了淨初的不是別人,恰恰就是裴逸,他把帽子給摘掉,嘴角微勾,“怎麼?很意外嗎?”
“的確,很意外,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不過,這件事的確要謝謝你。”安小檸走到淨初面前問,“怎麼樣?是不是嚇壞了?”
淨初一把抱住她,“姐姐,我快要嚇死了。”
“現在沒事了。”安小檸拍拍她的肩膀,嗅到她身上尿液的味道,原本以爲她是嚇得纔會尿失禁,不過聽了她的話後,安小檸不禁對她的聰明點贊,“快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她命傭人帶淨初去洗澡。
“坐。”安小檸指了指沙發對裴逸言道。
裴逸坐下,自從那次在餐廳見過後就沒再見到她,這倒也意外,能進入了她居住的地方。
“你們這麼公然的住在一起,是不是要復婚了?”
“關卿鳥事?”靳傾言漫不經心的回道,“反正復婚也不會請你。”
裴逸啞笑,“靳傾言,我給安小檸說話,你別插/嘴好不?”
“我有權利代表她回答。”
安小檸拍了一下他,示意他好好說話。
範世辛進來,看見裴逸着實有些意外,“少奶奶……”
“直說無妨,裴逸就是帶淨初的人。”
範世辛問裴逸,“那倆人是你殺的?”
裴逸倨傲回答,“明知故問。”
“少奶奶,那倆人身份還有待覈實,他們身上都有手機,我先去看看,看能否發現他們到底是誰的線索。”
“嗯,去吧。”
範世辛頷首出去。
“今晚可否讓住在這裡一宿?”
“外面那麼多酒店任你居住。”靳傾言顯然拒絕了,不想讓他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