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傾言將她攬在懷裡,“不用怕,興許已經到了這東西發揮效力的時候了,只要咱們找到能讓它發揮效力的辦法,對他們就毫無畏懼。”
“可關鍵是……”她欲言又止,誰知道怎麼才能讓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發揮它的效力啊。
她未言出的話他知道是什麼,在這一刻,心裡被這麼一張突如其來的紙條激起了厚厚的城牆,防備心已經高高的豎起。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又開始了風平浪靜了起來,就像是之前的突發事件只是小概率當中的一起。
安小檸和靳傾言都知道,那不是。
那是有預謀的,有刻意策劃的。
那只是前兆的示威,在暗處的他們要進行的計劃遠遠不止這些。
一直持續到了年關。
一家人都沒怎麼出過維尼小區。
過年原本就是團團轉轉一家人熱熱鬧鬧在一起的日子,可這個年,除了一無所知的孩子們,大人則過的是不太安心。
尤其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安小檸只覺得胸悶的喘不上來氣,她跑到陽臺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被冷風那麼一刺才勉強有所好轉。
每次出事前,這無疑是她感應到最強烈的預兆。
安小檸立刻給靳傾言打電話,此時靳傾言去了凌祠夜家裡,就在不遠處的居民樓裡。
距離家門並不遠。
安小檸的電話撥出以後卻愣是重新彈了回來,她重新撥出了一次,結果還是如此。
信號格明明是滿的,自己手機號也不能欠費。
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機,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冷冽的氣息猶如黑暗之神一般。
安小檸剛想尖叫出聲,在燈光剎那全部熄滅之際,男人的手赫然捂住了她的嘴巴。
還未等她掙扎,安小檸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被他騰空給帶走了。
待腳踏騰空之際,原本熄滅掉的燈忽而又重新亮起,安小檸扭頭想看擄她之人是誰,但愣是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側面,漆黑的夜空中,着實看不清楚。
“你要把我帶哪兒去?”
“不要亂動,否則我就把你從這拋下去,憐香惜玉,我可不會。”
安小檸的臉被呼嘯着的風颳得生疼,不知道這個人要把自己帶到哪兒去。
理智告訴她,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她感覺沒用多久的時間,他帶着她在緩緩下降。
周圍一片漆黑,一點明亮的光都沒有。
安小檸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然而,並未成功,無論她跑出幾步遠,都會被他下一刻擋在身前,“想跑?”
“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我不是已經給你們傳過消息了麼,何必裝聾作啞?”說着,他直接抓起她羽絨服的帽子,將他整個人都給倒拽着拉進了一間房子裡。
火升起,安小檸這纔看到他的長相,從未見過的一個男人。
安小檸坐在火爐邊,伸出雙手在上面烤着,這才覺得剛纔臉被刮的疼意減輕了幾分。
他看她淡定自若的烤手,不免冷哼一聲問,“你不怕我?”
“爲何要怕你?你難道是地獄的劊子手不成?我若死後不由你斬殺,活着何必怕你?”
男人聞言,簡直是覺得這個女人好笑至極,“不知你的骨氣到底從哪兒來的。”
“天生帶的。”
“你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罷,期間我若回來,那就是來放你走的時候,我若不來,那隻能說明靳傾言要那東西不要你,你對他來說並沒有那東西重要。”
“我當然對他來說比那東西重要,這個自信我還是有的,只是不瞞你說,那東西是取不下來的,早已認他爲主,你想奪還是省省吧。”
男人負手而立冷冷道,“一個死物罷了,還會認主?天真。”
“既是死物,你又是找又是奪又是威脅的?先生若不嫌棄,我可以送你一筐玉玩,同樣也是死物,你要嗎?”
男人直言道,“我已經在這房子裡設置了結界,肉眼凡胎是看不見這房子的,你也走不出去的,我不管那東西是不是認他爲主了,我想要的我就一定會不惜餘力的得到,取不下來可以自斷手掌,不是嗎?”
說完他就出去了。
門明明未在外面上鎖,她也能看到外面,但安小檸到門口的時候,卻愣是如他所料走不出去。
手機也顯示徹底沒了信號。
她一時坐在火爐旁,不知道怎麼辦。
屋子裡有許多的柴,卻愣是沒有吃的喝的乃至水。
所幸的是,她的內力足以她不吃不喝不拉不尿,他若是不來,她在這裡面待多久都不會死。
這一點男人怕是不知。
想餓死渴死她?窗戶都沒有一個。
唯一擔心的就是靳傾言那邊了。
玉扳指根本沒有發揮效力,現在就是跟一塊普通的玉毫無區別。
他能對付的過血族的人嗎?
安小檸兩手捂着自己的臉,火光把她的臉照的透亮。
內心的不安卻猶如肌膚上的蚊蟲叮咬,讓她坐立不安,東想西想。
爲了怕手機沒電,她把手機處於了待機模式。
想盡辦法出去,始終未能如意。
等待是最枯燥的煎熬。
尤其還是在這種狀態之下。
外面黑夜白日來回交替不停。
手機待機也沒了電。
她用木柴橫豎擺放來記距離自己被擄來已經過了多少天。
每過去一天,安小檸的心就忍不住的下沉一次。
在這裡面待了十五天後,她整個人徹底的快要崩潰了。
一分鐘也在這裡待不下去,明明沒有遭受到肉體的折磨,卻時時刻刻像是遭受苦難極刑一般。
原本用木柴在算着時間,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算了,任它黑天白日也罷,任它風雨刮風也罷。
正當她經受這種悲憤無力甚至絕望的時候,她在窗外瞥到了有一戴斗笠披蓑衣的老人從遠處漸漸地朝着這邊走來。
老人低着頭,斗笠遮住他的臉,她看不清他是何長相。
外面下着小雨,這裡又是深山老林,怎麼會有老人家從這裡經過?
安小檸站在門口呼喊了一聲,“老先生!”
老人頭都未擡,似乎聽不到她說話一般。
安小檸沮喪的立在那裡,心中的火苗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