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孤城望着她的臉,“是不是因爲王妃懷孕了,你生氣了?”
這哪跟哪兒啊?
安小檸不知道他爲什麼腦洞這麼大,聯想到這個,難道是覺得她受刺激了吃醋了所以纔想要走嗎?
“殿下怕是誤會了,王妃懷孕是天大的喜事,我怎麼可能會生氣。”她的語氣不鹹不淡,聲音波瀾不驚,很是正常。
拓跋孤城嘴脣動了動,“我不准你走。”
這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殿下的保鏢不止我一個,我走了,千千萬萬人想要進來給你當保鏢,殿下不必擔心這個問題。”
“誰告訴你我是擔心這個問題了?”
安小檸不想糾纏到這個問題上,“我心意已決,還望二殿下成全。”
“木寧……”
安小檸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曾經說過在這裡面會護我周全,木寧不需要你護我周全,木寧只有這一個心願,請殿下恩准木寧辭職,去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你別想了,我不會答應的。”說完,他就出去了。
安小檸沒想到他這麼難搞定,頓時心下慼慼。
不讓辭職?
雖然秋御臺很難出去,但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
安小檸從房間出去,一羣保鏢過來詢問。
“二殿下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二殿下是不是不讓你走?”
“關你什麼事?”安小檸白他們一眼,轉身拖着行李又上了樓。
回到房間,她將門反鎖。
心知拓跋孤城肯定會交給下去,不准她出秋御臺。
安小檸重新將行李箱打開,將最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衣服鞋子之類的打算直接留在這裡。
本以爲和他一說就讓走了。
沒想到他不讓。
看來,自己只能另想辦法了。
安小檸索性罷工,但根本不成立。
照樣被人敲門。
她沒穿保鏢統一的衣服只是換了運動鞋就繼續跟在拓跋孤城後面。
“就那麼不想跟着我?”
“是。”安小檸直截了當,以爲他會生氣,沒想到他不但沒生氣卻還笑了,“既然那麼不想,還得爲我效勞,這種滋味是不是很酸爽,別想跑出去,沒可能,我已經交代下去了。”
安小檸被噎住了一般,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殿下爲何如此?”
“不爲什麼。”他直視前方,“用你用習慣了,不想換人。”
“不過幾個月,用什麼習慣?”
“用你順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所以,好好跟在我身邊,我會給你加工資的,加一倍如何?”
“我想出去。”
“加兩倍工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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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沒法和他對話了。
看她不說話,他倒是先說了一句,“我以後不會再對你冷淡了,所以,別走。”
安小檸沒回答,他見狀,以爲她答應了。
實際上,安小檸卻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另外一條離開秋御臺的路。
這裡面的一條湖,挺大的,跟外界是相連的,也因爲如此,在外界到這裡的界限有人駐守。
湖裡肯定有東西擋着。
但安小檸覺得可以一試。
到了晚上,她準備好吸管和別的工具,準備從湖裡離開。
臨走前,她在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了一行字:對不起我不能答應,祝你幸福美滿,選舉成功。
如果她沒跑掉,她回來就將紙條收起來,如果她跑掉了,這張紙條就是她用木寧這個身份最後一次給拓跋孤城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這次她沒從正門也沒爬窗戶。
而是上了二樓半的地方。
明確來說,比二樓高,比三樓矮。
表面上是半間房,實際上卻只有一米高。
窗戶是封閉的,但是頂棚是木板和瓦。
她小心翼翼的將木板給拆了,然後將瓦給揭開,身子猛然往上一抽,頓時上去了。
她將模板重新合上,瓦片歸放原位。
用鉤繩勾住近在咫尺的樹,用勁兒拉了一下,發現結實,便縱身飛過去抱住了樹,拿着鉤繩緩緩地從樹上下來。
沿着隱秘的小道朝着湖邊走去。
儘快靠近湖邊和外界間隔的地方。
安小檸下了水,臨近十一月份的湖水,冰冷刺骨。
當全身埋沒在湖水裡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裡。
嘴裡叼了一根長吸管,不停地在水裡往前遊,靠近和外界相連的阻礙。
湖裡用了很結實的鋼絲組成了防侵牆。
不但如此,還有縫隙不大的水泥砌成,在湖裡游出去,根本不可能。
看來這次白來了。
安小檸重新游回去後,爬上岸,直打哆嗦。
想從別的圍牆出去,根本沒可能。
最後只得從正門回去。
“木寧,你怎麼渾身溼漉漉的?”
她只說,“掉進水裡了。”
值班保鏢也沒多想,“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你管。”
回到二樓洗了個熱水澡,還是止不住的冷。
裹着被子坐在牀上,只有一句話能證明她此時的心情:真他/媽/的倒黴。
但她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嗎?
答案當然不是。
這次不行,下次再想辦法就是了。
安小檸腦袋昏沉,靠在牆上就那麼睡着了。
早晨被人敲門的時候,仍不忘戴上自己的致命法寶,面具。
“怎麼還不起來?”拓跋孤城看她迷濛着眼睛臉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問。
“我渾身沒力氣,能休息嗎?”說完,她轉身回到牀邊,大咧咧的就那麼趴着。
“是感冒了嗎?”
安小檸翻過身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好像是。”
“量一下溫度計。”
“麻煩殿下幫我拿一下了。”
他倒是沒覺得麻煩,將溫度計給她拿來,安小檸半合着眼睛,“殿下去陪王妃吧。”
“她剛回孃家了。”
“喔……”
如此應了一聲,便沒了聲響。
十分鐘後,拓跋孤城從門外又進來,喊了一聲,“溫度計給我。”
她睜開眼睛,慢慢從自己的腋下拿出遞給他,拓跋孤城一看,三十九度多一點,高燒。
上次她發高燒的時候他還記得是她受傷流產之後的時候,沒想到這又發燒了,看着她渾身有氣無力的模樣,他心裡隱隱的有些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