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呢,哭自己命運多舛嗎?
從小被養父母撿去養,被控告命不好害得家裡村裡禍害連連,被送到山上。
幸的師父收留,才得以長大。
只是師父也永遠離開了自己,下山嫁給石少川,兩年婚姻毫無任何意義,慘淡收場。
第二次婚姻又來的太快,根本沒有考慮太多。
又要結束了。
她安小檸的命裡還會有第三段婚姻嗎?不會了,她不會再嫁人。
掏出手機給靳傾言發送了一條短信,“明天我去拿回行李,我們順便將手續辦了。”
他沒有回覆,安小檸坐車回家,到家門口的時候,傳來手機提示音,是他的短信回覆,只有一個字:好。
——
範世辛剛一推開酒窖的門,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他平時很少看到靳傾言這麼喝,上前將他手中的酒瓶給拿去,“少爺,不能繼續這麼喝下去了,我扶你上樓睡覺好嗎?”
“我沒醉,出去。”
範世辛腳步未挪動,“你看看你都喝成什麼樣了,還說沒醉。”
“酒給我。”
“不給。”範世辛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招呼門口的小黃小綠小白和小紫四人人,“還不快將少爺給扶回房間。”
四個人剛上前,靳傾言便指着他們,眼神迷離,“我看誰敢動我。”
頓時無人敢動,靳傾言搖晃着身子站起來,漸漸靠近範世辛,一把將他手中的酒瓶奪了過來,嗤笑了一聲,“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心裡現在到底有多難受!”
“少爺,我們知道……”
“知道什麼?”他眼睛裡莫名出現了淚光,嚇到了旁邊的五個人,他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向在他們面前很少喜怒於色的少爺,哭了。
“她要跟我離婚了,我們明天就要離婚了。”靳傾言的話如同地雷一樣頓時炸了。
五個人面面相覷,範世辛衝另外四人擺擺手,隨後跟着一起出去了,在門口小聲的說,“讓他喝吧,喝醉了就什麼也不想了,等會少爺喝的不省人事的時候,你們給擡回屋子裡。”
“是,隊長。”
範世辛出了酒窖,便瞧見龍天澤來了,還是白天參加靳傾月婚禮的穿着。
“你們少爺呢?”
“酒窖裡呢。”
龍天澤沒再問,直接過去了。
他坐在靳傾言旁邊,伸出手也開了一瓶酒,跟他碰了一下,“想開點,你看我,愛你妹妹多久啊,不也放棄了,其實,放手之後,我覺得我做對了,因爲不放手怎麼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喜歡上別人,真難得啊,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這副模樣。”
靳傾言咣噹咣噹又喝了幾口,“天澤。”
“嗯。”
“我覺得她跟我當時愛池瑞兒的感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龍天澤覺得他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也沒醉的神志不清。
“瑞兒那時候,她跟顧北城在一塊,我都覺得那是她的選擇,現在,我們還沒有離婚,只要我一想到她以後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快要瘋了,心都要炸裂了。”他放下酒瓶,身子靠在牆上,如同癱瘓一般。
龍天澤仔細分析了他這話,得出一個結論,“你對池瑞兒那不是愛吧?愛就是自私,就是佔有慾,控制慾,就是不想看見她跟任何一個男人靠的太近,想想也是啊,這要是離婚了,你倆可都是自由人了,你也沒什麼立場站在她面前說什麼,更沒立場對她做什麼,離婚是件大事,你可得好好想清楚。”
“我已經答應明天和她辦手續了。”
龍天澤伸出手戳了他一下,“你傻啊,你不想離婚,爲毛要答應跟她辦手續,彰顯你的紳士風度?還是不想死纏爛打?亦或者顧忌你的面子?”
“不知道,許是真的不想讓她覺得我是沒有她不能活的人。”
“蛋蛋的疼……”龍天澤長舒一口氣,“她爲什麼非要跟你離婚,是因爲孩子沒了,還是因爲你們家選擇了傾月,我始終弄不明白,難道是這兩點都有?”
“不知道。”
“如果你愛她,就留住她。”
“我愛她?”
“你不愛?”龍天澤反問,“你不愛你在這糾結個毛線?”
“我也不知道,但好像這個婚真的要離定了,你知道麼,以前啊,我們倆打過賭,還簽約了,如果她能去劇組呆一個月,我就滿足她一個願望,如果完成不了,她就做我一天的奴隸,結果,她完成了,她告訴我說,她的願望就是跟我離婚。”
龍天澤聽得直冒火,“你簡直是自作自受啊,這下好了,人家就想要這個願望,真服你了,真想一腳踹死你算了。”
靳傾言閉上眼睛,意識逐漸消沉,沉沉的睡去。
這天晚上,龍天澤沒回去,和靳傾言睡在了一張牀上,沒別的原因,他喝酒了,開車屬於醉駕。
只是,由於靳傾言喝醉了,潛意識裡感覺牀上有人在躺着,以爲是安小檸,便直接一把摟住了,龍天澤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有手在自己的胸前不停的摩擦,他睜開眼睛,發現靳傾言正摟着自己,一隻手正在……
好氣又好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快醒醒,嫂子回來了。”
靳傾言刷的睜開眼,隨後也坐了起來,環顧一圈,發現被騙了,伸出雙手就要掐他的脖子,龍天澤飛快一閃,對他說,“還對我動手,要不要臉了,剛纔一直搓我的胸。”
靳傾言沒理他,直接下牀去浴室洗澡。
龍天澤煩躁的也跟着起來,看了看時間,他推開浴室的門,擰開水龍頭洗了洗臉,擰開他的洗面奶,邊洗邊說,“我給你說,你可得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麼?”
“裝蒜是不是,當然是你跟嫂子離婚這事兒啊,不管什麼協議不協議的,只要你不想,就別離。”龍天澤彎身沖洗着手上的泡沫。
靳傾言聲音裡聽不出他昨晚的那番情緒,“誰說不離,我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反悔,她非要離,就成全她。”
龍天澤轉身,拿着毛巾哼道,“我說,你就不能好好哄哄她,女人需要多哄。”